列車上,路明非和一個教授攀談起來,談話的內(nèi)容源稚女到也能聽得見,大致意思就是路明非要和他一樣,通過一場考試,然后拿多少獎學(xué)金。
教授簡單地給路明非介紹了一下學(xué)院,包括學(xué)院研究的內(nèi)容。
這對于尚未接觸龍族的小白路明非來說,簡直是巨大的震撼,列車內(nèi)時不時會從那邊傳來他的驚呼聲。
源稚女對教授介紹的東西都見怪不怪了。
對他來說,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盼望著路明非的成長,因為源稚女來到這里,自然是孤注一擲,王將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動了。
他賭路明非能贏,代價是他的性命。
王將是個聰明人,他不可放任著源稚女在外面游蕩,特別是在卡塞爾學(xué)院這種秘黨據(jù)點。
這對于他的危害很大,源稚女不是源稚生,源稚生是聽話的孩子,王將只要以橘政宗的身份命令源稚生,源稚生定然會按照王將所說的做。
可是源稚女不一樣,王將給源稚女用了多少藥劑才把源稚女培養(yǎng)成了風(fēng)間琉璃,成為猛鬼眾的領(lǐng)袖。
他必須時刻盯著源稚女,因為王將知道,源稚女是不聽話的孩子。
對于這種不聽話的人,王將將其視為眼中釘,現(xiàn)在這根釘子扎的更深了,深到王將甚至無法輕易將其拔出。
他必然會在日本有所作為。
源稚女有點擔(dān)心櫻井小暮,他在身上摸了摸,想打個電話給小暮。
可他摸遍了全身,卻發(fā)現(xiàn)一直攜帶的手機突然就沒了。
源稚女可以確信,他在路上不可能將手機遺落,更不會丟在飛機上,小偷扒手什么的,也不可能躲得過源稚女的第六感。
他皺緊了眉頭,如果手機會掉的話,那必然是經(jīng)歷過劇烈的運動,并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而這樣的情景,源稚女只能聯(lián)想到離開前的那一場戰(zhàn)斗。
雖然戰(zhàn)斗很輕松,但源稚女知道,那是王將臨時指派的人。
想必他現(xiàn)在也是焦頭爛額,才會想出那種下三濫的辦法去截胡自己吧。
如果王將真的先知先覺,那他必然會派出最強大的影舞者去追殺自己,而不是用一些黑道上的混混。
仔細分析之后,源稚女逐漸明白,王將也并沒有那么神通廣大。
可能他也沒想到,源稚女居然會去卡塞爾學(xué)院吧。
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是,不知道那部手機到底落沒落在王將的手里。
如果手機落在王將那里,那小暮就很危險了。
源稚女只在通訊錄里存過小暮的聯(lián)系方式,那王將必然會找到她。
一想到這里,源稚女忍不住奮力地錘了一下面前的座椅,老舊的座椅被源稚女打的爆出了棉絮...
他側(cè)目看向窗外閃過的夜景,如果小暮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出事的話,那源稚女內(nèi)心的愧疚就更多了。
可是,他要走,必須要走。
他要遠離那座牢籠,他是黑夜的孩子,不是傀儡,當源稚生還沉浸在王將那假大空的正義里,源稚女就很清醒了。
“小暮,祝一切安好!”
源稚女只能在千里之外替櫻井小暮默默祈禱,可能王將會提前開啟蛇岐八家和猛鬼眾的戰(zhàn)爭,也許那個女孩又會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
源稚女有更遠大的目標,他要顛覆王將在日本混血種的統(tǒng)治,他會親手殺死那個黑天鵝港走出的惡魔。
他望著車窗的不斷閃替的景象,CC1000列車以200的時速奔走在山間,穿過一個悠長深邃的隧道之后,周圍的黑暗逐漸被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星光和一瀉千里的星河。
天空美不勝收,柔和的月光似傾瀉而出的潮水,灑滿了寂靜山間,恢弘的卡塞爾學(xué)院大教堂赫然佇立在不遠處,而旁邊的斷崖之下,是白色的帆船與星辰般吞吐的浪花。
“源稚女,過來幫我們一下,路明非在輔導(dǎo)的時候暈過去了!”
“好的?!?p> 源稚女離開座位,列車到站,幾人將昏厥過去的路明非抬出車站。
一出車站,就有迎接人站在門口,他倚靠在站牌上,清澈海藍的眼瞳藏著憂郁帥哥的氣質(zhì),騷包四五十度昂首望天,手里夾了一根被點燃的古巴雪茄。
路明非像是過年殺豬似的,一人抓一個腳,四人把他從車里抬了出來。
那氣質(zhì)騷包的青年注意到了抵達的列車,向前走去。
“你們誰叫源稚女?”
“我?!?p> 源稚女松開一個腳,路明非吐著舌頭,口水哈喇子流了一嘴,兩眼翻白差點就掉在地上了。
“愷撒·加圖索,很高興認識你?!?p> “愷撒...嗯...我也一樣。”
源稚女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一個重量級人物。
凱撒是兩年后學(xué)院派出專員小組的組長,是驕傲的加圖索家繼承人,天生的領(lǐng)袖。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陣陣老大哥的騷包氣質(zhì),拍拍源稚女的肩膀,從褲兜中掏出一根雪茄出來。
“十分感謝,我不抽煙的。”源稚女拒絕了這根雪茄,愷撒皺了皺眉頭,不過到也沒說什么,“校長讓我在這里接你,你需要去一趟他的辦公室,他說要親自面試你?!?p> “知道了,非常感謝加圖索君的指引?!?p> “客氣了,你們?nèi)毡救司褪窍矚g感謝這個感謝那個,我這里沒這么多的規(guī)矩。”加圖索手中的那根雪茄猛烈地燃燒一下,對著新來的源稚女挑了挑眉頭,“如果有興趣,來學(xué)生會找我?!?p> “好...”
對方的行為輕佻,但源稚女還是很優(yōu)雅地回應(yīng)了。
愷撒將源稚女帶到校長辦公室前,源稚女自己一個人站在門口,禮貌地敲了三下門。
“進來吧,門沒鎖。”
源稚女推門進入,辦公室里的昂熱坐在施耐德的皮沙發(fā)上,二郎腿翹在茶幾上,茶幾上面還有一盞冒熱氣的茶壺。
見源稚女推門進來,昂熱伸手示意他隨便坐坐就好。
源稚女錯愕,昂熱這真的是在面試嗎?
他看上去像是在商務(wù)會所里面度假,約好一位舊識的老友,兩人談笑風(fēng)生,交流一下近年來的經(jīng)歷和遭遇,然后叫上幾個小妞,一起相約去做個SPA。
源稚女坐在了昂熱旁邊的一個沙發(fā)上,昂熱將二郎腿放下,笑了笑,“你們?nèi)毡救司褪沁@么拘謹,隨意一點,試試看茶壺里的大紅袍,很棒的?!?p> 源稚女本想拒絕,但昂熱那邊已經(jīng)親手為他沏了一盞茶,如果源稚女這個時候再拒絕的話,那多半是有點不識好歹了。
源稚女匆匆喝完茶,昂熱盯著源稚女問:“味道如何?”
“味道...”
源稚女喝的著急,到也沒來得及細品茶味如何,反正不差就是了。
“哈哈哈!還是太緊張了。”昂熱大笑。
“你覺得我這里如何?”
昂熱張開手臂,源稚女環(huán)視一圈。
這里說是校長辦公室,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大書庫,一二樓都是打通的,中央天井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鑲嵌著磨砂的玻璃,上面落滿了去年的秋葉,已經(jīng)腐敗發(fā)黑。
四壁除了油畫就是高到天花板的書架,上面擺著成套的精裝本和古籍的拓印本,貼著書架的梯子高高低低,方便人摘取書本。
“很文藝的裝飾,校長是個讀書人?”源稚女試探地問道。
昂熱端起骨瓷茶杯,抿了抿茶,瞇著眼睛,花白的眉毛抖抖,搖了搖頭。
“哈哈!并不是,其實這里書我基本都沒看過,但我和所有的暴發(fā)戶一樣,喜歡用書本裝飾我的門面,這樣會顯得很有文化底蘊,人家一進來,大部分都是你這樣的想法?!?p> 昂熱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的,仿佛這個根本就不是他的辦公室。
源稚女啞口無言,悶聲點點頭。
“你知道嗎?過了十二點,明天是個瘋狂的日子?!?p> 源稚女默不作聲,很乖地坐在那里。
“到時候,整個校園都會充斥著血腥暴力,獅心會和學(xué)生會兩大校園社團會進行火拼來決出這一年的最強社團?!卑簾崦枋鲋羌拥囊荒?。
源稚女愣住了,這是學(xué)校嗎?
聽起來怎么有點像是暴力恐怖分子的研發(fā)基地,這里培養(yǎng)的不是屠龍的嗎?
怎么感覺越聽越像是黑道,但黑道也不會向自己人動手吧。
“你覺得我們學(xué)院的人都是瘋子?”昂熱注意到了源稚女的微表情。
源稚女點頭。
“那就對了,來到卡塞爾學(xué)院,先讓自己成為瘋子,然后...”昂熱來到源稚女的身邊,俯低了身子,在他耳畔輕輕地呢喃道:“你才能得到別人的尊敬!”
源稚女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fā)。
因為他好像沒什么好說的,更沒法評價什么。
“所以...實際的行動勝過千言萬語,明天的自由一日,拿下冠軍,這就是我對你的面試,明白了嗎?”
“明白了。”
源稚女重重地點頭,昂熱親熱地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
“校長,您不想問點什么嗎?比如我的身份?”
“??!那個我沒什么興趣,況且你也不會全部告訴我的,我們相互欺騙有意思嗎?”
昂熱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笑了笑,“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聰明的獵物往往會以獵人的身份出現(xiàn),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p> 源稚女的瞳孔微微閃爍,起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雪本柚子
關(guān)于源稚女的能力,這邊我是把連載版和單行本的言靈全部拿過來用了,所以源稚女會有兩個言靈,一個是連載版的八岐,還有一個是單行本的夢貘,技多不壓身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