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臣知罪!
“這……臣妾需要在寢宮中恭候您嗎?”
顧橫波終于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口。
昏暗的燭光之下,隱約能夠看見她臉上的紅暈以及眉眼間化不開的羞澀。
“不必?!?p> 朱由檢也不是色心一起便不管不顧之人。
這顧橫波尚未及笄,他確實(shí)不好在這樣的時分下手。
但站在顧橫波的角度來看就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尚且沉浸在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喜悅中,何曾想皇帝竟不敢碰她。
倘若這個消息被傳出去,勢必會惹人恥笑,被人說是不配這貴妃之位。
“不要多想,你且多等等。朕不急,等你及笄,朕一定與你一起共度良宵!”
接下來的話朱由檢就沒說的那么直白,小姑娘臉皮薄,點(diǎn)到為止便可。
“謝陛下隆恩!”
顧橫波微微欠身行禮道。
“你且下去吧?!?p> 朱由檢說完,目光便回到奏折上。
【叮!恭喜宿主納入美女!以此可獲得以此隨機(jī)抽獎的機(jī)會!】
【叮!恭喜宿主獲得《天工開物》的面世線索,五日后您可隨機(jī)提取本書?!?p> ……
“陛下,錦衣衛(wèi)指揮使洪承疇求見,現(xiàn)在正在殿前等您?!?p> “宣!”
“微臣參見陛下!”
洪承疇微微躬身,作揖行禮。
不知是手上大權(quán)在握,還是別的什么,洪承疇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不少。
“近來臣一直都在調(diào)查陛下殿前處死那幾人的家底。”
洪承疇并沒有將這些人的姓名提及。
“可是有什么收獲?”
朱由檢對于洪承疇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臣在這幾人家中查獲黃金白銀千萬兩,相信一旦這些銀兩歸入國庫之中,此次戰(zhàn)事的戰(zhàn)斗用銀就有所著落。”
洪承疇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朱由檢的神色,眼睜睜看著這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他其實(shí)知道朱由檢為何會如此,別說是他,就連洪承疇本人調(diào)查下來也是十分驚訝的。
“查清楚他們這些錢都是怎么來的了嗎?”
“回稟陛下,這些銀兩中有一部分是他們販賣官爵所得,也有一部分是私自收稅所取?!?p> “真是反了天了!”
洪承疇低下頭來,等著朱由檢把氣撒出來。
“朕朝上這些個文官武將,倒是成了他們的銀兩來源了!豈有此理!把這些個銀兩全部給我放入國庫。”
“生氣傷身,切莫傷了龍體啊,陛下!”
洪承疇上前來想要扶住朱由檢,但想了想?yún)s又退了回去,低頭繼續(xù)說到:“陛下放心,微臣已將這些貪賄所得全部歸入國庫之中,這些人的府宅和田地也全部收歸國有?!?p> “嗯,辦得很好。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什么發(fā)現(xiàn)?”
朱由檢看出了洪承疇似乎是有些什么話想要說出口,但卻又好像是在顧忌和猶豫些什么。
“除此之外……”
洪承疇說著抬眼打量了一下朱由檢的臉色,面露為難之情。
“但說無妨?!?p> “除此之外,微臣還在這幾人府宅當(dāng)中發(fā)現(xiàn)了地牢,那地牢中有著不少刑具,其中還有釘衣?!?p> “那是何物?”
“回稟陛下,這是一個差不多七尺高度的鎧甲,但是與普通的鎧甲不同,其內(nèi)部安有許多大小粗細(xì)不一的釘子,受刑者之于其中,怕是要忍受萬釘入體的痛苦。”
現(xiàn)如今雖說比不上大明鼎盛時期,但也完沒有到要用這么殘忍的刑罰的程度,更何況這還是在刑部之外的地方。
“這地牢是用來做什么的?”
“回稟陛下,恐是用于勒索百姓。”
“勒索百姓?”
朱由檢瞪大了眼睛,眼神當(dāng)中也有些疑惑。
洪承疇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是的,這些人平日里仗著權(quán)勢隨意荼毒商人名戶,然后抓到這地牢當(dāng)中關(guān)押起來,以此來向這些人的親屬勒索錢財。”
“難怪他們能有如此豐厚的銀兩儲備!”
朱由檢知道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他閉上了眼睛。
“是朕的錯?!?p> 朱由檢很是無奈,也非常痛恨前身造下的這些孽,瞬間殺氣升起。
“速去給朕查清楚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無其他的官員有此罪狀,三日之內(nèi)朕要看到結(jié)果!”
“是!”
“還有,傳朕旨意,我大明三年內(nèi)降低賦稅,百姓僅需繳納原有賦稅的兩成。此外,如若發(fā)現(xiàn)官員擅自稅收,殺無赦!”
“微臣替百姓們謝陛下隆恩!”
洪承疇激動不已,雖說命令對自己絲毫沒有幫助,但是對于百姓來說,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他們的陛下,果然是變了。
他們大明,終于要復(fù)興了!
可朱由檢的下一句他就愣住。
“讓魏忠賢上朝!”
……
早朝
文武百官整裝齊發(fā),過午門,進(jìn)大殿。
這些人心里清楚的知道,這陛下已經(jīng)不是往日的陛下了。
昨日早朝上的殺伐果斷還歷歷在目。
現(xiàn)如今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心里有鬼的,皆是人人自危。
現(xiàn)如今早朝上的這些人大致分為三個陣營。
文官陣營、武將陣營以及宦官閹人陣營。
魏忠賢雖說已經(jīng)被貶,但是這人往日的恩寵也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那日陛下處置其他人可都是處死,但是處置這魏忠賢之時卻是留了一手,這讓文武百官們還是忌憚此人幾分的。
今日與其他時日不同,殿內(nèi)擺放著幾個檀木箱子,無人知曉其中裝著什么。
輕微的討論聲在殿內(nèi)響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了一番。
大家都在疑惑這檀木箱子當(dāng)中所裝何物。
不安的感覺,瞬間彌漫整個大殿。
“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臣有本啟奏……”
最先開口的是魏忠賢老賊,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身邊的幾個閹黨侍從,行至大殿中央。
“何事?”
“自臣等入宮以來,官員便陸續(xù)賄賂于臣,獻(xiàn)財物,臣曾一度無法自拔,蒙陛下敲打,這才幡然悔悟!”
魏忠賢一邊說著一邊留下悔恨的淚水,伏跪在地上道:“臣如今已知錯,但愿如今為時未晚,愿陛下給臣一個悔改的機(jī)會,念在臣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讓臣把這些年所收受賄賂的錢財全部充于國庫之中?!?p> “哦?”
朱由檢挑了挑眉,但神情依舊冷漠。
“朕這樣對你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如何,這些年你到底是有功勞還是有苦勞你自己心里清楚!別拿容忍當(dāng)縱容!”
文武百官倒吸了一口氣。
原本他們覺得皇帝昨日早朝時的差別對待是因為還念及舊情,這魏忠賢還有機(jī)會重新成為陛下面前的紅人。
但照如今這種形勢來看,怕是不可能了。
朱由檢看向魏忠賢身邊的劉瑾幾人。
“倒是你們幾個,午門的血還未干,你們?nèi)羰菍⑷考宜饺邕@魏忠賢一般全部充公,朕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對你們從輕發(fā)落?!?p> 劉瑾只能咬牙笑著說道:“臣自然是知道陛下寬厚仁慈的。”
他只能自作主張將獻(xiàn)出的銀兩再增加兩成。
真是心都在滴血??!
“都說說吧,讓朕瞧瞧,讓這文武百官瞧瞧,你們這幾個人,到底有多少家底?!?p> “臣知罪!”
劉瑾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臉上惶恐的神色全然暴露在外。
“望陛下開恩!臣愿意將所有的銀兩來源全部告知于陛下,絕無半點(diǎn)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