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尸毒之氣
蘇任啟和上官箐、薩石堅等人隨鄺三旺來到內(nèi)宅一處寢室外。他見到從屋里走出兩個丫頭,估計她倆平時是在里頭服侍身受重傷的少主。在名門望族這是很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人對這樣的丫頭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然而就在蘇任啟走過她們身旁時,他忍不住打量她們一眼,在她們身上似乎是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心里一閃而過,其具體是什么,蘇任啟也沒抓到要點。
鄺文斌住這間屋子不是很大,用現(xiàn)代的平方來計算估三十平米左右。在那個封建的時代,人們對住處比較講究風水。他們認為寢室太寬敞會造成在里面睡覺的人陽氣外瀉。這個用現(xiàn)代話語講就是人在里面住需要揮發(fā)更多的熱能量方能把屋子捂熱。
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里面的飾品倒是很奢華。蘇任啟由此可以推斷出做絲綢生意是一種很掙錢的買賣。這也難怪鄺三旺要培養(yǎng)一群打手來保護家族產(chǎn)業(yè)了。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蘇任啟再看屋子靠南面墻中間的那張實木雕花大床。床四周原本掛著的紗帳此時已經(jīng)被捖到立在床四角的柱子上。在床上趟著的傷員鄺文斌蓋著厚被。他后面從背到頭都被墊高了。這個樣子,他看起不象是在睡,而是閉著眼睛斜靠在那里一般。蘇任啟估計他的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
“公子,這便是我兒子文斌,你看看有辦法能治好嗎?”鄺三旺問道。
“鄺莊主不急,我且檢查一下令公子的現(xiàn)狀。”蘇任啟說道。
蘇任啟端詳鄺文斌面色,只看臉部下半部分慘白無血色,而上半部分有黑色沉積在皮下,特別是他兩眼下眼帶處已呈現(xiàn)出旁邊紫中間黑的模樣。從臉角的線條看,若不是受重傷,這鄺公子面容長得倒是不錯,估計遺傳了他老媽的基因,因為他這樣子長得比他爹好得太多了。
蘇任啟收收心神,把鄺文斌的手翻過來為他號脈。他發(fā)現(xiàn)鄺文斌的脈相沉若游蝦十分虛弱。這種脈相的病人其狀況已經(jīng)達到十分危急的時侯。按照這情況發(fā)展不出五天沒人幫他救治,他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鄺莊主,你最近為令公子喂吃了什么東西?”蘇任啟問道。
“回公子的話,我請了多方名醫(yī)來為我兒子診治,均說無力回天只能暫時以人參續(xù)命?!编椚f道。
“的確,令公子若無人參續(xù)命,恐怕早已去矣?!碧K任啟說道。
“令公子不僅五臟六腑受了重創(chuàng)氣血阻塞,而且中了那人掌中尸毒之氣,當真十分危急?!碧K任啟又說道。
“尸毒之氣!”眾人驚道。
“適才進門前看見兩位服侍公子的丫頭,她們神色萎靡眼帶發(fā)黑有若行尸,我就有一種不祥預兆,沒想到這果然是真的?!碧K任啟說道。
“公子,你說那人不僅用胎兒修練武功,而且還拿尸體修練尸毒?”薩石堅問道。
“我也是聯(lián)系《難經(jīng)》中脈象所記載方得此結(jié)論?!碧K任啟說道。
“那公子可有方法救治我兒子?”鄺三旺急問道。
“我倒是可以以內(nèi)力打通他經(jīng)脈和把他體內(nèi)的尸毒逼出體外,不過莊主要準備一些熱水,待我把他體內(nèi)的尸毒一逼出來后,馬上有人幫令公子擦拭身體,以免毒氣再次被吸回去?!碧K任啟說道。
“好,好,我馬上按排人準備去。”鄺三旺急忙說道。
鄺三旺出去以后,蘇任啟舒了一囗氣。
“那人的武功并不比道長高多少,只是鄺公子中了尸毒,所以少林寺的法恩大師不懂醫(yī)理才奈何它不得。”蘇任啟說道。
“我說呢原來人家用毒,否則世間比薩掌門武功還高的人能有幾個?!眹牢闃O說道。
“貧道慚愧剛才進來時竟然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厲害,這一點那人便比貧道強?!彼_石堅說道。
“道長光明磊落何用慚愧,這不過是江湖小人所為而已?!鄙瞎袤湔f道。
“對,師兄,若是遇見,以那人現(xiàn)在的功力,我們還是有機會對付他的?!彼_守義說道。
“師弟萬不可大意,他練的是速成法,而且只練到第四關,再往下我們聯(lián)手也未必是他對手。”薩石堅說道。
“道長說得沒錯,我們回去以后盡快逼他出來除掉才行?!碧K任啟說道。
蘇任啟說完后見鄺三旺又回來了。
“公子稍等片刻,下人便把熱水準備好,不知公子還有什么要求?”鄺三旺問道。
“鄺莊主再取一張席過來,一會我在地上幫令公子逼毒通經(jīng)絡,還有最好把公子床上的物件都拿去洗過一遍以免還帶有殘留毒氣。”蘇任啟說道。
“席子,我馬上叫下人取來,至于床上的這些被褥也不值幾個錢,全丟去算了。”鄺三旺說道。
“也好,半刻后我們便開始?!碧K任啟說道。
鄺三旺應了一聲后便又準備去了。
“公子有把握救回鄺公子嗎?”嚴伍極問道。
“他拖的時間有些長了,身體虛,行不行現(xiàn)在不太好說,好在他生在有錢人家里,有足夠的人參喂他補氣,因此我們應該有七成把握救活他?!碧K任啟說道。
不一會,鄺三旺帶著家丁把蘇任啟需要的東西都帶來了。蘇任啟讓一名家丁把剛拿過來的席子輔在寢室門內(nèi)。再讓兩名家丁把鄺文斌從床上移到這張席子上。此時鄺文斌在兩名家丁的扶持下,臉面朝著門外坐著。在場的眾人不知道蘇任啟這么做有何用意,只好看著蘇任啟作為。
蘇任啟來到鄺文斌背后盤腿坐到席上。眾人見他先前置宮前的雙手緩緩提起化作刀手,以雙手指尖抵到鄺文斌肩胛骨脊椎兩邊各一寸處肺俞穴位上。初運內(nèi)力的蘇任啟放出道道黃色佛光。這令初次見到的情形的嚴伍極和鄺三旺驚奇不己。然后他們又見到蘇任啟的雙手緩緩下移依次經(jīng)過心、隔、肝、膽、脾、胃、腎、小腸、大腸等背后所對應的穴位。在蘇任啟的往移動過程中,每次抵達五臟六腑對應的每處穴位時,鄺文斌的身體都顫抖一下,有如受到針刺一般。
蘇任啟這么做只是在鄺文斌身上各處受阻塞的經(jīng)絡作個預熱,以免在接下來沖關過程中對方的身體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沖力。
這一手預熱走完以后,蘇任啟收回手。他再把雙手化成掌,搭到鄺文斌背后脊椎兩側(cè)心俞穴位上,并定在那里。
在一旁的眾人看見此時的蘇任啟雙目凝神,眉心緊鎖。集中精神往鄺文斌體內(nèi)輸內(nèi)力。他身上黃色的佛光隨之越變越亮,從先前的黃光逐漸演變成七彩之光。當他身上的七彩佛光亮到一定程度后,又逐漸回收聚集到他腦后組成小個小圈圈形成大日如來日暈。
在以上蘇任啟演變過程中,坐在蘇任啟前面此時由兩個家丁扶著的鄺文斌,他有如正處在一大冰窯里一般身體不斷打抖,而他臉上卻反常滲出滿臉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半柱香過后,鄺文斌的衣服已經(jīng)被自已滲出的汗水濕透。同時他微微張開的嘴開始有少許黑煙冒出。
眾人再等一盞茶工夫后,突然,蘇任啟雙手往前一壓,嘴上大喊一聲“破”。就在蘇任啟一壓一喊的同時,一囗黑血從鄺文斌的嘴中直噴而出,它有如支箭一般射出門囗三米之外。眾人終于明白剛才蘇任啟讓鄺文斌坐在門囗席上的用意。
蘇任啟見鄺文斌已經(jīng)噴出淤血后緩緩收手接著站起身。
“莊主快讓人先幫鄺公子漱口再幫他洗身上的帶毒的汗水,順便把門外的黑血沖洗干凈?!碧K任啟說道。
蘇任啟交待鄺三旺完畢后,也不想在那里妨礙別人。他與薩石堅等人先走到屋外院中的涼亭等候。
鄺三旺與幾個家丁在屋內(nèi)忙了一會,等把屋內(nèi)收拾好。他再安排家丁把鄺文斌暫時轉(zhuǎn)移到另一間寢室。這些工作做完之后才過來找蘇任啟等人。
“公子,我兒子應該沒事了吧?”鄺三旺問道。
“他體內(nèi)的淤血和尸毒已經(jīng)清除,只要他睡一覺,今天半夜再喂點肉粥,估計明天就會醒來?!碧K任啟說道。
“只是他身體還很虛,要完全康復,尚且需要一段時間調(diào)理?!碧K任啟繼續(xù)說道。
“只要他活過來便好,多謝公子搭救之恩。”鄺三旺說道。
鄺三旺說完便向蘇任啟鞠躬。
“莊主客氣了,這只是小事一樁?!碧K任啟說道。
“幾位大俠救了我兒子,剛才情急,我還不知道幾位的來歷,不知可否相告?”鄺三旺說道。
眾人聽到鄺三旺這么說,立即朝蘇任啟的臉望來。他們見蘇任啟眉頭一鎖自然已經(jīng)知他的意思:行程保密,暫時尚且不方便透露。
“待小兒康復后,也好帶他登門搭謝?!编椚^續(xù)說道。
“對不住了鄺莊主,我等來此的目的是為了除掉打傷令公子的歹人而來?!彼_石堅說道。
“至于身份現(xiàn)在不方便透露,以免打草驚蛇,等為民除害以后,莊主自然就知道我等身份了?!彼_石堅繼續(xù)說道。
“道長,幾位都是江湖高人,做事理當謹慎,小的明白了?!编椚f道。
“不過今天色已晚,幾位大俠暫且在此屈住一宿,明天再作安排,您看如何?”鄺三旺問道。
薩石堅聽鄺三旺說完后,朝蘇任啟望了一眼。蘇任啟知道老薩這在征求他是否留宿此的意見,于是點了一下頭。
“也好,那就打擾鄺莊主了?!彼_石堅說道。
“道長說哪里話,一點都不打擾,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備酒席去?!编椚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