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長風(fēng)卷云Adventure of wind]
“那我們走吧”,她突然笑起來對我說。不及我反應(yīng)過來,潮水一瞬間灌漫了我和她,就像在唯一的一個世界里,只有我和她的距離,我閉上眼。身上開始感到冰涼,
再睜眼,抬起頭,
滿目盡是大片大片云一般的波光落在碧藍透綠的海水,清亮晶瑩的海水,光和水混在一起。還有她像魚在水里那般自由輕練地擺動雙腿向上游去,美得像奶奶曾給我講過的,那個輕海的老故事里的,海的少女。
我拽著她的手,那只手在海水里顯得那樣溫?zé)幔了{的頭發(fā)和游動的身體一齊舞動,那頭發(fā)根根本本就是海的顏色,和還融到一起。
她就像,把紫海刺水母染成海的藍色那樣,又像是那種古時西域輕柔的絲綢,在優(yōu)美的舞蹈中一齊韻轉(zhuǎn)。
出水時,
耳邊是一聲清脆的水波聲。
海鷗翱翔于碧空,飛魚躍出海面,白云四起,長風(fēng)卷云,?;ㄋ臑R,
長串的白色氣泡就像扔進冰塊的冰鎮(zhèn)汽水,在冰塊的后面尾隨,翻騰著翻騰著。
一聲悠遠的長鳴貫穿過耳朵,低沉又厚重,尖銳又柔和,那是The special song of sea。
一頭永遠也沒人能想象到有多大的龐然大物飛躍了出來,第一眼我只能看見那是深藍色的。
有力地躥出海面后,深藍色的強健線條一覽無余,巨大的尾巴像碩大的船錨。強勁的力量震碎了整個海面,我從未親眼講過如此的藍鯨,它的鰭是透明的黃色,像紗一樣,好像一雙蝴蝶的翅膀綁上了裙子。下顎那樣白,就像石膏混著石英,質(zhì)感又純潔。在空中突然慢了起來,就像放慢了世界,滑翔起來,一道優(yōu)美的水弧跟在后面,那一躍要有幾十米高,或許已經(jīng)有幾百米了。
就在將要落入水面的那一刻,她又拽上了我,
“快走吧,再不走就要糟了”,然后我們就像箭一樣飛上了天空,她的身邊浮著水團,那一刻她就像輕海神的使者,或是海變幻出的少女,又或是神話中的天使那般的角色。
這樣的場面,我在大腦最深最深的地方,隱約模糊地感覺我曾見過。
然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再用正常的腦袋去思考了,不管現(xiàn)在發(fā)生的任何事我都徹底想不通了,心臟已經(jīng)使出了所有的勁把血泵到全身,我大口吸著空氣,血管都要脹開。
回頭再望去,那頭鯨魚落下之際,一瞬間破震海波,周圍的所有東西都裂開了,海水,云。原來那樣輕柔的云剎然向四周碎開,濰城了一大圈。海水被砸了個粉碎,也向周圍崩去,天地之間只有那一聲轟鳴。
我趕緊慌亂地詢問她”白川同學(xué),這,這到底都是什么啊,別開玩笑了啊”
已經(jīng)穿過了云層,她說:“要來了哦”
“什么要來了?!”沒等我問完上一句,我的下一句就已經(jīng)出來了
“啊啊啊——這樣掉下去會死掉的啊!——”
她轉(zhuǎn)頭看向我好像迫不及待似的輕輕地笑了一下,那張笑臉那么可愛又甜蜜,那雙又大又圓的湛藍眼睛滿是欣喜似的。
于是她拽著我飛了下去,與其說是飛,再一想,那根本就是掉了下去,自由落體,耳邊盡是撞動的氣流和我的喊叫...
那天,
那天又是輕海的春日,我被那個少女帶到了海上,飛到了天上,接著就快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