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或許下雨了吧。
那天,貌似是個午后。
我只記得那天,太陽被云擋住了。
那天,野蠻的外域人沖破了邊境的防線,沖進了我的家園。
家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外域人抓住被,綁在了那里。一個穿著獸皮的外域人磨著長刀。
刀上在往下滴著血,哪些血中,有我父母的,也有我兄弟姐妹的。
我只是看著那些血液,臉上滴著水,我不知道那是雨,還是淚水。
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一個弱女子,就算沒有被抓到,又該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
我想起來了,那天好大的雨。大的擋住了我的視線。也許不是。
我看見那個外域人磨好了刀,正在朝我走來。
五國戰(zhàn)亂,邊境失守。這世道呵呵,亂極了。
天下,或許沒有給我們普通人家活下去的機會了吧。
我現(xiàn)在,好想再見一見那個讓我魂牽夢瑩的人。零,你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
我的耳朵中滿是零那溫和的聲音,腦海里是他那俊俏的身影。絲毫不知道那個外域人已經(jīng)死了。
沒錯,他的頭上,中了箭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是一匹白馬吧,上面坐著的那個人,好熟悉啊,我好想和他見過。
“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讓我的心頭一顫,是他,是他回來了。
他下了馬,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我撲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家人都沒有了,我只有他了。
我的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幾年前。
“零,你以后想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那是天真的我問道。
“我要成為終結這個亂世的人,讓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他看著落葉的眼睛忽然看向了我:“等到時候,“我當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p> 當時我并沒有回答。我不求你能當皇帝,我也不求什么皇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僅此而已。
“帝騎營,將這群作亂的外域人給我殺的一個不剩!”
他的表情憤怒,但臉上十分疲憊。我猜他已經(jīng)幾日沒睡了。
我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頰。撲在他的懷里。
貌似,他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他的抱負。
登機大典上,文武百官都對著他下跪。唯有一個人。站著正視著他。他的弟弟,薛玉。
真不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有那個女人能收服他呢。他的心里,好像也有了一個人。
回到大殿,看著下面形形色色的宮女,我嘆了口氣,我長的不好看,身材也不好,怎么敢奢求那個位子呢,他旁邊的那個后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坐上去呢。
他站了起來,走向了我,對著我伸出了手:“還記得我們的承諾嗎?”
我愣了愣,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嗯?!?p> 從那天起,我完成了重女孩到女人的蛻變。也是從那天起,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用孩子脾氣了。
我現(xiàn)在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愛人。我也是他身份的證明。
他是天下之君,我就是天下之母。我要用母儀天下的姿態(tài),告訴那些想要讓自家女兒取代我的官僚們。
我才是他正牌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