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簡單的交易
入眼的雙腿稱得上惡心恐怖,修長的一雙腿青筋虬結(jié),表皮潰爛,流域仔細(xì)看了看,皮膚的傷有點(diǎn)像燙傷。
“你用沸水燙腿?”平靜的聲音帶有一絲驚訝,不是對那雙腿的,而是對他用沸水燙腿這個行為的。
溫時煜扭曲的臉有一瞬間的愣神,這個女人不怕嗎,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
“嗯?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是沒有惡心到我有些失望嗎?”流域繼續(xù)看著溫時煜的雙腿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她覺得溫時煜這雙腿受的傷有些奇怪,那些脈絡(luò)里流竄的“氣”她竟然感到有一絲絲的熟悉。
“滾!”以前威風(fēng)八面的溫元帥這會也只能色里荏苒的重復(fù)一個字。
他很想一刀砍死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女人,但是可憐的他現(xiàn)在連推開她都做不到。
“你的傷是誰弄的?”流域仿佛沒有聽到溫時煜的話,問話仍是不急不緩的。
可是腿傷是溫時煜最不能提及的話題,就算他現(xiàn)在被痛苦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也不會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開口。
癢意越來越劇烈,順著雙腿仿佛要攀至全身,溫時煜知道最難捱的時候就要到了,接下來他是真的要完全失去理智才能熬過去。
“把我放進(jìn)水···水里?!泵髅魇怯星笥谌说囊痪湓挘瑴貢r煜說出來的語氣卻仍是好像高高在上的吩咐。
流域打量了一眼浴缸里的沸騰的血水,濃郁的甜腥氣表明它剛從血管里出來不久,流域仔細(xì)嗅了嗅,還有人類特有的氣息。
可是不管它是新鮮的,還是滾燙的,它就是人類普普通通的血液,對腿傷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會因?yàn)闇囟榷鵂C傷,看看那雙腿的皮膚,也知道這人泡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他泡這血池應(yīng)該就是單純的心里作用?
溫時煜見流域久久不動作,本來就僅剩不多的理智在驟然升起的暴怒中消耗殆盡,那一直苦苦壓抑的暴戾瞬間爆發(fā),暴起的力量竟然直接沖破了流域的壓制。
流域被溫時煜突然的爆發(fā)晃了一下神,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便直接被溫時煜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溫時煜翻身壓在她的身上,雙目通紅,一雙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想,死,嗎?!睖貢r煜緩慢的吐出三個字,清冽的聲線帶著陰森的語氣,配著那雙嗜血瘋狂的眼睛,活脫脫的厲鬼現(xiàn)世。
可是那冷白膚色襯著的嫣紅如血的雙唇也是真的艷麗魅惑,即使他現(xiàn)在狼狽不堪,頭發(fā)凌亂,神情扭曲,那張臉還是一下一下的勾著流域的心。
溫時煜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了理智,他雙手不斷的用力,被他掐住脖子的人的臉仿佛在不斷變化,可是不管怎樣變,都是他厭惡至極一心想弄死的人。
流域也沒想到溫時煜竟然能破開自己壓制,還能翻身掐住自己的脖子,雖然她喜歡這個漂亮的人類,但是她可不喜歡被他掐住自己脖子。
流域抬起雙手,輕輕的覆在溫時煜的手上,眼睛微微一瞇,溫時煜的雙手瞬間被流域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來反剪在自己背后,狂暴中的他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身子就已經(jīng)“砰!”的一聲撞到了墻上,流域隨之欺身而上把溫時煜按在了墻上。
他悶哼一聲,喉嚨泛起一股腥甜,劇烈的撞擊讓他暫時清明了一些。
浴室的燈早就熄滅了,逐漸適應(yīng)黑暗的溫時煜借著屋外暗淡的燈光終于看清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的面貌。
一頭銀色的長發(fā),五官精致漂亮至極,特別是那眉眼,像是上帝精心雕刻過的,格外的吸引人心。
溫時煜迷蒙間撞進(jìn)了流域的眸子,那是一雙極淺略帶綠色的眸子,寧靜悠遠(yuǎn),清澈明亮,透過其中仿佛能看見廣袤的宇宙,神秘美麗,讓人沉醉其中。
流域很滿意溫時煜暫時的安靜,不枉她消耗能量使用了一點(diǎn)簡單的幻術(shù)。
溫時煜很高,雖然現(xiàn)在是流域強(qiáng)勢的把他按在墻上,但是說話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抬頭,這讓流域有些郁悶。
“我們做個交易吧?!绷饔蝾H有些商量的開口。
要是智能手環(huán)這會開啟在,早就會被流域這商量的口吻驚得魂飛魄散了,它家大人什么時候?qū)W會商量了?那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她決定了就好的嗎?
溫時煜終于從流域的眼睛上移開了視線,“什么交易?”嘴上平靜的回著流域的問題,視線卻若有若無的落在流域的裙子上,心里也暗暗的警惕起來。
之前雙腿犯病的時候給他的折磨太大,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這會暴起之后,雖然全身都痛,但是腿傷的折磨反而漸漸的減少了,也能好好的打量一下這個奇怪陌生的女人了。
之前理智不太清楚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看見的這個女人是出現(xiàn)了幻覺,因?yàn)樗瓷先ズ孟裨诎l(fā)光,可是現(xiàn)在近距離一看,她確實(shí)在發(fā)光,可是發(fā)光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裙子。
憑借自己優(yōu)異的記憶,溫時煜十分肯定現(xiàn)在人類聯(lián)邦中絕對沒有能發(fā)光的布料。
“我可以治好你的雙腿,但是你得用你的人來換?!绷饔虼_實(shí)不喜歡仰著頭說話,索性現(xiàn)在溫時煜也冷靜了下來不用再按著他,于是她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然后隨意的坐在了浴缸的邊緣。
流域起身離開得突然,溫時煜雙腿無法站立,猛然失了支柱,身體一下子順著墻跌坐了下去。
姿態(tài)有些狼狽,可是低著頭的溫時煜卻毫不在乎,甚至頗有興趣的勾唇一笑,艷麗魅惑的笑曇花一現(xiàn),在抬起看向流域時溫時煜冷靜自持得如同坐在談判桌上。
“要我的人是什么意思?”語氣平淡得仿佛他們現(xiàn)在談?wù)摰牟皇撬耐葌粯?,既沒有腿傷可能治好的興奮,也沒有對流域提出的這個要求感到憤怒。
“就是表面的意思?!绷饔蛏熘彪p腿,筆直纖細(xì)的小腿瑩白如玉,光著的腳丫不足成年男人的手掌長,玲瓏小巧的腳趾上覆蓋著如貝殼一般的指甲,哪哪都是精致可愛。
襯得旁邊溫時煜無力蜷縮在一起的雙腿更是丑陋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