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蘇紫鳶故弄玄虛的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
“雖然我不知道昨夜抓的人對王爺有多重要,但王爺利用我提前驗尸,不過是想將他們引誘出來。”
她頓了頓,感受到鳳傾塵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接著又道。
“王爺?shù)谝淮螏要氉郧巴?,不過是設(shè)下陷阱。第二次再帶我去,既考驗了我,又抓住敵人,一石二鳥,堪稱完美?!?p> 蘇紫鳶言罷,倏地側(cè)過臉,與鳳傾塵四目相融間,他眼中非但看不出厲色,反而多了幾分溫存。
“我說的對嗎?”
蘇紫鳶并不在意他眼神中的內(nèi)容,徑直問道。
“蘇姑娘果然聰慧?!?p> “所以我可以留在王爺身邊嗎?”
“你留下來只是為了給你爹報仇嗎?”
“那還有什么?”
“既然如此,本王送你條線索,就當(dāng)作為你這次任務(wù)的獎賞?!?p> 他眼波流轉(zhuǎn),溫聲笑道。
蘇紫鳶一怔,不由的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
“什么線索?”
“本王查到,當(dāng)年蘇烈在被判罪之前,曾有人向陛下遞了一封彈劾書,彈劾的人是你二叔。”
“二叔?蘇啟釗的父親?”
“沒錯,你猜彈劾他何事?”
“何事?”
蘇紫鳶瞪大了眼珠子,沉聲問道。
鳳傾塵故作高深的抿了抿唇,“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吧?!?p> 言罷,他將目光看向前方,便不再說話。
這人,一天到晚腦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蘇紫鳶氣到無語,心中反反復(fù)復(fù)罵了他千百遍。
直到隊伍停下來,靜安寺到了。
按照蘇紫鳶的計劃,此次祈福不過是虛張聲勢,故意做給漠北王看的。
所以鳳靈帶人進(jìn)入寶殿內(nèi),蘇紫鳶并沒有跟進(jìn)去。
而是悠閑地逛到了殿后的一處水塘旁坐下,安安靜靜的看著里邊的幾只野鴨子發(fā)呆。
鳳傾塵猶如一只伏虎,隨時都可能對自己發(fā)動進(jìn)攻,將她碎尸萬段。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人,卻讓蘇紫鳶猜不透,卻忘不了。
昨夜她下意識的將唯一的解藥遞給鳳傾塵,無疑相當(dāng)于把存活的希望給了他。
自己到底怎么了?
如果說美色誤國,那鳳傾塵這算什么?
英俊害命?
“蘇紫鳶!”
突然,身后一聲暴怒的叫聲將她思緒強行拉了回來。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轉(zhuǎn)過頭,只見寶月面目猙獰的帶著幾個背厚腰圓的丫鬟,擋在她的身前。
蘇紫鳶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手指下意識的勾了勾胸前的挎包。
“寶月郡主不去祈福,也喜歡來這看鴨子?”
“蘇紫鳶你個賤人,現(xiàn)在勾引表哥都不避嫌了是吧?”
“避嫌?”
蘇紫鳶不由的冷笑。
“要不是郡主非要跟著來祈福,我也不至于和王爺同乘一匹馬?!?p> 蘇紫鳶此言一出,就跟在寶月的傷口上撒鹽一般,怒火瞬間被點燃。
她幾近暴跳的沖著身后人大喊,“給我好好教訓(xùn)這個死丫頭,把她的嘴撕爛!”
言罷,身后的人怒目圓瞪,兇神惡煞的朝著蘇紫鳶逼近。
蘇紫鳶不慌不忙的將手摸進(jìn)挎包,在那群烏合之眾靠近她的瞬間,蘇紫鳶倏地抬手甩出數(shù)枚銀針。
銀針浸滿了毒液,刺入肚臍下三指的笑虎穴。
頓時,她們腳步停頓,臉上的表情先是凝固,轉(zhuǎn)而陰沉,接著捂著肚子,開始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好難受,郡主救命?!?p> “哈哈哈哈,我笑的停不下來,怎么回事?!?p> “哈哈哈哈哈……”
原本平靜的池塘邊,頓時充斥著刺激的笑聲。
然而,蘇紫鳶卻淡定的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蘇紫鳶,你……你對她們做了什么?”
寶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指著蘇紫鳶的鼻尖質(zhì)問道。
“沒什么。”蘇紫鳶勾了勾嘴角。
“她們的臉色太難看了,我只是讓她們多笑笑。”
蘇紫鳶不疾不徐,邊說邊靠近寶月。
嚇得她一個勁兒的后退,一個不留神,被身后的一塊小石頭絆了一下,徑直跌坐到地上。
“蘇紫鳶,你敢對本郡主不敬,你知道我娘是誰?”
“長公主不是嗎?!?p> 蘇紫鳶不卑不亢的看著她,臉上不見絲毫懼色。
“你知道就好?!?p> “呵呵,知道又怎么樣?我也沒對你做什么啊?!?p> 蘇紫鳶聳了聳肩,沒有觸碰寶月分毫,只是從她身邊淡然的略過。
擦肩而過間,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垂眸看著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寶月繼續(xù)道。
“一刻鐘之后,她們便會恢復(fù)?!?p> “蘇!紫!鳶!”
“郡主先別氣,因為半月之內(nèi)她們不能做任何事,只能躺著,否則一命嗚呼?!?p> 蘇紫鳶冷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小丑般的她們,扯起裙擺,瀟灑的離開……
報復(fù)的感覺還挺爽。
雖然這不是蘇紫鳶的初衷,但卻是寶月自找的。
希望她是個聰明人,日后不要再為難自己。
蘇紫鳶重新回到殿前,鳳靈已經(jīng)完成了祈福。
她陪著鳳靈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寶月的下人們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一個個面如死灰的朝這邊走來。
剛一靠近,寶月便要告狀。
“三表姐,蘇紫鳶她欺負(fù)我!”
寶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指著蘇紫鳶正欲繼續(xù)開口,鳳傾塵卻從背后走來。
方才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表哥你來的正好,蘇紫鳶她……”
“夠了!”
鳳傾塵剛一靠前,寶月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了上去,抱著鳳傾塵的胳膊委屈的告狀。
然,看到這一切的鳳傾塵非但沒有責(zé)怪蘇紫鳶的意思,反而覺得很有趣。
“啟程回府?!?p> 鳳傾塵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話之后,抽出寶月懷中的胳膊,徑直走到蘇紫鳶面前,將她拉開。
“疼疼疼,你輕點。”
蘇紫鳶一邊哀嚎著,一邊在心中抱怨這人怎么突然手勁這么大。
“看不出來,蘇姑娘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鳳傾塵上馬后,在蘇紫鳶耳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蘇紫鳶一驚,心中直呼不妙。
聽這語氣,剛剛的一切他定是看到了。
“我只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鳳傾塵冷冷一笑,說道。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