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無煙之地。
在這里縱橫的皆是妖獸,而此時所有的妖獸都矗立在一座高昂的神殿前。
神殿之前,一名紫衣女子盤膝懸空而坐,面對著數(shù)以萬計的妖獸群,她淡然自若。
“諸位同僚,如今已是仙途末路,世間靈氣稀薄,我們作為妖獸想要修煉,比人類還要困難數(shù)倍,想要化形更是難如登天,面對有限的資源,我們只能去爭,去搶,人類若是踏足荒北一步,你們可知該如何?”
“殺光他們?!?p> “沒錯,殺光他們,再過幾日便是這遺跡開啟之時,諸位同僚,做好準(zhǔn)備吧!”
“吼~”
一聲聲獸吼,鷹鳴響徹在荒北的天地間。
興云城,客棧。
對于損毀的房間,花殘做出了賠償,為此付出了十顆二紋妖丹。
興云城今天依舊非常的熱鬧,因為荒北遺跡的原因,各路修士紛紛向這里聚攏,還有一些人做了先行者,已經(jīng)出發(fā)進(jìn)了荒北。
率先進(jìn)入荒北的都是一些散修,而一些大勢力不會著急這一時。
走在街道上,隨處都可以聽見談?wù)摳鞔髣萘Φ穆曇?,其中云安州的四大家族談?wù)摰淖疃?,之后便是關(guān)于其余州的各個勢力的傳聞。
花殘靜靜地走著,靜靜地聽著。
“哎,快看快看,看那邊,是周家的家主,周元尊啊!”
當(dāng)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花殘停下了腳步,拳頭猛的握緊而后又松開了。
“還有林家的家主也在。”
花殘靜靜地聽著,他懷中的柳白就像是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不甘心吧?”
柳白爬上花殘的肩頭,聲音傳進(jìn)了對方的腦海中。
“肯定會不甘心啊!”
透過柳白的視線,花殘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情景。
幾匹高頭大馬緩步而來,馬背上,一名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昂首而坐,似乎萬千臣民皆為仆,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花殘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人就是周元尊。
“要不……現(xiàn)在殺了他?”
柳白的聲音再度回響在花殘的腦海中。
“現(xiàn)在……不急?!?p> 花殘看到周元尊的身后,有一輛馬車,而馬車的窗簾是掀開的,透過窗戶他看到了里面坐著的人。
那是一個面帶微笑,卻深感憔悴與憂郁的女子,看到這個人,原本花殘還有些激動的情緒漸漸的平緩了下來,轉(zhuǎn)身離去。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沖上去呢,怎么心軟了?”
“不知道?!?p> “因為你還算是個人??!真要沖上去了,那才是我看錯你了?!?p> “……”
“睡覺去了,你自己小心點?!?p> 柳白說完又爬進(jìn)了花殘的懷里,睡覺去了。
花殘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感覺有些難受,又有些憤怒與不甘。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的時間,在興云城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修士,除了云安州的四大家族,還有其余州的勢力。
此刻他們正聚集在一起,商量著關(guān)于遺跡分配的問題。
“各憑本事吧!誰拿到就算是誰的,若不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強(qiáng)者,我還真的想把你們滅了,獨吞這遺跡!”
一個大胖子,說話是毫不忌諱,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發(fā)現(xiàn)古遺跡了,現(xiàn)在靈氣稀薄到根本沒有辦法修煉,我想任何人都不會放棄遺跡中的天地靈寶,平均分配是不可能的,各憑實力最好?!?p> 又有一老者發(fā)言,他的觀點與先前的大胖子相同,各憑實力,拿的越多那就占的越多。
周元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吭聲,本來他還想著借用自己的優(yōu)勢和大家談一談條件,可是此時看來,根本沒有必要談。
就算他說了,估計大家也只會反駁他。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些老人就不要進(jìn)去了,不如全讓年輕人進(jìn)去練練,如果我們進(jìn)去了,這遺跡怕不是要毀在我們的手中啊!”
一名個子很矮的老人,笑呵呵的講道。
“我同意,就讓我們來壓陣吧!”
在你一言我一語的過程中,他們很快敲定了這次遺跡的規(guī)劃方案。
第二天,由各大勢力帶頭,人類修士開始進(jìn)入荒北地界。
這次的遺跡在無煙之地,距離興云城少說也有一天的路程。
因為靈氣匱乏,稀薄,很多大手段他們都無從施展,否則想要恢復(fù)少則數(shù)月,多則幾年啊!
若是以前,修士何須騎馬?踩著飛劍也不過幾個時辰的腳程罷了。
花殘也混在前往遺跡的人群中,前面是大勢力帶頭,后面就是亂哄哄的散修,有騎馬的,有徒步的,三三兩兩的成群,邊走邊聊,倒也熱鬧。
“嘿,朋友,你這身穿著挺奇怪的??!怎么帶個黑色的無臉面具?。∧愦髦@個面具能看見東西嗎?”
花殘走在路上,他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過來和自己搭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
作為一個很少與人交流的人,談?wù)撃臣?,他或許可以,但如果要聊天,他真的不會,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接話,怎么扯話題。
“你怎么不吭聲??!我和你說話呢,喂?”
一旁的人繼續(xù)嘮叨,還伸手在花殘的面前晃了晃,見花殘無動于衷,他終于是放棄了。
這人莫不是個瞎子?不止是瞎子,還是個聾子。
說了幾句,見花殘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也就很識趣的沒有繼續(xù),轉(zhuǎn)身離開,又去找別的人搭訕了。
周家隊列中,一帆默默地走著,很快一個瘦瘦的青年跑了過來。
“大哥,那個人好像是個瞎子??!不僅僅是瞎子,好像還是個聾子,我和他說話,他都無動于衷,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好像是看不見,根本沒有反應(yīng)?!?p> “聾子肯定不是,瞎子嘛……”
一帆也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狀況,花殘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然后他感覺花殘好像真的是個瞎子。
“我去試探一下。”
一帆說完,就去和周啟說自己要去方便一下,離開隊伍。
在后方他看到了花殘,依舊是白衣白發(fā),戴著一個黑色的無臉面具,很好認(rèn),一眼就可以看到。
于是一帆裝作沒事人,掐了掐嗓子,改變了自己的聲線,靠近了花殘。
“朋友,你也要去遺跡嗎?要不要組個隊??!我們散修不好混??!沒有那些大勢力人多,只能報團(tuán)取暖了?。≡趺礃??有沒有意向???”
“沒有,謝謝,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p> 面對別人的邀請,花殘還是要好好回應(yīng)的。
“哦,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之后碰到了麻煩,可以過來找我尋求幫助啊,朋友?!?p> “嗯,好。”
花殘依舊是簡短的回應(yīng)。
“那我先走了?!?p> 一帆說完往后退了幾步,靜靜地觀察著花殘,通過剛才交流的觀察,還有現(xiàn)在的注視,一帆確認(rèn),花殘就是個瞎子,看不見東西!
而走在前面的花殘,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對方一直在觀察他,他還是可以感覺到的,這個人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