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皇子以二皇子趙承為首皆是一身白皙,教主也不例外,來之前換上了皇帝特意準備好的白衣。
嚴格說這些東西是奉常大人提前準備好,唯有她是臨時被皇帝加上去,衣服趕制的也算不出差錯。
皇帝一行人將到,承天宮的人將宮門大開。
二皇子帶領(lǐng)眾人出門相迎。
趙承余光中看見自己同胞妹妹正走在眾人之后。
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向趙嬌神情嚴肅道:“月月,你過來?!?p> 十公主趙嬌小字月月,打從娘胎里出來就和別的公主不一樣,皇帝喜歡賜字月,是皇后名字中的一個,昭示對她們母女的寵愛。
教主抬眼看向二皇子和周圍自動讓開一條路的神色各異的皇子們,她嘴角動了動,緩緩抬步過去。
她是不想走在前面扎眼,故走在后面。
她以公主的身份站在這些皇子上面,估計這些人心里不悅的很。
教主輕松上前走到二皇子身邊,不滿道:“皇兄叫我上來干嘛?”
二皇子輕哼一聲卻并不生氣,他帶著點寵溺的訓斥,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只聽二皇子開口說:“你不站到前面來,在后面胡鬧什么?!?p> 看著趙承的神情也不像是裝的,教主心里又對十公主對趙皇帝的重要產(chǎn)生疑惑,究竟這位十公主哪里出色,竟讓趙皇帝能如此另眼相待。
就連這位未來的太子也如此重視。
記憶里十公主和她的兄弟姐妹關(guān)系并不好,包括這個同胞皇兄。
教主沒多說什么,和二皇子并肩站著等皇帝過來。
約莫半刻鐘的時間,漸漸聽到車馬聲,再一會兒能看見人影。
不一會,皇帝車馬到。
眾皇子俯身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都起來罷。”皇帝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沙啞。
教主抬頭看過去,見皇帝眼下青黑更重,眼中血絲纏繞紅了一片,看起來這幾天睡不好啊。
皇帝從第二輛馬車中下來,一身威嚴的黑子盤著金龍,龍頭盤在皇帝肩頭,好像下一刻就要咬斷皇帝的脖頸。
察覺到視線,皇帝眼中一凜看了過來,對上一雙擔憂的眼。
他神色稍緩,示意開始。
皇帝親自從宗祠將祖宗們請出來,到了承天宮由皇子們捧著祖宗牌位,走數(shù)里地到承天宮后三宮頭宮人皇宮。
這承天宮綿延數(shù)十里,想到后三宮并不簡單,中途過水爬山,又抱著東西,大約要走上不久。
皇帝在走在正前方,教主與二皇子站在皇帝身后,她手中抱著的是趙國第一位皇后,宣和皇后的牌位,他們后方是諸位皇子與朝中大臣。
晏修一身紫色官服,腰束革帶,神色肅穆站在朝臣之中,與別的大臣想必,晏大人的情貌確實出眾,也最為年輕。
教主分開心神往四周探去,除了沿路的守兵,果然周圍還隱秘了不少高手,想來可能是皇帝手底下的天驚。
一路走到天黑,承天宮中掌燈。
走過百級階梯又要下來,走過中三宮,后三宮還是遙遙無期。
好不容易看見人皇宮的大門,眾人不能入內(nèi),要披星戴月等吉時。
教主察覺到身旁的視線不動聲色看過去,趙承正用憂慮的神色看著她,似乎是在詢問她還能不能堅持。
畢竟十公主平日嬌生慣養(yǎng),哪里走過如此久,怕是早就吃不消。
教主覺得可笑,懶得理會,干脆閉眼。
這一閉眼不要緊,二皇子眉頭皺起,以為妹妹是不舒服極了,他將平常面色白皙的十公主認為是臉上蒼白,快要堅持不住。
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這些快些結(jié)束。
終于到了吉時,晨曦正出,天光照耀,在山中的人皇宮浸染在一片金光之中。
人皇宮門大開,皇帝先入內(nèi),其余人跟著入。
忙活一個時辰才算將皇帝的祖宗們安排妥當。
教主微微出了口氣,感慨她自己的祖宗都沒如此過,全當是用了這十公主身體的報酬。
“還能堅持嗎?要不要和父皇說去偏殿休息片刻再走?”趙承在身邊悄聲詢問。
他還是關(guān)心這個不成器的妹妹,畢竟母后只有他們?nèi)齻€孩子,如今在身邊的也只有他們兩個。
趙嬌從小性子乖張,喜歡欺負皇子公主,對他們動輒打罵,不討喜,只有母后與父皇對她寵溺。
即使他這個親皇兄,在趙嬌六歲后也對這個乖戾的妹妹喜歡不起來。
直至上次趙嬌死在自己府里,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他這個同胞妹妹,兩人生疏到他已經(jīng)快忘了趙嬌的模樣。
如今這個妹妹失而復得是對母后最大的寬慰。
趙承想著再看向身旁已經(jīng)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趙嬌,發(fā)現(xiàn)她近日似乎瘦了許多,臉沒有上次圓潤,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還是說學宮的課業(yè)太重,學習射術(shù)太累了些。
母后一直嘮叨要他時常去學宮探望,聽說她被晏大人罰了幾次,竟也老實站著。
他倒是希望她能和從前一樣不服管教,而不是站半天之久。
究竟是見慣了趙嬌嬌縱,猛然間聽起話來,讓他這個兄長不知是不適應(yīng),還是說覺得對無視這個妹妹感到愧疚。
畢竟他們血濃于水,能對趙嬌真正關(guān)心的也只能是他。
天光逐漸大亮,教主不合時宜打了個哈欠,頓時被一旁的丞相發(fā)現(xiàn)。
沈丞相看過來,搖頭暗示不妥。
教主對著他點頭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清楚形式,剛才是忍不住,不然也不會自找麻煩不是。
她正想著,卻發(fā)現(xiàn)趙承看她的神色不對,似乎是粘在她身上。
不就是打個哈欠,這些人至于這么盯著她,皇帝都沒說什么,他們管得倒是多。
從后三宮走到承天宮大門估計又要大半日,好在皇帝明事理知道讓他們歇一歇。
教主坐在人皇宮的偏殿中被桑榆揉腿,白芷扇風,云雀捧著點心茶水,臉色冷硬在一旁候著。
有些人見不慣這場面撇過臉不愿意看。
教主諷笑一聲懶得理會,倒是她對面的二皇子跟著她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別過臉的五皇子后神色暗了暗,沒說什么卻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