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吧。在躲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蓖醵U突然走了出來,身后的刑部官員一愣,實在不明白王禪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于是只得跟著王禪一起走出來。走到虞友才的身前緩緩拱手。
“刑部主事王禪?!蓖醵U拱手行禮,虞友才頓時停下了腳步,就要往回走的時候卻發(fā)現身后的退路已經被張校尉帶著的官兵給堵上了。
在他背上的女孩一條血線從胳膊一直流到了手腕處最終從指尖落到地上?!霸瓉?,你沒有騙我。”女孩現在的聲音非常的細微,仿佛就像虛弱至極一般。
當然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不久前虞友才剛帶著姑娘走出地牢就被身后的牢頭發(fā)現了一些異樣。最終還是事情暴露,牢頭為了除掉他派遣了很多人開始追殺他,在前進的過程中被射中了。
兩人分別受了不少的傷,本著寧可射殺不可放過的原則身后的箭矢如同漫天大雨一般射來,虞友才躲閃不及最終被射中了小腿,而背上的姑娘則是射中了身子。突如其來的眩暈讓虞友才有點支撐不住了。
“她就交給你們了。”虞友才從牙縫之中擠出來這句話最后倒在了地上,身后背著的姑娘其實早就已經陷入了昏迷。
“張校尉,趕緊派人送到醫(yī)官。擋住身后的匪徒。”王禪沉著的下令。當即就有兩個士兵將他們背了起來往最近的醫(yī)館跑了過去。
其余的士兵則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刀,果不其然身后有著一群匪徒拿著刀沖了過來,只是看見官府的士兵竟然都停下了腳步。
咋一看也得有個百十來人的樣子。王禪站在前面與那些人對峙著,剛剛還在想是不是來的人有點多,現在看來壓根就不多,甚至還少了。
王禪狠狠的咬著牙齒,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親手將這些家伙都給送進監(jiān)獄呢。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面罩,在月色和夜晚的籠罩下顯得有些陰森與可怕。但是王禪卻是一臉正氣的看著他們。
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決絕,這讓他們感覺眼前的人有些不好對付,在同等規(guī)模下他們的勝算自然是比不上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的。
領頭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
“撤!”
一聲令下,迅速撤退完全不給王禪方面交手的機會。
皇宮深處
掌握著整個大夏國運的隆慶皇帝坐在皇宮的最高處看著城東方向的京都城,魏安站在身邊手中拿著一個毛毯,剛想要給隆慶皇帝蓋上隆慶揮了揮手,魏安只得收回手中的動作。
“陛下是在欣賞這月?”魏安看著天上的明月對隆慶皇帝說道。
隆慶緩緩搖頭,“萬家燈火,夜夜笙歌?!甭c只說了這兩句話,魏安感覺心中一涼,這萬家燈火指的是百姓,夜夜笙歌嘛或許就是指那煙淮河上的青樓了。這青樓或許惹陛下不高興了。
但是惹陛下不高興的或許又不是青樓。
魏安想到這里便停下了自己的念頭,這些事情都不是一個太監(jiān)應該考慮的不是嗎?
隆慶指著城東的某處地方說道:“三天之內,朕想看見一個驚喜?!?p> 驚喜?這讓魏安又迷惑了,愣是不知道這個驚喜到底是什么東西。
煙淮河邊,王禪似乎感覺到了從某處有個人在看著他,他抬頭看了一眼。只是遙遠的皇宮的一處高樓而已,那個地方又能有什么人呢。
“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張校尉上來抱拳說道。
天色已完,他們這些人還達不到追殺他們的地步,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等到以后再說了。守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王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走吧,今晚已經達到了我們的目的了。”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這前行的也太快了,也讓自己喪失了一個擁有間諜的機會。
總歸還是有舍有得的。
人生嘛,總得有點遺憾不是。
來到最近的醫(yī)館,有兩個老郎中已經親自上手幫忙虞友才和救出來的那個姑娘處理傷口了。看見了王禪自然是行了一禮。
“大人,還好這箭上沒有抹上毒,若是再涂上一點毒恐怕就已經救不回來了?!崩侠芍衅v的眼神看著床上躺著的虞友才,緩緩的開口對著王禪說道。
王禪自然是表示理解的,順帶看了一眼虞友才的傷口,箭傷是最嚴重的,但是虞友才的身上有很多細微或者不是那么嚴重的傷口,大多數都是在胸前。想來這個漢子應該是幫姑娘擋在了前面。
不然不會有這么多身前的傷口。
姑娘的傷也是很重的,流出來的血都將包扎的紗布給染紅了,但是好在還能將血止住,只是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穩(wěn)定下來。一個老郎中正在專心致志的做著處理工作。
王禪也沒有好意思去打擾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也算是王禪的職業(yè)生涯之中較為嚴重的了,沒想到真的會有一伙人拿著刀指著他。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么多人,這么多匪徒。這比他以前做過的所有案子都驚悚。
只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當時能夠有那個勇氣站在前面,甚至還站在了士兵的前面。
那個時候心中的豪氣萬丈是此刻的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體會到的。
隨著一聲輕咳,王禪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是虞友才的聲音,隨著那聲輕咳,一灘黑色的血噴在了床單上將床單給然紅。
“大人,大人……”虞友才喊著王禪,王禪趕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救救她,救救她……還有她們……”虞友才艱難的張開嘴將自己細小的聲音傳了出去,王禪俯下身子認真的聽著。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蓖醵U回應道,“你安心養(yǎng)傷,等你傷好的時候這一切也就好了?!?p> “多謝大人……”虞友才說完便昏了過去。
王禪走到了一邊,看著門外的那輪金黃色的圓月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蛟S,人這一生為官什么都不圖,做戶部也好刑部也罷,替天下百姓看管錢財,替天下百姓除惡揚善這就是這些官員應該做的事情。
王禪似乎找到了自己理想中的那個方向,為了百姓這一切危險似乎都是值得的。
這句謝謝,可真的不敢當啊。
王禪自嘲的笑了笑。
離京都很遠的一處山隘處,陳尚抬起頭來看著月亮,賑災的隊伍已經走了一天的路程了,距離京都也已經足足有三百里了。
這松間的明月和京都的月亮不知道一樣不一樣,不知道王禪現在是不是還在京都煙淮河上和諸多美女佳人一起共度今宵呢?陳尚看著身邊都已經睡著的士兵有些惆悵。
為官也有些時日了,卻還沒有將這世間給活明白。
真是失敗啊,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