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瞞著你師父那衣服是我給你的事情,是不想你師父對我動(dòng)手嗎?”陸寬寬輕聲問高止?!靶〉溃隳鲋e。你是不是喜歡我?”
半晌的沉默。
“是?!备咧菇K于出了聲。
陸寬寬一愣,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高止會這么輕易就承認(rèn)。
“雖然你是修行者,但撒謊這件事,只要你做得高明點(diǎn),是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在陸寬寬的心里,沒被發(fā)現(xiàn)的謊言,就不能算是謊言。
“一日修行,便一日不可妄語。”高止心中慘痛,說這話的時(shí)候,他是毫無底氣的。他早就破過妄語戒,現(xiàn)今又有何顏面說這話呢?
“行行行!”陸寬寬無奈,輕輕推了高止一把。“傷得這么重,你就早些休息吧?!?p> 高止側(cè)臥于床榻之上,終是見著了陸寬寬的面龐。
天搖地晃,心肝俱顫。明明他二人分離不過三四日,高止卻像是三四年沒見過陸寬寬一般。
度日如年,不過如此。
“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陸寬寬摸了摸自己的臉,有被高止炙熱的目光嚇到。
以前,他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難道凡人說的什么‘小別勝新婚’是真的?
高止如夢初醒,慌張收了眸子,閉上了眼睛。背后依舊火辣辣地疼,也許是因?yàn)樗招那橛艚Y(jié),身后的傷口總是結(jié)痂又化開,結(jié)痂又化開,沒個(gè)盡頭。
陸寬寬抬手給他蓋上了被子,而后像條小水蛇一樣,也滑進(jìn)了被子里。
高止感覺到了身前的溫度,紅著臉睜開了眼。
“你不回威銘山?”陸寬寬的面龐近在眼前,高止的心,跳得像只上躥下跳的猴子,或許,下一刻就該炸裂了。
“高止,你變了?!标憣拰拰徱曋矍斑@個(gè)黃毛未盡的小道,實(shí)在想不通她不在的這幾日,高止身上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多變化。“換做之前,你必是要慌忙跑走的?!?p> 高止閉眼,仿若只要眼中看不到陸寬寬,嘴里的很多話就能說出來了一樣。
“下山之后,我鮮少睡過好覺,常常都是忙得連思考的時(shí)間都沒有。而我被關(guān)的這些天,擁有最多的便是時(shí)間。時(shí)間多了,人想的事情便也多了?!备咧咕従彽馈?p> “你都想了些什么?”陸寬寬的聲音也驀然柔和。
高止身后的窗戶上映著月光,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想了汪洞,想了莫亭村,想了嚴(yán)府,想了皇宮,還想了花自憐,還想了我?guī)煾浮!备咧拐f道。
“想了這么多?那你想到了什么結(jié)果?”陸寬寬這才意識到,她眼前這個(gè)小道士,心思也是重的。
“眾生蕓蕓,萬相皆有,事情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朝著我想要的方向去發(fā)展?!备咧惯煅?,鼻頭泛酸,卻是硬生生的沒掉一滴眼淚。
“你想要的是什么?”陸寬寬見狀,輕輕向前一寸,抱住了高止。
“人人皆存著善念而活。少些仇恨,也少些算計(jì)與妄想癡心?!备咧咕徣坏?。
陸寬寬聞言不語,不想潑高止涼水。
畢竟高止這樣的想法,才是真的癡心妄想。
許久無言,高止一直閉著雙眼。
陸寬寬有些無聊。
“小道士,你睡著了?”陸寬寬輕聲問道。
高止不語。
“真睡著了?。俊标憣拰捥謸崃藫岣咧沟拿碱^,比了比他雙眉之間的距離。“過于近了,你若是開心些,別皺著眉,一定更加俊俏?!?p> 陸寬寬看著高止如玉的面龐,心中緩然升起一絲邪念來。
美色當(dāng)前。
陸寬寬咽了口口水,又悄悄朝著高止靠近了幾分。她抬眸看著高止緊閉的雙眼,微卷的睫毛,眼神忽又落到了他清潤的嘴唇上。
反正這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她悄悄親一口算不了什么吧?
陸寬寬抬臉,緩緩將唇貼了上去。
溫?zé)嵊秩彳洝?p> 兩人呼吸聲交疊,氣息如水墨般交合。
高止睫毛微動(dòng),卻終究還是沒有睜開眼來。
陸寬寬緩緩離開高止的嘴唇,輕聲道:“我回威銘山了,明日再來找你玩?!?p> 陸寬寬離開溫?zé)岬谋桓C,頓時(shí)悄無聲息了去。
“呼——”高止猛然睜眼,驚慌失措,驀地散下了剛剛憋住的氣。
“我就知道你沒真的睡著?!标憣拰捰滞蝗怀霈F(xiàn),笑臉盈盈地站在高止面前,滿眼戲謔。
高止一愣,身子一僵,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不用嘴說的謊,也算是說謊哦?!标憣拰捙赖酱采?,坐到了高止身上,將高止壓在了身下?!懊髅骶托阎瑓s裝睡,小道,你變壞了?!?p> “不......不是,是,就是裝睡。”高止蹙眉,毅然決然承認(rèn)了裝睡的事實(shí),誒,險(xiǎn)些又說了謊。
可是,高止也很想睡著的,但偏偏陸寬寬一直都待在他身邊......
想要入眠,不是那樣輕易的事情。
“小道,你完蛋了?!标憣拰捀┫律碜樱谋羌怆x高止的鼻尖也就剩下了一毫一厘。
幽然的氣息噴灑在高止鼻尖,高止身子一顫,眼神不自覺避開了陸寬寬。
陸寬寬抱住高止的雙頰,強(qiáng)行給他將頭扭了回來。高止無奈,只得對上陸寬寬的眼睛。
“小道,你今夜就從了我吧?!标憣拰挼皖^吻住高止的嘴唇,這機(jī)會,她可不會輕易放過。
高止腦海一片空白。
高止抬手,撫著陸寬寬的發(fā)絲,輕按住了她的腦袋。
氣氛逐漸焦灼。
高止從小學(xué)東西就學(xué)得特別快,三兩刻的功夫,他就領(lǐng)會了男女相親之事的精髓,便翻然起身,轉(zhuǎn)而將陸寬寬壓在了身下,手腳無力。
陸寬寬提手,恍夢中解了高止褻衣的衣帶。
高止驀然停下,望著陸寬寬的眸子里,盡是情欲。
陸寬寬從未見過高止這樣的眼神。
“你后悔了?”陸寬寬有些不開心,親的好好的,如何就停下了?
“不是。”高止不會撒謊。“只是從未解過女子的衣衫,不知該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