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止跑向那隊伍,隨意拍了一位太監(jiān)的肩膀,問道:“這隊伍里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送進宮選秀的秀女。”那太監(jiān)行色匆匆,也沒多想,聽見有人問問題,就順口說了出來。
“秀……秀女?”高止一噎,睫毛忽閃。
“誒?”太監(jiān)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你誰???閑雜人等趕緊離開,護衛(wèi)呢?護衛(wèi)哪兒去了?”
“我走,我走,倒不必叫護衛(wèi)。”高止旋即轉(zhuǎn)身離開。
那浩浩蕩蕩的隊伍遠看就像是一只長蟲,無足無尾地蠕動進了皇宮?,F(xiàn)在陸寬寬和柳若梅都進了皇宮,他也得趕緊想個辦法進去才行。
陸寬寬隨著人群一道入了宣輝門,剛進皇宮,便看見了一棟形制奇怪的高閣?;蕦m之中,所有屋宇皆對稱整齊,氣勢恢宏,一磚一瓦都呈現(xiàn)著皇家威嚴。唯有這間高閣,形制詭譎,與這宮墻格格不入。
“姑娘,你知道那個閣子是什么地方嗎?”陸寬寬指了指高閣,轉(zhuǎn)頭問那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子。
這女子櫻桃唇,柳葉眉,眼波流轉(zhuǎn)間皆透著一股江南女子的風(fēng)韻。
女子看了一眼陸寬寬,面上竟是一驚。
“莫姐姐,你怎么好像又變漂亮了?”莫魚兒本就是她們這批秀女中最好看的一個。她不過就是半個時辰?jīng)]有抬眼看莫魚兒,這名動天下的莫家小姐怎么又變好看了?
“???”陸寬寬眨了眨眼,盡量使自己神色如常。這妮子居然認識這個身體的主人?!翱赡苁俏易蛲硭貌诲e吧?!?p> 美貌可跟晚上睡不睡得好沒什么關(guān)系,主要是天生麗質(zhì)。
況且,陸寬寬是妖,妖的元神入了人體,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后果,自然也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陸寬寬在莫小姐身體里的這些日子,這位莫小姐的臉蛋會跟她越長越像。反正,就是會變得更加美麗動人。
陸寬寬比莫魚兒好看,這是毋庸置疑的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那高閣是什么地方?”陸寬寬繼續(xù)問她。
“那是當(dāng)今圣上組建的臨氺閣,主司道法玄門之術(shù)?!迸诱f道。
“噢?這皇帝不會也想要長生不老吧?”陸寬寬見過很多不著調(diào)兒的帝王追求長生不老,萬代昌盛,只是萬物有盛必有衰,有些東西不是追求了,便可以得到的。
“圣上賢明厚德,斷不會步先代昏君后塵,圣上成立臨氺閣不過就是想要討個彩頭,為百姓祈福。”女子輕聲說道?!澳憬?,你這是怎么了,宮中情況不都是你與我說的嗎?現(xiàn)今怎么倒問起我來了?”
“這不是無聊嗎,就找你隨意說說話,我們這是去哪兒?。俊标憣拰捫Φ?。
女子聞言,一臉疑慮,卻也沒有多想嗎,就當(dāng)是莫魚兒在與她閑話了?!拔覀兪莵磉x秀的,自然是去秀女住的庭廊軒了?!?p> “選秀?”陸寬寬一驚。這居然是去選的?
“噓!”女子被陸寬寬的聲音給嚇到了?!拔易灾獩]有權(quán)利勸誡姐姐,但妹妹今日還是要說一句,莫姐姐您是尚書之女,必定是可以被皇上選中的,還望姐姐您端莊守理些,莫要落了她人話柄?!?p> “謝謝提醒。”陸寬寬也不敢問這女子該如何稱呼,便上手去撥弄她腰間的名牌。
段云舒。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她們才到了所謂的庭廊軒。掌事的說,她們要在這里先住兩天,然后才可以看見圣上,參加圣選。
陸寬寬覺得此處不便多留,找王將軍的事兒最好就在這兩天給他辦完。
不過,她找不到柳若梅了。
柳若梅附在了宮女身上,宮女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打發(fā)到各自的院里去了。嘶,皇宮那么大,宮女那么多,這該怎么找?還不如等著那柳若梅來找自己實在。
她們在皇宮門口的時候過于莽撞了,應(yīng)該商量一下再行事的。
可那時候正巧有隊伍經(jīng)過,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由不得她們嘰嘰歪歪。啊,真是頭大。
掌事的把陸寬寬和段云舒分在了一個房間里,入夜后,陸寬寬一直都沒睡覺。
“段云舒?”陸寬寬覺著屋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段云舒應(yīng)該睡了,便出聲試探。
無人回答。果然睡了。
陸寬寬起身,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蕦m中禁衛(wèi)森嚴,陸寬寬又被這凡人軀體所束縛,用不了瞬移類的法術(shù)。不過找人/鬼這件事兒,須得細細的,不用瞬移也無妨。
“萬法通靈?!标憣拰捯荒~間,準備在這皇宮內(nèi)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地搜過去。
相信以她的身手,斷不可能被宮中侍衛(wèi)發(fā)現(xiàn)。
“嗝!”陸寬寬剛出庭廊軒,胳膊就被一只手給拉住了,她剛要發(fā)出聲來,就又來了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陸寬寬驀然掉進了一個溫?zé)岬膽驯?,她本要反抗,卻聞見了一股熟悉的體香,便任由身后之人將她拉到了庭廊軒角落的榕樹后。
高止看了看周圍,確定了沒有人,這才放開了陸寬寬。
“庭廊軒外的禁衛(wèi)更多,你就這樣貿(mào)然出去,必定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秀女晚上不好好休息,隨意出入,是要被治罪的?!备咧馆p聲說道。
陸寬寬笑著轉(zhuǎn)身面向了高止,卻在看見高止的那一剎那凝住了笑容。
高止穿著一身太監(jiān)服,佝僂著腰背,他的膚色又白嫩,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長相俊俏的閹人。
“你……你怎么……”陸寬寬頭上一道晴天霹靂,眼中居然還含了些淚來?!澳惘偭藛幔窟M個皇宮犧牲這么大?”
“犧牲?不大吧?!备咧孤牭靡活^霧水。
陸寬寬長呼了一口氣,憋回了垂垂欲滴的淚水。而后上手解開了高止的腰帶,撩起了他的外衫,抓著他的褲子就要脫。
“你干什么?”高止嚇得花容失色,死死提著自己的褲子,不給她往下拉。
“你給我脫了!我看看!”陸寬寬不信邪,她非要親眼見了才肯死心,于是她手上便又下了三分力去。
高止兩手抓著褻褲,指節(jié)用力得泛白,他感覺自己的指甲都要與手指脫離了。這惡妖力氣真大!
“你看什么???”高止話音剛落,腦中便閃過了一絲奇怪的念頭。他好像突然開竅,知道陸寬寬想要看什么了。
奉還原主
道服高止我已經(jīng)腦補膩了,換身太監(jiān)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