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凜大軍營地里,雨水擊打著,江風呼呼直嘯。
嗚嗚~
自從發(fā)現(xiàn)了那伙突襲到后方的方臘軍隊后,他就悄悄埋伏在了這里。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對面的方臘軍隊就停歇在了那里,不移動,也沒有過來渡江的意思。
“不對勁!”
以王凜多年的帶兵打仗經(jīng)驗,“事出反常必有妖!”
現(xiàn)在的狀況,和這支擾亂軍一直以來的作風不一樣。
可是,究竟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萬事保持謹慎的態(tài)度,力求不出差錯,再有一兩天,就完全合圍了,那時候這支起義軍就是甕中之鱉了。
說來可笑,對方區(qū)區(qū)幾千人,竟然沒有一支獨立的將領敢單獨拼殺,要幾萬人合圍才有勇氣。
大丈夫征戰(zhàn)沙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如果是王凜在對面,收到情報后,必然火速前往,吊著對方,同時等待支援。
讓這伙方臘賊軍既不能渡過江河,擾亂北部中原,也不能夠脫離掌控,遠遁他處,慢慢被抹殺了。
雨夜多悲情。
帳篷里,王凜在喝著悶酒,釋放著自己的悲情,就像這大雨在風的作用下劇烈地擊打在泥土上,濺射幾米選。
岸邊,一條繩子成功連接了兩岸。
吳文勇身邊是六百左右的赤裸上身的戰(zhàn)士,眼神悲痛,也決絕。
脫掉身上的衣服,是因為這樣子更容易戰(zhàn)斗。
宋廷的監(jiān)視全部被拔除就是戰(zhàn)果之一。
“留一隊人建設橋梁,其余人跟我走!”
風雨來得快,去得快,只剩下丁點小雨了,時不待我,不能等了。
破釜沉舟,狹路相逢勇者勝!
恐怕,今天吳文勇要以六百人對宋廷數(shù)以十倍的敵人了。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是繼霸王項羽之后的又一個人杰。
所有人,靜靜地跟著將軍的步伐,他們沒有退路了,因為,已經(jīng)犧牲了四百人,他們不能白白犧牲。
“殺!”
“殺!”
“殺!”
黑夜中,雨水下,宋廷軍營亂做一團。
布置的外圍防線根本就沒有起到一丁點作用,甚至連示警的作用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襲擊他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人人惶恐不安,特別是看到敵人赤裸上身,如同修羅武神一般,一個又一個地砍翻宋軍士兵,毫不費力。
“逃!”
“逃!”
這個念頭充斥了幾乎所有的宋廷士卒,就連將軍王凜也只是能夠控制住身邊的幾百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砍殺,放火,混亂!
雨水越來越小,根本熄滅不了各處火焰!
“完了!”
一股巨大的苦澀涌上心頭,剛剛他還在表現(xiàn)對面的同僚宋軍是多么地無能,現(xiàn)在,他就成了五十步笑百步的笑話。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去投降的,形勢他很清楚,南方的童貫大帥已經(jīng)幾乎死死控制住了方臘叛軍的走勢,除了這一支偷跑出來的幾千人的叛軍。
所以,方臘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就讓他們好好地囂張一會吧,王凜最終,下了一個很艱難的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執(zhí)行過的命令:“撤退!”
嗚嗚嗚~
號角吹起,無數(shù)宋廷士卒爭相逃跑,活命是生物的本能,更何況是有知識傳承的人族呢!
橫渡長江,大敗王凜,一時間,方臘的名聲隨著吳文勇成功進軍北部中原,而盛威更勝。
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知道吳文勇只是用了不到一千人的軍隊,就擊敗了名將王凜。
可能征伐多年的王凜通過當時的局勢,可以猜測出個大概,可是,他也不會說,說了,豈不是罪上加罪,傻瓜才會呢!
這樣子,他也只是和先前那些宋軍一樣,一次普通的失敗罷了,不是頭罪。
“什么!該死!萬死!........飯桶......糟糕了!”
最先收到消息的童貫坐不住了,本來慢慢圍殺方臘叛軍的得意洋洋沒有了半點。
這伙突襲北上的方臘叛軍,明顯有著一個很優(yōu)秀的將領帶領,入了中原,如入無人之地,已經(jīng)完全可以威脅京師重地了。
一下子,他辛辛苦苦的所有功勞,都將被磨滅,還要被問責。
“苦!”
良久,童貫臉色慘白地吐出一個字,身形眼光,癱坐在帥椅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地呢喃著。
“快,讓游擊將軍陳隆昌,偏將軍黃忠澤分別統(tǒng)帥兩萬人馬,北上剿滅賊子?!?p> “是!”
一下子,抽調(diào)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軍隊,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剩下的不足十萬禁軍,能夠勉強執(zhí)行童貫的抹殺計劃,只是難度會高了很多,犧牲也會加大不少。
慈不掌兵,童貫本來就是一個奸佞宦官,只是他的才能是將才,能打罷了。
宋朝的貪官污吏和其他朝代最大的不同在于,幾乎宋朝的極高層貪官,各個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有才能的人,不但是有些著強大的阿諛奉承的嘴皮子能力。
“得加快速度了!”童貫撐起受到驚嚇的身子,流著虛汗,走到帥賬地圖前,前所未有地認真觀察著。
已經(jīng)把最能打的兩位將軍派到北方了,剩下的他也管不了了,就先把這個剿滅方臘叛軍的功勞先拿穩(wěn)了再說吧。
這邊,童貫的穩(wěn)扎穩(wěn)打,讓方佛兒苦不堪言,每一次組織的反撲,都沒能夠打破宋廷軍隊的秩序。
只能夠在一次次碰裝中,收縮控制范圍,調(diào)整對策。
直到這一天,一覺睡醒,對面的宋廷士卒少了三分之一,壓力也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被封鎖了消息的方佛兒才大致猜測出,是突襲出去的將軍吳文勇成功了。
“太好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方佛兒忽然眼神一凝重:“這....吳文勇果真不是朝廷的人嘛?這樣的人,究竟來自哪里?是誰的人?”
一股異樣的難受憋著心里,好難受,寒意漸漸生起,他有一種被人牽著線走的感覺。
擴張的太快了,弊端很明顯,士兵將領的忠誠度和凝聚力不行,底子太淺。
“不管那么多了,現(xiàn)在,只要不是宋廷的人,都是朋友!”
面對宋廷童貫的加緊步步緊逼,方佛兒眼神堅定,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他也不是那么地害怕這個老匹夫的,孰勝孰敗,尚未猶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方佛兒效忠的對象,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老大——方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