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已定的李東陽沒有貿(mào)然出手,已經(jīng)戰(zhàn)斗了一天的他,狀態(tài)并不算好,哪怕有法寶助戰(zhàn)也很難以一敵三,接下來城內(nèi)的混亂還會持續(xù)很長時間,他不會缺少下手的機會。
心中的殺意并沒有影響李東陽的竊聽,他仔細地聆聽著每一段對話。
“你這次刺殺失敗,有沒有暴露身份?”
聽到陳依涵的問題,黑袍男子回答道:“我的飛劍被那小子的幻獸擊落過,身份多半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宗門就會下發(fā)對我的追殺令了。”
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聞言說道:“既然如此,你還不快點逃,要是等到宗門下發(fā)了追殺令,魏師兄絕對會親手宰了你。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能在魏師兄的手中逃脫吧!”
黑袍男子苦笑道:“我自然是想要盡快逃離,但那小子如果認出了我,必然會找我報仇。
他手中有兩件法寶,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一旦我獨自潛逃,被他在半路截殺的話,我可就死定了。
所以我打算等你們有人再次去刺殺他時,再溜出城去?!?p> 聞言,臉上布滿血色紋錄的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一旁的陳一涵卻在此時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多慮了,眼下大戰(zhàn)才剛剛開始,正是宗門需要我等賣命的時候。
哪怕是雷長老的弟子,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指控一個筑基期修士,也是不可能成功的?!?p> 聽了陳依涵的話,黑袍男子面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若不是陳師妹提醒,我還真忘了這一點,這么說來,我暫時不用逃了?”
陳依涵點點頭,說道:“沒錯,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一旦戰(zhàn)爭結(jié)束,你恐怕還是要逃的。
雷長老畢竟是宗門內(nèi)實力最強的金丹期長老,得罪了他,你在血煞宗恐怕是混不下去了?!?p> 對于自己必然需要叛逃才能存活,黑袍男子倒是不太在意,他語氣輕松地說道:“我既然選擇刺殺那小子,自然會承擔(dān)其中的后果。
實際上,我早就不想在血煞宗待了。
自從路老魔突破到化神期,眾多正派宗門都將魔門當(dāng)成了心腹大患。
這其中,我們血煞宗作為路老魔所在的宗門,更是成為了眾多正派宗門的頭號公敵。
眼下我們悍發(fā)動對大商的戰(zhàn)爭,眾多正派宗門絕不會置之不理的。
以前正派宗門之所以不愿意與魔門死斗,只是因為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罷了。
但眼下,正派宗門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容忍大夏的魔門發(fā)展下去了,繼續(xù)留在血煞宗就是死路一條。
我已經(jīng)弄到了金丹期的功法,早就準備在撈一筆好處后跑路了。否則我又怎么會刺殺雷長老的弟子,兩位居然與我做了同樣的選擇,想必看法也與我相同吧!”
陳依涵和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聞言,各自點了點頭。
黑袍男子的話,說中了他們二人的心事。
之所以刺殺李東陽固然是為了獲得法寶,但其根本原因是他們不看好血煞宗能夠在接下來的戰(zhàn)爭中獲勝,所以準備在撈一筆大的后跑路。
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夠獲得金丹期的修煉功法,是莫大的機緣,卻沒想到端木師弟和陳師妹都有金丹期的修煉功法,看來當(dāng)真是我孤陋寡聞了?!?p> 陳依涵說道:“再強大的契約也控制不住人心。
誰都知道,泄露門內(nèi)功法只有死路一條,但對于有些人來說,很多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血煞宗內(nèi)內(nèi)斗嚴重,有爭斗自然就有失敗者,哪怕是金丹期修士在一些重大的失敗后,也難以幸存。
大道無情人有情,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很難拋去凡塵的一切。他們或是為了讓親人和弟子受到庇護,或是為了讓自己死后不受打擾,或是為了許多許多其他的事情,從而選擇了提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將所修的功法交易給他人。
除了元嬰期的功法難以得到外,元嬰期以下的功法在大型的黑市中并不少見。”
黑袍男子說道:“有金丹期的修煉功法就足夠了。
魔門功法的通用性很強,更換主修功法并不麻煩。
只要能修煉到金丹期巔峰,去投奔哪個魔門都能成為地位不低的長老。
到時候血煞宗如果還存在的話,說不定也不會再追究我們的責(zé)任,反而邀請我們回歸宗門呢!”
其余兩人聽了黑袍男子的話,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憧憬之色。
在大夏周邊的所有國家中,元嬰期修士都是各個宗門的頂尖戰(zhàn)力。
到了那個層次,想要再突破境界,僅僅依靠充足的資源已經(jīng)不夠了。
哪怕是小境界的突破,也需要對大道擁有足夠的感悟。
所以元嬰期修士大多處在修煉和感悟大道的狀態(tài),很少親自插手宗門的事物,在這樣的情況下,金丹期巔峰修士就是一個宗門實際上的領(lǐng)袖。
元嬰期對于大多數(shù)修士而言遙不可及,金丹期巔峰就是他們奮斗的目標(biāo),黑袍男子和陳依涵,還有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也不例外。
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出言打斷了另兩人的憧憬,他說道:“好了,閑聊到此為止吧!
對于我們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干掉那個姓李的。
只要搶了他的法寶,我們就可以遠遁他國,避開這場注定慘烈的大戰(zhàn)。
而這些必須要趁著那個姓李的沒有和魏師兄在一起的時機,盡快搞定。
要是等他和魏師兄會聚在一起,我們就沒機會下手了。
我打算現(xiàn)在就動手,陳師妹,你要不要一起?!?p> 陳依涵搖搖頭,說道:“之前就說過,那位李師弟有著防御的法寶,人多沒有意義,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
臉上布滿血色紋路的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與黑袍男子耳語了幾句后,便與其向同一方向飛去。
陳依涵知道,那位圖師兄之所以選擇和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的黑袍男子一起行動,是因為他沒有把握能夠成功刺殺擁有兩件法寶的李東陽。
而陳依涵自己之所以不選擇一同前往,一方面是因為她的手段能否成功,只與李東陽是否放松警惕有關(guān),并不需要人協(xié)助。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不想暴露自己刺殺者的身份。
雖然在之前交談時,對叛逃表現(xiàn)出了很強的意愿,但與其他二人相比,陳依涵的內(nèi)心還有著些許糾結(jié)。
從常來看,路老魔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周邊所有正派宗門的圍攻。
但大夏的魔門還從來沒有出過化神期修士,她并不知道化神期的魔門修士到底有多強,所以她還想再觀望觀望。
既然還有留在血煞宗的可能,陳依涵自然要提防刺殺失敗可能暴露的風(fēng)險。
在陳依涵看來,不暴露才是最重要的,與之相比,自殺是否成功要排在第二位,所以她才會選擇獨自行動。
“哧!”
就在陳依涵浮想聯(lián)翩之際,一柄青色的飛劍從她的身后射來,眨眼間便以距離她不到十米。
感知到危險來臨的陳依涵沒有浪費一絲的時間,她立刻祭出了自己的防御法器,同時身體向前撲出,趴在了被召喚過來的飛劍之上。
這一切的動作都是那樣的迅速,卻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青色飛劍如同穿透紙片一樣,穿透了陳依涵的防御法器,從身后刺入了陳依涵的心臟。
陳依涵那貌美的臉上閃爍著錯愕,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誰偷襲,也不明白襲擊者為何要殺她。
若是再給陳依涵一些時間,聰慧的她也許能夠通過飛劍的威力推測出事情的真相,但她已經(jīng)哪怕一點的時間了。
伴隨著百目的射出的光柱在空中爆炸,陳依涵的元神當(dāng)場寂滅,徹底失去了復(fù)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