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聽了鄧博文的話,李東陽的面色也同樣凝重了起來。
鄧博文面色依舊凝重地說道:“當然,我怎么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聽了鄧博文的話,李東陽的心中陣陣激動,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陷入了沉思。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東陽,鄧博文問道:“聽說這次宗門之所以再次招收弟子并且還將我們這些富商子弟包含了進去,是因為即將爆發(fā)一次全面戰(zhàn)爭,修者也會被卷入其中,所以宗門需要凡俗各勢力的鼎力支持,以及更多的戰(zhàn)力。
我知道這次招的很可能是炮灰,但這次機會也許是我今生唯一一次成為修者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這次約孝良兄出來,就是想問問孝良兄,接下來是要遵循父命繼續(xù)操持俗務,還是要與我一起進入宗門?!?p> 李東陽毫不猶豫地答道:“既知已有長生路,怎能茍活百余年,成為修者是我二人共同的夢想,我自然是要與潤澤兄一起進入宗門的,八年前,我之所以妥協(xié),是因為我還沒有違抗父命的能力,這一次,沒有什么能再阻擋我了!”
鄧博文暢快地笑道:“哈哈哈,孝良兄之豪情壯哉,實乃吾之知己,干!”說完話后,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東陽同樣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液,探出筷子夾起一塊雪魚肉,品嘗了起來。
雪魚是雪熊領的特產(chǎn),獨特的生長環(huán)境使得雪魚肉不僅沒有絲毫的魚腥,而且清香軟嫩,是李東陽平日的最愛。
但此時的他卻沒有心思享受這美食的味道,一縷縷思緒在他的心頭縈繞。
李東陽很清楚父親的情報搜集能力,他絕不可能比鄧博文更晚得到消息,說不定此時宗門的名額已經(jīng)到了他的手上,而他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恐怕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人選。
結束了最重要的議題后,李東陽與鄧博文二人又聊了一些對于宗門和修者的猜測,最終相繼離席。
走出酒樓后,李東陽沒有再騎上戰(zhàn)馬,而是坐上了馬車,一邊享受著小翠的按摩,一邊想著心事。
馬車一路急行,很快就回到了李府,剛剛跳下馬車,李東陽便聽到了院內傳來的爭吵聲,微微皺了皺眉,李東陽推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院落,李東陽便看到一個身穿藍色勁裝的少女,正在和父親大聲地爭吵著。
看著那張素美的臉龐,李東陽一眼便認出這個少女就是進入宗門修行的二妹李瑩瑩。
作為一奶同胞,李東陽和二妹李瑩瑩的關系卻算不上很好,這是因為李瑩瑩小時候過于頑皮,被李東陽這位大哥教訓過,因此,她見到李東陽總是躲著走。
在那之后沒多久,李瑩瑩就進入了宗門,與李東陽更是聚少離多,二人之間雖沒有什么沖突,但也不算太親近。
“爸,你不能把三弟往火坑里推呀!血煞宗是魔門,本已被禁止招收弟子三百多年了,卻靠著這次幫助奸臣,陷害忠良,才得以復出,若是讓三弟進入血煞宗修行,可就是毀了他的一生啊!”
聽著李瑩瑩的叫喊,李東陽立刻意識到自己這位妹妹接收到的信息被篡改過。
別的他還不敢肯定,但若是說被打倒的逆黨是忠良,那就太可笑了。
作為親身經(jīng)歷者,李東陽很清楚,逆黨已經(jīng)爛到根了。
以原首府路得功為首的他們,趁先帝重病纏身之際排斥異己,橫征暴斂,大肆貪墨,構陷忠良。
若說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壞事,有些絕對了。
但要說他們做的每十件事中,有一件是好事,那絕對是在美化他們。
這樣的人若是都算得上忠良,那誰還算得上奸臣。
與他們相比,陳永康這位現(xiàn)任首府雖然有自己的目的,卻也踏踏實實的做了許多實事。
懲治貪腐,限制國稅,禁止官員奢侈無度,四處剿殺流竄之匪,無不體現(xiàn)他的政績。
在他的治理下,腐朽的大夏迎來了重生。
此時,李瑩瑩身旁的一個俊朗青年此時也說道:“爹,我不想加入魔門做一個惡人,如果一定要讓我去傷害別人,我寧愿去死!”
看著眼前的二女兒和三兒子,李天縱不由一陣頭大。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過于培養(yǎng)作為繼承人的大兒子,以至于忽視了其他子女教育,讓自己的兒女變得如此天真可笑。
他嘆了口氣,說道:“瑩瑩,不要過于相信別人說的話,你要學會自己去觀察和分析,如果你能多聽一聽百姓的聲音,你就絕不會再認為那些被打倒的逆黨是忠良了
?。∵@個世界上的哪個勢力都不是完全善良和邪惡的,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我們李家沒能力抵御任何一個宗門,若是強行站隊,就算賭贏了也不會有太大收益,而一旦賭輸了,迎接我們的將是滅族。
所以我們只能誰都不得罪,依靠修者不干預朝政這條規(guī)矩,謹遵朝廷的命令。
朝廷讓我們李家的人加入哪個宗門,我們就加入哪個,無論最后哪個宗門失敗,我們李家都不會受到牽連。”
此時,李東陽也走上前去,說道:“瑩瑩,爹也是為了家族著想,更何況魔門并不一定和你想的一樣。
你所在的宗門若是真的純善,就不會告訴你那些帶有煽動性的虛假信息。
所以也不要輕易相信你所在的宗門對魔門的評價,只有自己觀察到的情報才是最可信的!”
李瑩瑩聽了父親和哥哥的話后,一臉失望地說道:“爸,哥,你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們讓我不要相信我的宗門,那我該相信誰,相信你們嗎?
你們這半年多以來都做了些什么呀!
為了黨政,你們竟然殺了八百多名政敵,更是屠了周德海全家,就連沒有被判有罪,并且已經(jīng)逃到深山密林的周家旁系你們也不放過,那可是幾百條人命??!你們怎么下的去手!如果他們不是忠良,難道你們這些殺人的劊子手才是忠良嗎?
爸,哥,黨爭難道不應該有底線嗎?你們的心怎么這么狠吶!”
李天縱氣的渾身發(fā)抖,他用手指著李瑩瑩,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你這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