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偶遇閣主,棋童對弈
陳謙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氣質(zhì)不凡的男人,同一個與陳謙年齡相仿的孩子在對弈。
定睛一看,這男人陳謙并不認(rèn)識。男人神色清秀,容貌甚偉,眉梢間流露出凜然正氣,眸若星辰,一身藍色錦衣,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一股避世的清閑。
挺直的鼻梁讓他添了點威嚴(yán),同時這也恰好與他胸前那八顆星星形成了輝映。
陳謙不免有些差異,這男子外怎么看也不過四十多,可卻已有了八星。平日里陳謙對圍棋也頗有研究,從未聽說過有四十歲就達到如此成就之人。只是覺得這人好生眼熟,似乎以前見過。
陳謙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他就悄悄湊近身子,觀摩兩人的棋局。
這棋童雖說只有十歲,但此子在圍棋上的造詣很高,陳謙打心里佩服。
雖然這位八星棋師已經(jīng)狠狠地放水了,但棋童仍是不敵,陳謙看出了棋童的幾處缺漏,但他沒有指出來,畢竟觀棋不語真君子也。于是一刻鐘過后,棋童便敗下陣來。
這時,陳謙拍了拍棋童的肩膀,指著棋盤中的一黑顆子說:“其實若是你將這顆黑子下在七之十三的位置,這盤棋就還有希望?!?p> 棋童興許是剛輸了棋,不高興,聽不慣這些“風(fēng)涼話”。
他朝著陳謙大喊到:“你是誰?!有什么資格給我評頭論足的!”言語中充滿了怒氣。
陳謙非但沒有生氣,而是溫婉了態(tài)度說:“我這是好心提醒你。”
但這棋童仍沒有降下火氣,臉漲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看著想是要動手。
“亂來!為師平日里的教誨都忘了嗎?”一旁的八星棋師呵斥道。
“徒弟沒有忘——”棋童眼角泛起淚光。陳謙也不知道他哭些什么,不過想想,他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哭也正常。
八星棋師打量了陳謙一番,神態(tài)自若地說:“想必你就是皇宮中最討人喜歡的三殿下吧?!?p> “師父,他還最討人喜歡?我看不必吧…”棋童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
“不得無禮啊?!逼鍘熣f道。
陳謙很詫異,這人他素未相識,是怎樣識得自己身份的。他問道:“先生是如何識得我的身份的?”
棋師緩緩道來自己的推斷:“首先,這里是皇家后山,能進來的不多。其次再結(jié)合殿下您的年紀(jì),八九歲的孩子,如此數(shù)來整個皇宮中就沒幾人了?!?p> 陳謙道:“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認(rèn)出我來?!?p> 棋師繼續(xù)說:“我這棋童,雖說不才,也已算的上一星棋師了,放言整個漢國也是奇才,能看出他錯誤的孩子,找遍整個皇宮也只有傳聞中的圍棋天才——三殿下了。三殿下正如傳聞中那般有別與其他人的成熟啊,雖然僅僅十歲,言談舉止可不像十歲的孩子?!?p> 陳謙被眼前這人猜得透透的,連忙裝傻:“什么呀,我可是最愛看喜羊羊與灰太狼了,還有那個……對了,還有豬豬俠……”陳謙生硬地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是皇家后山,那您的身份定不一般!”陳謙想反將一軍。
未等男人回答。就見云兒從林間跑出來,一臉疲憊,肯定找了陳謙好久,她氣喘吁吁地說:“三皇子殿下。我可算找到你了?!?p> 云兒抬頭看向棋師,流露出一絲驚訝和崇拜的目光,她轉(zhuǎn)身向男人作揖道:“小女子見過閣主大人?!?p> 陳謙這時才緩過神來,眼前這位身如修竹的風(fēng)華男人正是當(dāng)今棋閣閣主宋文藺,如此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釋通了。在這世上,年僅四十就可以達到八星棋師的也只有宋文藺一人而已。
陳謙深知這圍棋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因而也同云兒一起作揖問好。
“見過閣主,是我見識短淺了。”陳謙謙虛道。
“無礙,無礙,說起來,上次見你時還是三年前我閉關(guān)前的時候。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那時還小,不記得也算正常。”宋文藺說。
小時候抱過?三年前?
這么一說,陳謙便想起來了,他印象中是有這么一個人,但只見過寥寥幾面而已。
“三年前閣主閉關(guān)修煉,外界早已三年沒有閣主的消息了。”云兒補充道。
陳謙一臉疑惑,擺出傻傻的表情問到:“為啥這些我都不知道。”
云兒說:“殿下,您那時整天忙著和我玩‘木頭人’呢,不常出門走動?!痹苾呵徽{(diào)中帶有一絲調(diào)皮。
陳謙故作呆萌地?fù)蠐狭祟^說:“是嗎?好像也對哦?!?p> 陳謙在宮中沒有什么玩伴,雖說父皇對他說過身為皇子就要習(xí)慣這種生活。但陳謙耐不住,只得在宮中同侍女和侍衛(wèi)們一起。久而久之,下人們就知道這三殿下很好交往。
陳謙接著恭維道:“早就聽聞閣主大人的威風(fēng),今日一見,確實如此呀。”
“殿下謬贊了,我看殿下您也懂棋道不妨下上一盤?”宋文藺提出了對弈。
陳謙婉拒道:“我這些小把式在您那里什么也算不著,還是不要討苦吃了?!?p> 宋文藺解釋道:“不是給我對弈,而是我這不成氣候的棋童?!?p> 陳謙看了看萎縮在宋閣主身后的棋童,眼神中充滿著不干,他扭曲的嘴巴中生生擠出幾個字:“我……今天就來……教訓(xùn)你?!?p> 陳謙見狀便答應(yīng)下來,自從他重生以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更加靈活了,學(xué)習(xí)什么都很快,仿佛他能感受到這世間萬物的規(guī)律一般。
他和棋童坐定之后,對弈開始。
“七之三……”
“六之十……”
“四之十一……”
“八之二……”
僅僅三刻鐘,棋童慘敗。
陳謙起身行禮:“承讓了,承讓了?!?p> 棋童惱羞成怒,漲紅了臉,怒火中燒,大喊道:“這句是我大意了,下局我們不比棋藝,比作詩!”
“……哈哈哈”聽了這話陳謙先是愣了幾秒,然后狂笑道。
“想不到啊,這劇情真有一天能發(fā)生在我身上。哈哈哈哈……”陳謙一時收斂不住笑容。
“哈哈哈哈……”還在笑。
“額……”
“額……”棋童和宋文藺都看傻了。
棋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陳謙,問云兒:“你主子不會是傻了吧——”
“是啊,是啊,這三殿下多少有些猖狂了?!彼挝奶A說。
云兒尷尬地苦笑道:“呵呵……呵……我家主子就這樣,總是莫名就大笑了。上次一個使者進貢給娘娘一個漂亮的蝴蝶,說是江南名貴的‘窩嫰蝶’殿下一聽,便就哈哈大笑。就像現(xiàn)在一樣?!?p> 宋文藺走過去拍拍陳謙的肩膀說:“殿下,怎么了?”
陳謙意猶未盡,作詩這事兒想想就樂呵。
“沒什么,既然要作詩那就開始吧?!标愔t臉上洋溢著自信。
宋文藺心想這棋童從小就跟隨自己學(xué)習(xí)棋藝和詩詞,自己作詩不才,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自然教出來的學(xué)生也不差。更何況此子的爺爺是當(dāng)今文壇內(nèi)的大人物,所以宋文藺還是相信棋童的實力的。
另一方面,早就聽聞三殿下放蕩不羈,書沒讀過多少,在好好的南書房不待,非得去太師院,去了太師院無非更好逃課。宋文藺承認(rèn)陳謙的棋藝高超,但論起作詩,那棋童一定贏了。
“殿下,你確定要比?”宋文藺想給陳謙一個下臺的機會。
“比!”
“那好吧?!彼挝奶A心想這陳謙終歸還是個孩子,爭強好勝。
“既然殿下已然應(yīng)允了,那就讓我做一個裁判,把規(guī)則就是在一炷香時間內(nèi)做出一首詩,進行比較?!彼挝奶A提議說。
比賽開始,棋童坐回竹亭之中,趴在棋盤上奮力思考著,片刻時間過去,他就已經(jīng)將一首詩做好了。而再看陳謙這邊,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還在同云兒閑聊。
棋童看向陳謙怒吼道:“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陳謙禮貌地沖他笑了笑說:“沒有,沒有?!?p> 棋童偶像宋文藺說:“師父,我已經(jīng)完成了?!?p> “那快讀來聽聽?!彼挝奶A并不擔(dān)心他的棋童會敗。
“《春日》
柳枝生根葉,春風(fēng)浴清沙。
艷陽化冬雪,盛世共可昭?!闭f完,棋童表現(xiàn)出一臉的不屑。
“不錯不錯,殿下,不是我護短,而是這首詩做的確實不錯?!彼挝奶A大大贊揚這《春日》,可在陳謙聽來這首詩毫無章法又無用,詞藻早普通,也就剩這首詩的內(nèi)涵還不算俗氣。
陳謙反駁道:“這首詩的意境很不錯,可寫的毫無章法,沒有一絲詩詞的神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