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拉了拉王麓衣角,傳遞著某種信息,但王麓絲毫沒有察覺,此時侍從眼盯大堂動靜,又不好低聲耳語,她打心里直跺腳,暗罵王麓關鍵時候變呆子。
“兇器為刀,侍清點完各位的武器后,無關之人就可以回屋了,未查出真兇之前,不可踏出客棧半步,希望各位配合,違者殺?!瘪R夫黑著臉,拿著招募令上前一步道。
“自當從命。”
大堂底下為招募而來之人恭敬道。
守門的侍從寸步不離,剎心大師和馬夫為首的侍從圍住了大堂留下的三位刀客,喝酒的壯漢,白衣劍客的二弟,客棧掌柜,白衣劍客坐在旁邊喝茶,案發(fā)第一人的店小二也被留在了大堂。
“掌柜的,你刀呢。”馬夫上來就是個大嗓門。
客棧廚子唯唯諾諾捧著大菜刀上前來,掌柜接過后呈給了殺心大師。
殺心大師觀察過后點了點頭。
壯漢的刀已經(jīng)觀察過了,沒有問題,僅剩下白衣劍客二弟的刀了,馬夫看著邊上喝茶的劍客,轉(zhuǎn)頭看向大師。
“施主,是非對錯,還需自身證?!?p> 黑衣刀客沒有出聲,白衣劍客喝了杯茶,代自家兄弟道:“二弟,回屋拿你那大刀給大師一觀?!?p> “慢著。”馬夫攔下了起身的黑衣刀客。
殺心大師帶隊,一行人向著白衣劍客兩兄弟的房間而去。
“施主,今夜可曾離開過房間?!痹谌ネ块g的路上,殺心大和尚突然提問道。
白衣劍客搖了搖頭。
一行人搜查無果,深已經(jīng)來到了后半夜,殺心大師已經(jīng)回房歇息,馬夫吩咐完侍從守門后也入屋歇息。
天色蒙亮,再次由小二的大聲尖叫掀開了客棧殘案,馬夫和侍從夜里再次殤命客棧,查案的一行人全部葬身悅來客棧,除了殺心大師不知所蹤之外,客棧所有人又都集中在了大堂。
王麓呆滯住了,他第一次看見橫尸淌血,是自己救的妖女所為?還是其他人見財起義,他心里深知人隔皮不知心,一路上都已經(jīng)十分謹慎了,但還是把這一路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客棧掌柜安排伙計著清洗客棧,和搬運尸體,在沒有殺心和尚和馬夫的武力壓制后,為招募令而來的修道中人退房而去。
人滿為患的客棧一時間變得冷冷清清,王麓和陸惜共騎一匹馬,也離開了客棧。
他倆向著遠處奔去,客棧遠遠消失在身后,陸惜依偎在王麓身后,大呼:“王麓,快看,日出?!?p> 王麓駕馭著野馬飛馳趕路,沒有回應,他在思考客棧殘案的兇手到底是誰。
陸惜搖了搖身前出神的人兒,害怕道:“看路啊?!?p> 王麓硬扯著馬頭,避開了前方的大樹,停了下來。
他沉聲道:“跟著了一路也辛苦了,出來吧。”
茂密的樹林,四周只有蟲鳴聲和馬兒的輕呼聲,但書中的金蛋暗地傳聲給自己,告之有人在跟蹤他。
他再次出聲道:“有何貴干,出來一敘。”
書中的金蛋再度傳聲,跟蹤之人已經(jīng)遠去,狐假虎威的王麓松了一口氣,再度騎馬上路。
趕路中的王麓并不知道,客棧消失在了大火中,掌柜,小二,柴房里潔白小手的主人一朝之間人間蒸發(fā)。
白馬城門口,王麓看著那告示令,知道了自己昨夜入住的客棧被大火吞噬了,原來是有一位侍從死里逃生,帶著最后一口氣趕回了白馬城,拉去了救援,但自己來的路并沒有遇到,看來自己是幸運的避開了,此時的兩人再度換了身裝扮,就算是那侍從沒死,應該也認不出來,他長呼一口氣。
墻上告示寫著救援侍衛(wèi)趕到客棧時,大火籠罩著客棧,客棧被燒了?被兇手燒了?還有那跟蹤自己的是誰?是妖還是人?
他小腦袋瓜轉(zhuǎn)動不止,梳理著真相,但有太多謎團,一時間也是毫無頭緒。
他搖了搖頭,通過了守城士卒的搜查進城而去,身后跟著陸惜,野馬已經(jīng)放生了,馬兒在客棧漏過面,放生是以防萬一,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耽誤自己上紫都找王璐。
路邊的茶館人影錯亂,說書先生傳來了一聲吆喝,人前搖扇醒木拍桌,各位看官你細聽分說,呀呀呀呀呀呀。
這白馬之城,乃為天選之都,白馬風資,踏了多少天下美景,莫看他颯爽英姿,四肢矯健,卻原來是匹天賜神仙駒。那白發(fā)將軍,一人護關,也只是為了身后的那一片凈土,那陷陣士兵,一往無前,誰曾想這一去客死他鄉(xiāng),這江山風雨,護我山河,生離死別,斷了多少妻兒血親。
“好。”茶館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贊美聲。
高坐于縣令府的白縣令震怒,他對于殺害自己兒子的勢力有所猜測,但此時的白馬城正值巡察之時,此等關鍵時刻動用武力,會留下把柄,看來兒子被殺的這口氣也只能先咽下去,待秋后算賬了。
畢竟這個特殊時期,被對手拿捏著把柄,自己頭頂?shù)臑跫喢笨赡懿槐?,他大手一擺,前稟告之人,喝了口茶去去火氣后,吩咐道:“師爺,備車,去巡察府?!?p> 一隊侍衛(wèi)開路,擁護著一輛豪華馬車浩浩蕩蕩的在大街上行駛,向著城中最高的建筑物而去。
王麓和陸惜進城后,入住了白馬客棧,房間里,王麓拉著陸惜坐在了床邊,眼睛盯著她道:“在悅來客棧,你扯我衣角是何用意?”
陸惜小口微張,原來“自家夫君”不傻啊,那時便注意到了自己的提醒,自己還在心底暗罵他是呆子來著。
她不好意思解釋道:“兇手是那黑衣刀客,他的身上沾滿了不屬于他的血光,洞悉符可以短時間查看一個人的血氣?!?p> 王麓吐槽道家中人不去查案真是可惜了,又能看人根本,分辨好壞,明是非,又可觀人血色,感覺自己在她面前毫無保留一樣,他打了個冷顫,暗道道家面前,感覺自己穿衣服也沒有用,悄悄避開了陸惜的眼光。
陸惜臉色不佳,看著逐漸遠離自己的王麓,咬牙道:“想什么呢?符箓那般珍貴,怎么可能用來偷窺你的內(nèi)心?!?p> 王麓搖搖頭,誰懂你這妖女還會怎么做妖,他下定決心以后遠離她,想想還是自己家王璐好,想起王璐他咧嘴大笑了起來。
“呵,吃飯去?!?p> 陸惜奪門而去,兩人下到客棧大堂剛好撞見前來巡查的士卒,他們是來通知客棧掌柜近幾日城門要緊閉,閉城后如有陌生面孔入住,需要稟告,莫不要自誤。
王麓眼尖的看見了掌柜遞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無奈搖搖頭,品著茶,自顧自的進食,本想休整幾天便重新上路,但此時只好默默重新安排了行程。
天色漸暗,酒足飯飽后的兩人回房后便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