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酋看著弟弟遠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想說的話停在嘴邊。“走咯!今晚有好吃的啦!”孩子們高高興興的跑來跑去,站在城門上的金酋心里十分羨慕,幻想著自己也是很快樂的小孩,嘴角浮現(xiàn)一抹微笑。
“想什么呢?”柳馨緩緩向金酋走來。
“夫人你怎么來了?!苯鹎蹩觳阶呱锨皵v扶柳馨,一對夫妻對彼此畢恭畢敬的看著真是羨煞旁人。
“怎么了,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柳馨反問道。
金酋立馬憨笑回答:“沒有,沒有,夫人什么時候來都可以,只要注意安全就好,要是傷到了我會心疼的?!?p> 柳馨捂著臉小聲笑了笑說:“都老夫老妻了,還那么油膩。”
金酋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難道夫人不喜歡?”
柳馨臉微微泛紅擺了擺手說:“聊點正事,今天劉家家主劉羽來找他失散多年的孩子?!?p> 金酋打斷說:“他來干嘛!他的孩子又不在我們家。”柳馨揚了揚手,金酋腦袋縮了縮。
“你呀!想什么呢?人家只是想彌補對孩子的虧欠,想看看蕭韻身體怎么樣了而已?!绷斑€是輕輕的拍了一下金辰的腦袋,金酋縮了縮脖子。
“哎!說實話還是苦了那那兩個孩子,不過現(xiàn)在也好了,由羅鈞一家照顧,昨天我去探望蕭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一別往日風貌,現(xiàn)在的她看得出來很開心,我倒是希望劉家不要去過多打擾?!绷昂徒鹎趼呋丶?。
“楊光冰,出來看看給你帶了好東西。”領頭的將士向廚房大聲呼喊,士兵們拉著沉重的火犀尸體來到軍營中,累的大汗淋漓。
領頭的看里面沒什么反應便再次叫道:“楊光冰,你等會自己出來看看??!我們先去洗澡了,渾身油膩難受死了?!甭犞曇粼絹碓叫?,廚房里探出一個頭偷偷摸摸的觀察著。
“哎!差點被發(fā)現(xiàn)了?!睏罟獗鶉@了口氣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殘渣,認真的觀察火犀和六臂神猿的尸體。
過了好一會喃喃道:“我說什么呢?這東西不錯,看來得拿出我祖?zhèn)鞯膶毜读??!睆难g掏出一把銹跡斑斑的砍刀,在一旁打磨起來。有節(jié)奏的沙沙聲讓他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呀……”廚師拿起摸好的菜刀一揮而下,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火犀紋絲不動,而楊光冰手中的刀早已不見蹤影。
“哈哈哈,我說老楊你行不行啊!要不我?guī)蛶湍恪!睂㈩I在一旁止不住的大笑。
“我說,振含你也別笑俺,你也不行,就你這身板就算砍得懂,沒幾下就不行了?!睏罟獗贸錾l(fā)著凜冽寒氣的大斧頭扔給將領振含,拿著這柄沉重大斧子舉起都感覺很吃力。楊光冰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斧子摩擦了一番刃口好,使勁砍下火犀的大腿。
拍了拍振含的胸脯說道:“看到?jīng)],這才是真正的實力?!笔炀毜姆指罨鹣纳眢w抱起巨大的心臟快速分割好,骨肉分離,不一會就分好了,城里各家都排好了隊得待分發(fā)靈肉。
“走了走了。”緩緩前進的人群每一家都按著功勞分發(fā)好靈肉和靈石,普通人家就拿一些真金白銀和靈藥,大家對這些都沒有太多的怨言。
在羅家院子里練習刀法的蕭韻,面色有些蒼白,汗水滲出額頭一滴滴往下掉。小雪見狀趕忙上前扶著蕭韻,蕭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小雪連忙讓她坐下說:“蕭姐姐,我們休息一會吧!你現(xiàn)在傷還沒好,不要太過勞累?!?p> 蕭韻點了點頭,小雪給她運氣療傷,過了一會冷欣帶著零食和靈肉回來,小雪鼻子嗅了嗅香味心想又帶什么好東西了,想著想著咧嘴笑了起來。冷欣看著小雪甜甜的笑心想這小家伙這時候還想著吃什么?真是個小吃貨。冷欣直徑走入廚房,菜刀有節(jié)奏的切起菜來,不一會飯菜的香味彌漫開來。收功靜坐的兩人肚子發(fā)出咕咕的叫聲,兩人睜開眼對著對方笑了起來。兩人手牽手走到?jīng)鐾は伦?,等待開飯。
“飯菜來咯!”冷欣提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過來。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忍不住擦了擦口水,冷欣笑了笑說:“不要急,今天就我們?nèi)恕!?p> 正在大口吃飯的蕭韻問:“那羅叔和哥哥們呢?”
冷欣笑著說:“他們今天晚上就在軍營開慶功宴,咱們就不去了,吃完飯帶你們出去逛逛,隨便買些新衣服?!?p> 蕭韻繼續(xù)吃著飯忍不住說:“人少了就變得好冷清,有點想哥哥了?!蔽宋翘?,小雪也跟著說:“我也想小零哥哥和祝爺爺了。”
兩人這樣讓冷欣有些為難,一時間冷欣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安靜了好一會冷欣開口說:“傻丫頭,冷清平淡是生活里的一部分,你們喜歡的人,想念的人很難永遠在你們身邊,他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要為了活下去而努力,放心好啦我會永遠陪著你們的?!闭f完放下碗筷摸了摸兩個小家伙的頭。
小雪埋頭吃了幾口停下手中的筷子說:“欣姨我不想吃了?!狈畔峦肟昱艿椒块g里緊緊關上房門,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想著之前的生活和零,祝爺爺在一起快樂的生活。眼淚濕潤了眼角,心里對零是那無盡的思念。
蕭韻不解的問:“小雪怎么了?”
“唉!這小丫頭想小零了,沒有他在到晚上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要是一直這樣,我怕她身體扛不住?!崩湫酪彩且荒槕n愁。
“可能她還不適應吧!畢竟這次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他們也沒有明說。”蕭韻平平淡淡的回答著,臉上也掛著一絲憂傷。
“慢慢就會過去的,她也要學會適應這些?!崩湫朗沁^來人自然明白這些。
門外羅鈞和劉羽隔著門縫看著兩人吃飯,羅鈞問:“不進去看看嗎?”
劉羽心里很想去但聽到羅鈞提問還是搖了搖頭說:“不了,見到我她又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羅鈞搖了搖頭說:“這就是命運吧!有些東西就只能遠遠觀望?!?p> “哎!算是吧!年少犯下的錯,現(xiàn)在想彌補卻無濟于事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劉羽向前走去離開的羅府。
“慢慢來,兄妹倆總有一天會接受你這個父親的?!绷_鈞跟上去搭起劉羽的肩膀并排走向軍營。
“老爺還在看提議呢?”柳馨坐在金酋的面前,燭光和夜明珠照亮的房間里靜靜的做著兩人。
“是呀!我也準備選出下一任城主,不知夫人有何高見?!苯鹎醭练€(wěn)的說,讓人心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柳馨微微笑了笑:“夫君說笑了,我一個女人,怎能和你討論這城中之事,怕外人知道了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p> “夫人倒是爽快,沒考慮就拒絕了?!苯鹎醪]有感到意外,好像心里已經(jīng)知道結果一樣。
“夫君莫不是真的想讓我推薦人選?不怕我給你推一個平庸之輩?!绷伴_著玩笑說。
“哈哈哈,夫人真能說笑,若是一個平庸之輩,我們這城生怕難以平靜了,咱們??!好日子怕是到頭來?!苯鹎醴怕暣笮Γ霸谝慌杂靡滦湔谀樜⑿Α?p> “夫君早點休息。”柳馨給金酋沏了一壺茶就先回屋休息了。
“夫人慢走?!苯鹎跛妥吡肆白约河致耦^整理提議。
茉梨一個人站在藏典閣的小屋里身穿白色衣裳,手拿玉笛輕輕吹奏,空靈的曲中含著淡淡的憂傷隨著,笛聲高低起伏,吹奏了好一會才停下,坐在桌邊拿起紙筆寫出詞句:
望月
白衣獨坐寒窗戶下,看進城中繁華。凌亂酒杯又幾許,青山外,綠水邊,故鄉(xiāng)遠在海角天邊。
滔滔江水向東去,何時送孤還。繁星玉盤九天外,獨留寒光照人間。
寫完一個人趴著桌上不??奁@一幕被金辰看在眼里,金辰有點舉足無措,只是硬著頭皮上前,緊閉雙眼給了茉梨一個肩膀,害怕茉梨認為自己又想占便宜。茉梨靜靜的靠在金辰肩上哭泣,金辰只是干看著并沒有說什么。過了好一會茉梨慢慢停止了哭泣問:“你怎么來了?!?p> 金辰尷尬到極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茉梨說:“看到我這般模樣是不是覺得我并沒有那么完美了?!?p> 金辰忍著不笑心里想:漂亮的女孩就是不一樣,哭成這樣了還在意別人怎么看。茉梨看金辰呆呆的就扯了扯他的衣袖,金辰反應過來若有所思的回答:“每個人都會有不堪的一面,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完美?!?p> 茉梨面對這直勾勾的回答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金辰遞過來一塊手帕說:“這是我娘給我做的,沒用過擦擦眼淚。”茉梨接過手帕眼眶又開始濕潤,金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辦。
茉梨吸了吸鼻涕說:“謝謝!”
金辰連忙回應:“不用那么客氣。”茉梨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少年笑了。
金辰憋紅了臉說:“你有什么心事嗎?可以和我說的。”說完就轉過頭去長舒了一口氣。
茉梨坐直了對金辰說:“你是不是沒有和女生獨處過。”金辰?jīng)]說話點了點頭。
茉梨開始說一些藏在心里的話:“你知道嗎?我也是第一次和男生待在一塊?!笔志o緊握著衣服,心里也很緊張。
“我也是,所以不知道該怎么辦?!苯鸪秸f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話。
“你也不用那么緊張,我就想和你說說話?!避岳嫦氪蚱七@尷尬的局面。
“好,你想說什么?”金辰直愣愣的回答。
茉梨想了好久才問出第一個問題:“在這城里你最羨慕誰?”
金辰腦海里的回憶開始翻滾起來吐了一個字:“我……”茉梨看著想聽他繼續(xù)說,金辰腦海里的回憶停留在零的身上對著茉梨說:“我最羨慕的就是零,他不用想太多,只要照顧好家人就好,他從小就生活在羅鈞教授家里,有著無微不至的關愛,長大了有小雪陪著,可以說他什么都不缺。”
茉梨聽了心里也有些羨慕說:“是呀!這樣的生活該多好,不像我們孤孤單單的,到哪里都是一個人?!?p> 金辰嘆了口氣安慰說:“其實每個人都不一樣,總會有一個人在遠方等著我們,也許那個人就近在眼前呢?”兩人相視而笑,兩人聊了一宿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經(jīng)過這一夜的暢聊兩人慢慢的變了,清晨的學院里書聲朗朗,茉梨第一次走進學堂這讓無數(shù)男生為之著迷,走到駱青玉身邊坐了下來,手里提著一盒糕點大搖大擺的走近學堂里,經(jīng)過那些男生面前徑直走到茉梨旁邊把糕點遞給了茉梨,茉梨微笑收下了,微微泛紅的臉讓她變得更加迷人,這一舉動讓男生們目瞪口呆,駱馮跳起來大聲叫道:“女神不容許你玷污。”一本典籍狠狠砸在駱馮的腦袋上。
金辰站直了說:“你這小子,什么都是你的還得了。”
一旁的駱青玉用手捂著嘴笑了起來說:“金辰哥哥別見怪,我哥哥本性就是貪,貪財好色,這個就不說了他巴不得全天下都是他的?!?p> 茉梨一臉疑惑問:“人有七情六欲,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姑娘此言差矣,駱馮這小子修行的是饕餮靈術,這就加劇了他內(nèi)心的貪念?!蔽彘L老歐陽少卿走上講臺,所有人都坐正了起來。
“那歐陽長老,你們?nèi)俗逵质侨绾涡逕挼哪??”茉梨提出了疑問?p> “這個問題也該好好跟你們講講了,先從妖族開始吧!”五長老用靈術在空中演示。
“這世間不論什么都是從混沌中幻化衍生的,而妖族是最容易踏入修行大道的,妖從出生開始上天就賜予他們運用靈氣的能力,所以他們一開始就能修煉?!蔽彘L老話剛說完。
駱馮就站起來回答:“這有什么好講的上蒼是個什么東西我們都不得而知,這力量怎么來的誰知道呀?”
“你這小子!”五長老被氣的額頭青筋直跳。
“好了!我們再說人族,人是我們都了解的,我們修行的方式有一種很常見就是依靠與生俱來的天眼學習模仿萬物的運氣行經(jīng),最后悟得自己的道,就像駱馮的饕餮,金辰的大鵬,還有其他人的種種,修煉也按結果分為塑體,修氣,淬體,涅磐,天神,虛空,歸元?!蔽彘L老輕描淡寫而過。
“嗯……這個我們知道,那還有其他的方式嗎?”蘇明站起表示這個理解了,茉梨也點了點頭。
五長老故作高深的說“修行方式當然還有一種,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給駱馮一個教訓的那個少年沒?!?p> “當然記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囂張的樣子?!瘪橊T拍桌子一臉怒氣,這讓其他人大笑不止。
有人嘲諷道:“就你一輩子都比不過人家,還記得你尿褲子這回事嗎?”駱馮被說的滿臉通紅。
“安靜,”五長老敲了敲講臺,并沒有生氣,接著說:“他就是最特別的——練術士?!边@讓學員們疑惑不解,畢竟他們查閱典籍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五長老接著說:“他們的修煉方式很特別,是從悟道開始,一般他們都是沒有天眼的人,所以選擇了這條道,這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內(nèi)心是否堅定,通過靈魂直接觸摸大道門檻,輕則壽命折半,重者直接喪命,毫無生還機會,若是成功還有參悟術文,也就是傳說中的天書,然后重塑肉身淬練靈魂,每一個步驟都要經(jīng)受巨大的痛苦,也一樣危險重重,我也是在太古典籍看到這些記載,因為修行對自身太過殘忍,也引得太古時期人口一度銳減,最后被封存禁止,現(xiàn)在的術士極少,而有他一般實力的更少?!?p> “原來如此,那有沒有比他更厲害的?”韓遜試探的問。
“當然有,他就是東州的浩天帝?!蔽彘L老就回答了是誰。
“那他的實力如何?”韓遜接著問。
五長老收好典籍說:“時辰到了,下節(jié)課再講?!币涣餆熅团軟]影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在這個按了快進按鈕的社會里,我們都行色匆匆總想抓住什么,卻往往什么都抓不住,很多時候我們等的人就在我們身邊,要做的事就在眼前,放慢腳步,打開心里的窗和哪個人說話,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實彼此并不遙遠,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