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古怪
根本尋不到對方蹤跡,這是最讓王然不解的。
這人隱匿蹤跡的手段,當屬一絕。
而這匿虛劍波,倒是和此人極為般配,若非提前動用玉流鼎,此時的韓宇羅,定然會被這匿虛劍波的威力所傷。
“匿虛劍波,這一個匿字,最為重要。”
這個時候,王然立刻想到了傳授自己匿虛劍波的馮添老頭,曾對于匿虛劍波的評價。
顯然,這個黑衣人,是將匿虛劍波的精髓,顯露了出來。
在攻擊落在自己的玉流鼎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元力波動讓王然察覺。
只是那淡淡的危機感,讓王然有了警惕。
若是能夠?qū)⑦@危機感也一同隱匿,絕對能夠讓匿虛劍波的威力再上一層樓。
第一輪匿虛劍波的攻擊已經(jīng)消散,有玉流鼎的提前防護,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異常。
甚至除過王然本人,大黃狗和韓宇羅的感受中,只是感覺一股淡淡的危機感鎖定了他們,但隨后便消散一空了。
數(shù)息之后,王然沒有等來那黑衣人的再度攻擊,反倒是那黑衣人,就在王然身前五米左右的位置,忽然出現(xiàn),緩步走向王然。
雖在夜幕的掩映之下,加之其一身黑衣黑袍確實也有避人耳目的作用。但如此詭異的消失又出現(xiàn)。何況距離王然如此之近,卻讓王然毫無所覺,這種手段,當真讓王然慎重了起來。
“玉流鼎?”
黑衣人聲音中帶著疑惑,在王然身前一米處,停了下來。
女的?王然一愣,這聲音出現(xiàn)的時候,王然才下意識的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是一個女子。
先前匆匆一瞥,竟然絲毫未曾發(fā)現(xiàn)這黑衣人是女的。
而面對黑衣人的疑惑詢問,王然未做回答。
這個時候,王然也想問,為何對方會匿虛劍波?但顯然這個問題,先前韓宇羅的驚愕呢喃,已經(jīng)給了王然答案了。
天漸宗,武獵隊。
韓宇羅幾息之前的話,王然當然記得,這幾個字,足以說明這黑衣人的來歷,同樣可以說明,這匿虛劍波,應當出自天漸宗。
那么就有點問題了,天漸宗有匿虛劍波?而此人也認得玉流鼎,這就表明這天漸宗內(nèi)亦有玉流鼎這種功法。
那么人族古法和今世法……那今世法是妖獸功法。這人族古法一脈……莫非就是那地底玄界中,那些老頭子們的功法?
“在下韓宇羅……因好奇九幽牛魔訣,借閱之后,卻被宵小偷取,故而一路追殺宵小至此……”韓宇羅自王然身后走出一步,對著黑衣人開口,雙手托著九幽牛魔訣奉上。
韓宇羅的神情語氣,分明對于這黑衣人有極大的畏懼,甚至是恐懼。
武獵隊?這是天漸宗內(nèi)的什么派系?僅僅靈武境,也不可能是天漸宗長老啊,怎么讓韓宇羅如此懼怕。
王然暗自思索著。
“我問你,你所施展的,可是玉流鼎?”那黑衣女子,看也不看韓宇羅,只是盯著王然,再次詢問出聲。
王然依舊不開口,只是迎著黑衣女子的目光,毫不退縮。
雖然黑衣女子,在說話的時候,帶著攝人的氣勢,但區(qū)區(qū)靈武境修士的氣勢,豈能讓王然退縮。
王然可是感受過萬丈五爪金龍的可怕氣勢,即便有囚道塔的阻隔,也絕非尋常修士故意以元力波動,形成的可笑氣勢,能夠比擬。
“有趣,有趣。”黑衣女子突然發(fā)出冷笑聲,隨后看向韓宇羅說道:“偷竊九幽牛魔訣,何以搬出這套可笑的說辭?!?p> “如果想要活命,就承認這九幽牛魔訣是你所偷取的?!?p> “還有你?!焙谝屡又匦驴聪蛲跞坏溃骸叭裟愠姓J偷取我天漸宗的玉流鼎,那么你也可以保住性命。”
“腦子不好?”王然終于說話了,但一開口,卻是毫不留情面的四個字。
這直接讓黑衣女子,從寬大的黑袍中,露出了大部分臉頰,臉上帶著肅殺之意。
“我甚至不需要你立即奉還玉流鼎和這九幽牛魔訣,我只需要你承認,這兩種功法,是你們所偷竊的?!?p> “若有膽承認,我今日就可以放過你們,不然,絕無活路?!?p> 王然捏拳印,轟向黑衣女子。
這黑衣女子似是早有準備一般,徑直向后退去,速度奇快,一閃而逝。
王然的拳頭,顯然已經(jīng)無法攻擊到黑衣女子,但王然的攻擊動作,并未停止。
在這一拳打空的瞬間,匿虛劍波自拳指上涌現(xiàn)而出,向著黑衣女子環(huán)繞而去。
這劍波,同樣無法被黑衣女子察覺到,這就是匿虛劍波的可怕之處,被創(chuàng)出這種功法的老人親自傳授,王然對于匿虛劍波的領悟,豈會比這黑衣女子弱。
那黑衣女子,退回到五米的距離,臉上帶著一抹嘲弄,看著王然。
但下一息,她神色大變,口中咳血,再無力支撐,蹲伏而下。
她此刻,體內(nèi)已經(jīng)被匿虛劍波侵入,劍波震動五臟六腑,僅這一瞬間,便已經(jīng)身受重傷。
匿虛劍波第一次被王然拿來對敵,并沒有讓王然失望。
而這,還是王然未曾全力施展匿虛劍波所致,不然這黑衣女子,就不是重傷這么簡單了。
王然邁步走向黑衣女子,大黃狗也察覺到了黑衣女子的傷勢,悠悠然的跟在王然身側(cè),頗有狐假虎威之態(tài)。
“需不需要我再承認,我施展的匿虛劍波也是偷竊的天漸宗的?”王然咧嘴而笑,看著口中不斷噴血的黑衣女子。
“你……是誰。”黑衣女子艱難的開口,質(zhì)問王然。
“此時的你,還要用如此高高在上的語氣,來和我說話嗎?”王然嗤笑:“說吧,為何要多此一舉,想要我承認偷竊了天漸宗的功法?”
“王兄,我有一個猜測。”韓宇羅看到黑衣女子被王然如此輕松的擊敗,心中釋然,對于天漸宗武獵隊的恐懼,瞬間便降到了最低,連思緒也活泛了起來。
“天漸宗武獵隊,有抹殺天漸宗弟子的特權(quán),但這個特權(quán)如果要行使,必須是針對犯了死罪的弟子,如偷竊天漸宗功法,并叛逃宗門這樣的罪責,便算是其中可以被定義為死罪的宗規(guī)?!?p> “她要我們承認偷竊了天漸宗功法,應當是想要立刻抹殺我們,以免卻帶我們回宗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