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會開幕,二十席位
大昭七百二十一年秋,力之大會與文之大會召開。
大道交叉口,有一片寬闊的場地作為力之大會的選拔。
準確的說,今天是陵陽人的選拔,在兩月的時間內(nèi),各地早就通過考驗選出了一批人。
廣場周邊圍滿了人,豐衣足食的陵陽百姓,對于這種事的熱情向來是很高的。
場邊閣樓。
“你小子,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啊?!苯馂懺诮谊犃兄?,對江岳明說道。
江岳明苦笑一聲:“快了,我感覺我快要四品了。”
天見可憐,他已經(jīng)是江家成年人中唯一一個三品了,更不用說放在主脈的一群天才中比較。
江石龍沒有出席,聽說是還需要修養(yǎng)。
畢竟對于法修來說,召喚狂徒實在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反噬也相當嚴重。
江家?guī)缀跛辛范紩⒓樱@是豪族間的默契,為了給江起瀾開路。
聽說徐家也派了一批五品給徐妙弋墊刀。
蕭家正處于短暫的中層實力空窗期,年紀小的還沒成長,成長起來的已經(jīng)是上三品了。所以覺得不會拿到什么好名次,索性就不參加了。
不過也派人來觀看了。
畢竟這種比試,很容易出現(xiàn)民間的黑馬,要是有無名的野修表現(xiàn)突出,是很值得招攬的。
禮部尚書帶著左右侍郎走進廣場,他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區(qū)區(qū)幾萬人的圍觀罷了,完全面不改色。
“大昭新秋,陛下有感。特召開文武大會,意為提拔民間人才……”
禮部尚書拿出丹卷,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儀式感大于實際意義的東西。
最后他收起丹卷,喝聲道:“此次力之大會,四至六品各選百人參會,現(xiàn)各階已有八十名額?!?p> 忽而,天空陣陣雷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當人們抬頭看去,那是一片覆蓋整片天空的巨大陣圖!
陣圖前佇立著一個黃袍身影,煌煌天威蓋壓而下。
江起瀾不會感覺錯,那是靈壓的感覺。
但就范圍而言,江起瀾與之有天差之別!
“那是陛下親弟,時王殿下。”白夜說道,他沒有家族,以現(xiàn)在的職務到督軍官陣營也不合適,索性和趙無眠到了江家駐地。
趙無眠對此很樂意,畢竟有白嫖的美酒玉食。
只見半空之中的黃袍身影一揮袖,數(shù)十道黃金光柱自空而下,直直戳在廣場之中。
光柱凝實,長短不一各二十根,光柱平臺上有三丈方圓。
禮部尚書在光柱中朗聲道:“規(guī)則很簡單,午時還站在光柱上的,就通過選拔。四至六品各二十人?!?p> “從低到高分三檔,自己幾品上哪個有點數(shù),時王殿下的陣柱可以測試你的真實修為。想蒙混過關(guān)的,別怪老夫沒提醒過你們。”
那六十根光柱勾連著天上陣圖,炫彩的流光渲染。
時王殿下的擁躉們開始高呼,大肆宣傳這陣圖如何如何強,特效如何如何牛掰。
江起瀾只是掃了一眼光柱,目光落在了禮部尚書身側(cè)之人的身上。
那人一只袖子是空著的。
程三墨,禮部侍郎。
就是這個人,讓江起瀾感覺到了威脅。
他是六品境界的修士,而且背靠程家,想要修復手臂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但他偏偏沒有。
無論因為什么原因,這都讓江起瀾感覺很不舒服。
而此時,程三墨似乎察覺到了江起瀾的目光,順著看了過來。相隔甚遠,但對于修士來說沒有什么看不清的問題。
他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江起瀾收回目光,他自覺是個偉光正的莽夫,還是少跟這種陰貨有交集的好。
禮部尚書注意到了程三墨的動作,側(cè)首問道:“三墨,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看到了一個出色的年輕人?!?p> 禮部尚書順著他目光看去,看到了江起瀾。
“的確是個出色的年輕人……那么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去辦吧,你也差不多可以接上斷臂了,老是這樣不好看。”
“好的,尚書大人?!?p> 其他的八十個名額,都是各境二十人,可沒有給外族的。
所以外族想要參賽,只有在這里奪取名額。
光柱剛剛放下,眾人還打算旁觀一下,畢竟這樣的規(guī)則,擺明了先上場的吃虧。
但有人是不會怕的。
一團炙熱的火焰劃破長空,落在最中心的高柱之上。
一席白衣,赤發(fā)如火。
“大師姐威武!”
“離凰師姐天下無敵?。 ?p> “她就站在那里,我看誰敢去爭這個位置!”
……
離凰的簇擁可不只是諸星院的師弟師妹,不少陵陽的百姓也是她的擁躉。
太玄都能有一群小迷妹,更何況是離凰呢。
隨著第一個人上場,陸陸續(xù)續(xù)也有人上了光柱,有四品也有五品,但六品暫時沒有動作。
“起瀾,要不我們一輪上去,先把離凰打個半殘吧?!苯鹪普f道,雖然車輪后輩什么的很丟臉,但也要看車輪誰。
江家的六品比一般的六品強是沒錯,但離凰就是屬于超標的六品。
江起瀾搖搖頭:“不用了,總會有人去挑戰(zhàn)她的。”
話音剛落,一道犀利的劍氣直沖離凰的位置!
時王的陣圖光柱,是具有防護作用的,也是為了避免誤傷。
畢竟六品對于凡人來說,也算是神仙中人了。
那道身影裹挾著劍氣落在離凰的光柱之上,光柱頓時一閃,隔絕內(nèi)外。
但為了觀賞性,是不會屏蔽視線的。
劍氣化形,是一名青衫中年人。
“在下……”
但還不等他自我介紹完成,一團炙熱的火焰就迎面而來!
他趕忙運起全部劍氣應對,他不覺得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丫頭,真的像傳言中那么強大。
但盛名之下無虛士,哪怕他已經(jīng)六品上階多年,也還是極認真的對待。
但他還是想錯了……
離凰比他想象的更為強大。
他剛站定,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離凰,還沒來得及報上名號。
就化作一捧灰飛!
火是熱的,但眾人的心就像是被澆上了一盆冰水。
江起云吞咽了一口,喃喃道:“我認得他,那可是北地有名的劍修……就,就這么沒了?”
而離凰殺了人,禮部尚書乃至時王殿下都沒有出聲說什么。
這意味著,這場比試是允許死人的!
頓時上臺的人就少了許多,連四五品的柱子上都還空著不少。
離午時還有好幾個時辰呢,再等等吧,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所以我還是做一只賴皮蟲吧。
但總是有心高氣傲之輩的。
雖然不至于像那個家伙一樣,傻乎乎的直接沖著離凰去,但是那不是還有十九個柱子嘛。
巫族也包下了一間隔離,其內(nèi)蘇幕遮和長相破軍等人坐著。
“這女人……還真帶勁啊?!碧K幕遮低沉說道,死死盯著離凰。
雖然剛才那下完全展現(xiàn)不了離凰的真正實力,但僅僅是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她就感覺到心驚膽戰(zhàn)了。
戰(zhàn)斗不是品階論,但有些人打不打得過,看一眼出手心里就會有數(shù)的。
長相破軍凝眉,沉思良久,說道:“我感覺她和他一樣,已經(jīng)觸摸到那個境界了?!?p> 蘇幕遮神色凝重:“你是說……破景之境?”
“那是我們對他境界的稱呼,而他也真的以六品之境打破景域。”長相破軍沉聲說道:“但我調(diào)查過,離凰還沒有破景的記錄?!?p> 蘇幕遮搖搖頭:“既然沒有,那肯定是沒達到。大祭司都說過,像他那樣的人,是世間唯一!”
“世間唯一……或許吧?!遍L相破軍沉吟一聲,然后站起身子。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出現(xiàn)一根光柱上。
他的確為了獲勝有諸多算計,但只是這樣的選拔罷了,他還沒有動心思的意思。
若是怕?lián)尾坏轿鐣r,他也就不用想著解放上極天鷹了,早些回去睡覺算了。
蘇幕遮掙扎了一下,其實按她的性子,還是比較想去試試離凰的深淺的。
她自認不會怕除了那人外的六品,但這次是受黑影部族囑托來的,還是保存實力算了。
緊跟在長相破軍之后,她也落在一根光柱上。
“那是……那是什么人?怎么皮膚曬那么黑?”
“那女的可真高挑啊,嘖嘖,瞧瞧那大長腿!”
“是東海的人嗎?怎么這個膚色?!?p> “就說你們沒見識,那是巫族的人,極西雪域的部族?!?p> “巫族的人怎么來參加咱們的大會?”
“這我怎么知道,你問禮部尚書去?!?p> “太遠了,而且這幫人打的挺兇,我不敢過去。”
時間不斷過去,六品的席位雖然還有空缺,但四五品的已經(jīng)開始爭了。
徐妙弋站在其中一根光柱上,剛用百獸歌訣擊退一人。
這種損耗不大,且不被打散就會一直存在的術(shù)法,對于車輪戰(zhàn)還是很有效的。
別看江起瀾用百獸歌訣召喚還沒打散快,但他但是面對的可是展開景域的柳骨。
對于一些尋常的五品,這還是很強力的術(shù)法。
過了一個時辰,除了在中心靜坐的離凰,其他六品光柱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挑戰(zhàn)。
而二十個席位也被占滿。
“你還不動手嗎?”趙無眠問江起瀾。
“我在想下午的文會試題?!苯馂懩﹃掳?,他已經(jīng)拿到了文會的試題,當然其他人也拿到了,這方面他可沒什么特權(quán)。
第一場陵陽文會選拔在黃龍書院門前舉行,所有知道試題的都能參加選拔。
詩才永遠是考校文采的一大標準,初試不出所料就是考詩。
江起瀾在想抄哪首比較貼切考題,畢竟自己寫是不可能的,只能靠抄詩來維持生活。
“那你繼續(xù)想吧,唉,我是真不想做這么麻煩的事。”
趙無眠飛身而出,雖然他在小隊里屬于實力墊底,但數(shù)遍陵陽,強過他的六品可沒有十九個之多。
他也占據(jù)下一根光柱。
此時光柱之上,離凰居中,兩個巫族,還有兩個江家的人。太玄和趙無眠也在其中,剩下十三個江起瀾就不認識了。
“有點古怪?!苯馂懩抗鈷咭暸_上,眉頭一皺。
“哪里古怪了?我覺得差不多就是這些人啊?!苯烂髡f道,他倒是多認識幾個,都是挺有名的。
白夜也注意到了異常,沉聲說道:“沒有妖族。”
沒有蠻族很正常,聽說現(xiàn)在又起了紛爭,但妖族都在驛館占了好幾間,怎么可能不派人上去?
正說著,數(shù)團黑影直沖光柱,沖向四五品的有幾團。
但最大的一團,直接沖向了正中的離凰。
砰
黑影剛剛進入光柱,就直接炸開!
轟隆隆……
爆炸的聲音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