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折辱
告別了奧弗的鋼鐵合劑店以后，蒼穹按照老人所指示的方位，在另一件藥材鋪中購入了煉制藥劑所需要的材料。
在聽說蒼穹是奧弗老先生介紹過來的以后，藥材鋪的大叔很爽快地給蒼穹打了九折。于是90枚金幣，立即就全部換成了25份冥想藥劑的材料。
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書包之后，蒼穹才終于離開了中央商區(qū)、趕向XC區(qū)上學。
陽光把清晨的迷霧盡數(shù)撥開，望見盡頭的王都魔法學院，此時此刻，蒼穹心中已經(jīng)有了如何讓自己在這個英才輩出的地方崛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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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決定去找布里茲買藥水了。”
因為蒼穹今天換了條路上學，所以并沒有在路上和萊茵撞見。
萊茵在課間走到窗邊來找蒼穹的時候，臉色明顯很差，而且一開口就是說的重磅消息。
“……”
蒼穹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他明白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都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還是只有他家的藥品店有貨?！?p> “我們本來在學校里的修煉進度就已經(jīng)不理想，所以才會被分在這個班。如果再沒有冥想藥劑，這樣下去差距只會和別人越拉越大。”
“而且從以前的情況來看，魔法藥劑的短缺會一直維系三個多月……如果現(xiàn)在不買，天知道之后還買不買得到?！?p> “確實啊，而且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xù)漲價。”
蒼穹應(yīng)了萊茵一句。
“你錢備夠了嗎？”
“錢倒是小問題……我家畢竟還是有一些底蘊在的?！?p> 萊茵苦笑了一下。
“我現(xiàn)在就是在苦惱，該怎么拉下臉去和布里茲說這個開場白……”
是啊，畢竟雙方之前還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呢……
蒼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和萊茵說“奧弗的鋼鐵合劑”的事兒……
“——就用‘親愛的布里茲好哥哥’作為開頭，怎么樣？”
這時，從旁邊傳來了一個惡毒的聲音。
蒼穹和萊茵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個矮壯的男生……布里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臉悠然自得地走了過來。
“……布里茲……！”
萊茵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
“哎呀呀，別這么咬牙切齒嘛，我可沒欠你錢吧？”
布里茲“嘿嘿”地笑著，眼睛里盡是得意的神色。
“你要還是這么恨我，我們還怎么一起坐下來談生意呢，萊茵閣下？要不我現(xiàn)在立即轉(zhuǎn)頭就走，好唄？”
“……你就直說吧?！?p> 萊茵握緊了拳又松開，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
“你想要什么條件？”
“呵，條件……不賴。這個詞我喜歡。”
布里茲上下掂量著萊茵，像是在衡量從他身上能榨出多少油水。
“這樣吧，錢我就不多收你的了。畢竟我們生意人講求一個和氣生財嘛，好歹也是同學一場，多賺你錢我也過意不去?！?p> “不過確實，萊茵閣下，之前的事情也不能一筆勾銷。想要從我這里買到冥想藥劑，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
“第一，你必須要用書面形式向我，布里茲，為你以前做過的一切不敬重的事情道歉，并且保證今后不得再冒犯我。”
“第二，今后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你都必須尊稱我為‘布里茲閣下’?！?p> “第三，你必須和這個人……蒼穹·舒爾茨絕交。”
說到這里，布里茲意味深長地看了蒼穹一眼。
“因為我很討厭他。今后在我的視線范圍里，不允許你們走在一起……”
“答應(yīng)這三個條件，我就把冥想藥劑按市場價賣給你——家里正好有貨，你要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提回去。不然你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一瓶藥劑?！?p> 蒼穹看了一眼萊茵，把話又咽了回去。
不得不承認，布里茲確實是一個很高明的談判家。他所提出的這三個條件、實際上并沒有讓萊茵損失什么實際利益，也考慮到了維護對方作為貴族的自尊心底線，但卻最大限度地封鎖了萊茵在這之后和他作對的可能性。
一邊是在王都翻云覆雨的商人之子，另一邊是沒什么成就的沒落貴族。
一般人在這種處境下，并不會感覺到有什么選擇的壓力吧……
蒼穹倒是沒什么所謂的。
“……我拒絕。”
但是，萊茵給出了和蒼穹所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我可以答應(yīng)你前兩個條件，但是第三個條件……你要我和蒼穹絕交，我做不到?！?p> 萊茵抬起頭來，和布里茲正面對視。
“我家和舒爾茨家是世交。我和他從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現(xiàn)在你說在這里絕交就能絕交的。”
“你可以換個條件，比如要我給你的藥劑多付金幣、或者是要我家以后也為你們家的生意站臺，這都可以商量。但這個條件不行?！?p> 萊茵的話語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蒼穹的心里涌現(xiàn)一股暖流。
他沒想到的是，即使是在這樣艱難的時候，萊茵竟然也還是堅定地愿意和自己站在同一邊。
“原來如此……嘿嘿，真是讓人感動的兄弟情啊?！?p> 布里茲假笑的兩聲，眼中的光芒逐漸變得冰冷。
“換個條件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并不缺錢、也不缺幫我站臺的貴族，這可就有點難辦了啊……”
“要不，你趴下來學三聲狗叫，讓我布里茲開心開心唄？”
萊茵臉色一變。
“布里茲，你不要欺人太盛！”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當下萊茵的額頭跳起青筋，顯然已經(jīng)怒到極點。
“那我也要提醒你，是我在和你談條件，不是你在和我。”
布里茲換了一副冷漠的語氣。
“換不換條件，什么時候由你來決定了？要不就和蒼穹絕交，要不就學狗叫，二選一。都做不到的話就別談了?！?p> ……這其實是在變相告訴萊茵，只有和蒼穹絕交一條路可以選。
蒼穹看了看萊茵陰云密布的臉色，知道他已經(jīng)差不多克制到了極限。
在他暴起發(fā)難之前，蒼穹先一步地走到兩人之間，終于把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
“萊茵，其實你不用向這個人這樣低三下四的。”
“因為我知道，在王都卡普亞里面……除了布里茲家，還有另一家店鋪會供應(yīng)冥想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