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明捏著簽子，把烤雞腿從嘴里取出來，呆呆地看著其樂融融的周沉張帆二人。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吭邶R海明的記憶里，他上一秒還在試圖打碎玄金麒麟門，甚至不惜燃燒了自己的靈魂，最后被反噬回來的沖擊波湮滅。
可現(xiàn)在，正在瘋狂擼串吃燒烤的周沉與張帆二人差點把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難道還有比這個更邪門的事情嗎？
等等，難道說！
齊海明突然想到了一個假設(shè)，他瞬間想明白了這一切，那就是他和張帆都中了周沉的幻術(shù)！但是他沒有想通到底是什么時候中了幻術(shù)的。
“不錯不錯，看來你猜到了，的確是幻術(shù)?！?p> 周沉撒了點孜然跟辣椒粉，大口大口地啃著雞翅，含糊不清地跟齊海明解釋著這一切。
“在你們破解我第一個幻術(shù)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釋放出第二個幻術(shù)了，你們暫時切除腦部神經(jīng)的時候我正好有機會把第二個幻術(shù)植入到你們的大腦里?！?p> “我抽出了部分精神力一同進入幻想世界中，同時我設(shè)置了幻想世界里的時間與現(xiàn)實時間流動一致，所以你到現(xiàn)在才醒過來，張帆早就醒了。”
“所以剛才都是假的？”
“當(dāng)然??！你看看，你哥們都跟我一起吃了好多串燒烤了，自己看看地上的簽，嘖嘖。”
周沉指了指正在狼吞虎咽的張帆，兩個人差點為了一串豬腰子扭打在一起，完全無視此刻驚掉了下巴的齊海明的感受。但同時也側(cè)面證明了周沉的實力有多么恐怖，就連幻術(shù)也如此逼真，甚至連他燃燒靈魂時的感覺都如此痛徹心扉，完全不像作假！
其實如果他們真的在幻術(shù)中死亡，那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們也會一起徹底腦死亡，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在他們快要瀕死之際是周沉提前把他們給喚醒，逃離了幻術(shù)世界。
齊海明一臉哀怨地望著張帆，臭小子，我剛才為了你哭成那樣，結(jié)果你這個傻逼在外面開開心心吃著燒烤！草！
齊海明憤恨地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雞腿，惡狠狠地在心里把張帆臭罵了一頓，差點把他全家十八代祖宗全那啥了一遍，可惜的是就連張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無所謂。
“可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齊海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他和張帆與周沉的立場對立，完全是兩個陣營的人，為什么他用處心積慮制造幻術(shù)，還放過了他們？
“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了你們，我弄個幻術(shù)是為了教訓(xùn)你們，尤其是你！齊海明！就是你偷襲我女朋友是不是！”周沉與張帆兩個人剛才進行了一番交談，從他口中知道了齊海明的真名。
“...可是我也打不過她啊。”想起蘇婧那個怪力女，齊海明就心有余悸，比拼靈力他絕對能打贏蘇婧，但論近身肉搏，他連三個回合都堅持不到。
“那也不行，我的女人我自己都舍不得，你這是活該！”
“好了，差不多吃飽了，該說正事了，周沉...我們可以這樣叫你吧？”
張帆站起身，重新擺出他那副高傲的神態(tài)，冷冷地盯著周沉。他雖然打不過周沉，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擺布。
“當(dāng)然啊，我們是朋友嘛?！?p> “朋友不是這么廉價的東西，你還不值得我們信任，我問你，你說愿意幫我調(diào)查九年前的真相，是認(rèn)真的嗎？”
周沉舔了舔手指的油漬，點了點頭，對于自己許下的承諾周沉是從來不會違背的，言出必行是他的行為準(zhǔn)則，當(dāng)然對于敵人他可不是什么講信用的人。
他對于張帆和齊海明二人，完全是出于惜才罷了。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我知道你和殷桃曾經(jīng)相愛過，而你就是當(dāng)年那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犯罪嫌疑人?！?p> “沒錯吧？張一凡?！?p> 聽到這個名字，齊海明和張帆二人同時震驚不已，這是張帆的本名，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化名為張帆，除了齊海明以外知道這個名字的只有殷桃一個人。
“你以為你徹底擺脫了那個身份，其實你早就被我調(diào)查清楚了。”
“你們兩個人在非法越境的時候曾經(jīng)被總部的三個十星除靈師追殺，身負(fù)重傷逃亡到臨縣，在那里你們遇到了殷桃，你和她很快確認(rèn)了情侶關(guān)系，她后來為了與你私奔想要與家里極力反對你們的父母斷絕關(guān)系，就在那不久后殷家二老被人殘殺，而殷桃被誣告害死雙親，同時有人供出來了你，是犯罪嫌疑人?！?p> “供出你的人，就是殷桃，沒錯吧?！?p> 周沉胸有成竹地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張一凡，他知道他的調(diào)查基本與實際一致，他在查閱案卷的時候就理清了脈絡(luò)，張一凡這個名字是殷桃提供給巡撫局的，至于與張帆有沒有關(guān)系，周沉完全只是猜測了一下。
果然，他猜對了。
齊海明同樣也知道這一段陳年往事，他看著痛苦萬分的張一凡，輕輕拍撫了他的后背安慰他，齊海明十分清楚殷桃對于張一凡來說意味著什么，那是一個給予張一凡溫暖與幸福的女孩，意義非凡。
“那為什么你會覺得我不是真兇呢？殷桃不是已經(jīng)指認(rèn)了我嗎？”
“你一個間諜怎么可能做這么明目張膽的事情，更何況如果你真的是兇手你就不應(yīng)該是在調(diào)查那些案卷而是直接銷毀才對?！?p> “你們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剛才在幻想里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們打不碎玄金麒麟門就要任我處置?！?p> 周沉一臉吃定了他們兩個人的表情，翹著二郎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幫你們脫離所有人的監(jiān)控，徹底隱姓埋名重新做人，但是條件是你們必須效忠于我?！?p> “怎么樣呢？”
周沉的提議猶如惡魔的低語，對他們而言充滿了誘惑。幫助他們徹底脫離所有監(jiān)控這將意味著他們不再是每天提心吊膽游走于刀刃之上的間諜，而是脫胎換骨，真正地為自己而活。
但是這個條件...這個曾經(jīng)威震天下的靈界最強之人，為什么會看上他們兩個不過區(qū)區(qū)八星的弱者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這是惜才，如果你們不同意我隨時會把你們交給組織，到時候?qū)徟心銈兊木褪菄H靈界法庭了，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后果的，生不如死哦。”
齊海明在大是大非面前總是意志不夠堅定，一般決定這種事情他都是完全聽取張一凡的意見的，他看到張一凡陷入了沉思，就知道他在猶豫，因為張一凡心動了，如果能脫離東國組織的監(jiān)控，他們就可以徹底做回自己。
“只要你能幫我和桃子洗刷冤屈，查清真兇，我張一凡愿意一輩子忠誠于你?！?p> “好！一言為定！”
——
在臨縣的一家咖啡館里，周沉正像個野蠻人一樣把一杯昂貴的卡布奇諾一飲而盡，蘇婧抱著胳膊坐在他的旁邊，目光冰冷地盯著對面的張一凡齊海明二人。齊海明被她看得發(fā)毛，想起自己體術(shù)被她暴打的經(jīng)歷，嚇得渾身打顫，張一凡倒是一臉無所謂，神情高傲。
“嫂子對不起，之前我...”齊海明剛想道歉就被蘇婧冷冷地打斷。
“你先閉嘴，所以你把這兩個竊取我們國家情報的間諜給收編了？你腦子壞掉了？”
“沒有啦，他們沒有真正竊取過任何情報，他們的任務(wù)只不過是調(diào)查一個叫什么鬼面鬼頭的家伙?！?p> “你怎么這么肯定？這后果你承擔(dān)得起嗎？”蘇婧到底是分部派來的專員，她更清楚其中的弊害，她對周沉大大咧咧接納兩個敵國間諜的行為很不滿。
“后果當(dāng)然由我自己負(fù)責(zé)，如果他們敢背著我干什么的話...”
周沉的眼神深邃無比，齊海明和張一凡與周沉對視一眼以后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冷汗直流。
“不會的嫂子，你相信我們，我們是真的想脫離東國的監(jiān)控，但是我們不能把東國的情報供出來，這是我們做人的底線?！?p> 齊海明一口一個嫂子在蘇婧聽來有些刺耳，想要出言駁斥但不知道為什么又舍不得開口，她的心情也因此變得更加煩躁。
“所以你們打算調(diào)查那個九年前的命案？”
“是的，這是我的責(zé)任?！币恢睕]有開口的張一凡突然接了話茬。
就在這個時候，蘇婧突然一巴掌扇了過去，狠狠抽在張一凡的臉上，他的臉頰頓時紅了一大片，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想要嘔吐出來。但是他沒有吭聲，他知道蘇婧為何突然打他，這是他應(yīng)得的。
“桃子姐為了你失去了右腿，與妹妹相依為命整整九年，受盡白眼，你卻在這大言不慚說責(zé)任二字？”
“你配嗎？”
蘇婧雖然與殷桃交情不深，但她打自心底敬佩像殷桃這樣不依靠他人，堅強勇敢地活著的女性，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同情與憐惜殷桃，因此與她產(chǎn)生了共情，對張一凡這個消失了九年的渣男完全沒有任何好臉色。
“妹妹？”
張一凡聽完蘇婧的話以后突然愣住了，他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婧，表情有些猙獰得嚇人。
“桃子哪來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