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河道長的憤怒
嚴羅一邊罵著官府老爺黑心,一邊將尸體往上拉。
這官府老爺指定是掉錢眼里了,分明前陣子才加的稅收,也沒見修路建橋搞福利,怎么就拿不出錢給殯尸部呢。
搞得現(xiàn)在做個法事還得自己摸口袋倒貼。
“等我學(xué)了掌心雷,第一個劈的就是官府老爺!”
這坑必須得想辦法填啊~
辦法不是沒有,回頭再做幾個變形金剛木疙瘩,用第二身份彭余彥拿去騙小迷妹們的銀兩。
嘖,這軟飯,香~
彭余彥騙吃騙喝關(guān)我嚴羅什么事?
胡思亂想之際,女尸已經(jīng)冒出了一個頭。
慘白的臉上有道觸目驚心的針線縫合痕跡,從下巴一直眼神到額頭。
其實女子相貌還不錯,只是因為那條蜈蚣般縫線的緣故顯得有些猙獰。
女尸中等身高,身材豐韻,略微有些沉,但問題不大,嚴羅有一身肌肉腱子,毫不費力地將其整個撈出。
女尸渾身裹著白色寬松素袍,但依舊無法掩蓋衣物下面的窈窕,嚴羅直呼可惜了這美人胚子。
這是白色素袍想必是殯尸部給其換上的,據(jù)說先前發(fā)現(xiàn)時身上光溜溜,引得縣里一群游手好閑的好色爺們圍觀,敗壞德風(fēng)。
女尸身份已經(jīng)核實,是攬月樓的風(fēng)塵女子,但老鴇拒不認尸。
畢竟只是雇傭關(guān)系,誰愿意掏錢給這么個邪門玩意下葬,最后只好交由殯尸部處置。
嚴羅將女子躺放在地,隨即開始擺場做法。
小白旗掏出,念誦往生經(jīng)。
許久過后,往生經(jīng)文已經(jīng)念到了尾聲,然而生死簿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嚴羅眉頭皺起,奇怪,不因該啊!
這剛枉死沒多久的尸體,理說沒人超渡是無法下去報道的,難不成魂魄迷路了?
嚴羅正準備重新再念一遍往生經(jīng)時,女尸突然開口說話了。
毫無血色的嘴巴一張一合。
“這樣縫會不會破相啊?”
嚴羅著實被嚇了渾身一顫,還真特么開口說話了!
說明魂兒在,這家伙自己不想下去。
嚴羅強行鎮(zhèn)定,繼續(xù)念誦往生經(jīng)。
女尸開始碎碎叨。
“會不會破相啊~”
“這該如何是好?。 ?p> “破相了鄔公子就不喜歡了!”
??
嚴羅眉頭皺起,走到女尸跟前,蹲下身子,抬手就給女尸來了個耳巴子。
好家伙,這耳刮子嘹亮的,都在院子里起回音了。
“嗶嗶嗶嗶,嗶你媽呢!”
“貧道辛辛苦苦給你念往生經(jīng)你不聽,這破相那破相的?!?p> “可把我惹惱了,非要貧道罵人?!?p> “再逼逼道爺我就不伺候了,做孤魂野鬼去吧!”
女尸安靜了。
周圍偷偷圍觀的吏目一個個都給看得目瞪口呆。
兇殘,這嚴羅道長太兇殘了!
“如此羞辱尸體,就不怕它詐尸嗎?”
幾名吏目話音剛落下,那女尸便渾身劇烈抖動了起來,無比詭異。
“嚴羅道長玩大了!真炸尸了!你們趕緊準備一下鐵索!”
領(lǐng)頭吏目火急火燎地命令手下準備家伙隨時支援。
這邊,女尸直愣愣地站起了身,朝著嚴羅便要撲去。
最近鬼物見多,嚴羅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不再像之前那般慌張。
常言道,除了道士,能對付鬼的只有鬼。
嚴羅一邊躲開女尸攻擊,一邊喚出生死簿。
嚴羅持審判筆,不慌不忙地在空白寫下“薛六元”以及“王燁”二人名字。
漩渦憑空出現(xiàn),身穿地府陰差官府的薛六元以及北河道長王燁從漩渦里鉆了出來。
女鬼停下,看見來人身上的陰差官府,渾身情不自禁地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這是陰差官服加身,天然壓制,好比普通老百姓看見衙役官差怕不怕?
這陰間亦是如此。
北河道長正要問嚴羅喚他過來何事,話還未開口,眼角余光瞟到身旁的薛六元。
北河道長先是愣了下,隨后面目猙獰了起來。
“龜孫,還我命來!”
說著,頭發(fā)花白的北河道長便瘋狂地向薛六元撲了過去。
嚴羅一拍腦門,把這茬給忘了,北河道長是薛六元失手殺死的,天大的仇啊。
薛六元還未做反應(yīng),便被北河道長壓在身下扭打。
北河道人心里那個恨啊,本來在陽間坑蒙拐騙,活得滋潤。
那日北河道人拿著一張靈符剛準備裝逼,薛六元說二話不說,上來就把他徒手給撕了,你說恨不恨?
“現(xiàn)在老子也是鬼物,也是陰差,我還怕你不成!”
薛六元被北河道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連連向嚴羅求救。
最后還是嚴羅喊了句“林寡婦”,北河道人這才消停,但眼神里的怨氣絲毫不減。
薛六元則連忙起身躲到嚴羅身后,顫顫巍巍地露出個腦袋。
嚴羅頭疼。
“你之前殺別人的狠勁拿去了?!?p> 薛六元摸著后腦勺,難為情道:“當時是心有怨氣,這不是被大人度化了嘛?!?p> 嚴羅擺手,看向齜牙咧嘴的北河道人,勸道:“都是自己人,新仇舊恨一筆勾銷可好?”
北河道人粗著脖子根,罵罵咧咧道:“我把你撕了,看看你能不能原諒我!”
“好你個北河道長,不給面子是吧!”
嚴羅轉(zhuǎn)身看向遠處湊熱鬧的吏目,開口說道:“各位官爺,你們想知道北河道長的秘密嗎?”
一眾吏目面面相覷,嚴羅道長一個人在這嘀嘀咕咕啥呢?
啥子秘密,好像有八卦的味道,還是北河道長的瓜。
河道長聞言瞪著眼急了,這秘密可不能泄露啊。
北河道觀要是名聲差了,香客可就沒了。
香客沒了自己那些徒弟就得離開道觀,徒弟走了就沒人給自己燒香燒冥幣花,到時候自己在下面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北河道長臉色擰巴。
“好了好了!老道我不計較了?!?p> 嚴羅抬眉笑道:“如此甚好,現(xiàn)在你倆幫我把那鬼物押來?!?p> 薛六元無比積極,連忙抱拳道:“遵命!”
說著便像拎小雞一樣把女尸的亡魂從尸體里拎了出來。
嚴羅感慨,對付鬼物,還是鬼物拿手。
嚴羅不怒自威,對著那名女子呵斥:“呔!方才貧道引渡你下去為何不配合!”
“你可知道,若你不下去報道,就成了孤魂野鬼,屆時,永世不得超生?!?p> 那風(fēng)塵女子連連叩頭,道:“奴家知錯,還望大人再給奴家一次機會。”
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女鬼是留戀人間,不愿意下去。
女鬼生前是攬月樓風(fēng)塵女子,只要給銀兩,誰都可以玩弄自己,誰都可以在自己身上發(fā)泄。
而如今成了鬼物,人見人怕,再也不用被人羞辱了,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甚好,她哪里肯跟嚴羅下去。
但倆位陰差大人押著,也只能乖乖聽話。
嚴羅聽完原委,擺了擺手,隨即開始念誦往生經(jīng),引渡女子。
經(jīng)文念完,生死簿現(xiàn),黃泉映射女子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