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晞看向宋陵修:“宋公子覺得此人如何?”
宋陵修品了口茶,笑道:“此人性子雖傲氣了些,但若他真的才學(xué)過人,這點傲氣也就無傷大雅了。”
趙承晞點點頭,宋陵修又道:“雖說不能以貌取人,但是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一個人的學(xué)識修養(yǎng),身份地位都會在他的舉手投足間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來?!?p> 趙承晞聞言,心下一慌:難不成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就連一直低頭品茶的秦崇州也將目光落在宋陵修身上。
結(jié)果宋陵修的目光卻越過趙承晞看向趙承晞身后的一處:“他們說得那位范公子好似沒有才學(xué),只會依靠父親那般,但我方才一瞧,他的舉止倒不像是才疏學(xué)淺的紈绔子弟?!?p> 趙承晞對這個范延卿沒什么印象,不過對于自家表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因為孟夫人對他視為親子,孟夫人和趙承晞聊天的時候偶爾會說到他。據(jù)了解,孟應(yīng)然雖然生性不拘小節(jié),喜好玩樂,但他還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只是沒有大抱負(fù),他的朋友想必不會是胸?zé)o點墨之徒。
秦崇州總算開口了:“據(jù)本侯所知,范延卿此人從小由范知理教導(dǎo),是個有真才實學(xué)的,只是他也頗為瀟灑不羈,與孟應(yīng)然走得較近,二人都是喜好玩樂較人所知,才情向來不外露。所以說,謠言不能盡信?!?p> 趙承晞聞言點點頭,秦崇州的話倒是為她解了惑。
因著趙承晞這桌與孟應(yīng)然那桌坐的并不算遠(yuǎn),這時孟應(yīng)然二人也看到了趙承晞,正猶豫著要不要過來請安。
小連子看出孟應(yīng)然的示意,便在趙承晞耳邊低語幾句。
趙承晞想了想,顧及著宋陵修三人,便往孟應(yīng)然那桌而去。
“畢公子,你去干什么啊?”宋喬喬問。
“等會你就知道了?!壁w承晞秘而不宣。
趙承晞走近了才認(rèn)出這范延卿之前在相府也是見過的,只是他在擊鼓傳花時沒有抽到要答題,因而趙承晞對他沒什么印象。
趙承晞見他們欲起身行禮,三步并兩步走前,壓著二人的肩膀制止住,而后便坐下了。
“朕今日微服私訪,你們不要暴露了朕的身份。”
“陛下今日難道也是為了試題泄露一事來的嗎?”孟應(yīng)然低聲問道。
趙承晞聞言,錯愕:“什么?你說試題泄露?”
孟應(yīng)然反應(yīng)過來,暗惱自己一時嘴快,自己是來調(diào)查這事,遇到陛下,便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陛下也是為此事而來。
趙承晞看出孟應(yīng)然的局促,正色道:“說,怎么回事?”
孟應(yīng)然只得如實交代:“回陛下,這些日子市井之中一直有傳言說延卿在此次考試中,會利用門第之便拔得頭籌,延卿的品性微臣是相信的,我們二人便暗自調(diào)查是誰在散播謠言?!?p> 一旁的范延卿開口道:“陛下,草民絕對沒有此等想法,家父也不敢欺君罔上,請陛下明察。”
“查的怎么樣?”趙承晞對范延卿的話不置可否,追問道。
“微臣和延卿發(fā)現(xiàn),是有人以延卿為餌,在暗中售賣試題,若此次考試注定不公,惹得考生個個忿忿不平,這時有人向他們提供這么一次捷徑,難保有人會不動心?!?p> “可有抓到幕后黑手?”
“沒有,幕后之人行事小心,皆是他們先主動接觸考生,因此今日便來萍水軒看看,是否有人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biāo)。”孟應(yīng)然暗嘆一聲,顯然一籌莫展。
“意思是對范延卿越不滿,便越有可能被他們盯上?”趙承晞婆娑著下巴,若有所思。
“可以這么說?!狈堆忧溲a(bǔ)充道:“還要財大氣粗,畢竟試題賣的不便宜。”
“這好辦,你們倆看著,記得隨機(jī)應(yīng)變。”趙承晞話音剛落便站起身。
孟應(yīng)然二人還未明白趙承晞的意思,只見趙承晞指著范延卿的鼻子便揚(yáng)聲怒罵:“本少爺在這里好聲好氣,苦口婆心勸了你那么久,沒想到你還死不承認(rèn),一直拿你那當(dāng)官的爹來壓我,好啊!算你厲害!本少爺苦讀詩書那么久,沒想到會遇到你這么個靠爹的孬種!”
趙承晞突如其來一頓噼里啪啦的指責(zé)直接讓孟應(yīng)然和范延卿懵了,好在孟應(yīng)然立刻意會到趙承晞的意圖,反應(yīng)過來,迅速入戲,不客氣地回嘴道:“你是什么身份,既然敢對我們這樣說話!”
“告訴你,本少爺沒你們當(dāng)官的尊貴,可是本少爺在咱老家也是大戶人家,就是有錢!本少爺今個兒把你們罵精神了,也算開心了,在座各位的茶錢就記在本少爺帳上了!”
趙承晞這么高調(diào),自然是引得全場矚目,大伙兒一聽,這人是個角色啊,不僅把范延卿指著鼻子罵了一頓,還免了他們的茶錢,真是大快人心啊。
小連子立馬會意,下樓結(jié)賬,趙承晞經(jīng)過孟應(yīng)然身邊的時候飛快說了句“待會到侯府見朕”,說完便若無其事地下了樓,一邊走還一邊向各處投來的注目禮笑著回應(yīng),好不得意。
宋喬喬問:“誒,他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走了?”宋茗茗也問道。
“等等?!鼻爻缰莺退瘟晷薅瞬患s而同地開口了。
兩人話音剛落又彼此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趙承晞出了萍水軒沒有上馬車,反而步行逛起了街。
“陛下,有人跟著咱們?!背R坏吐曉谮w承晞耳邊道。
“別理他?!壁w承晞嘴角一揚(yáng),有魚上鉤了。
趙承晞一路上可是充分展現(xiàn)了什么叫財大氣粗,看到什么買什么,逛了一路買了一路,直到小連子和常一四只手都抱不過來了,趙承晞才作罷。
三人逛累了,便找了家酒樓,又把招牌菜都點了個遍。就當(dāng)趙承晞飯飽酒足,心中暗中咒罵那個跟蹤的人怎么還不出來的時候,一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男子坐在了趙承晞對面。
常一剛想上前驅(qū)趕,趙承晞卻一個眼神勒止了,笑笑看向來人:“這位兄臺有何貴干?”
暴躁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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