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時節(jié),金笛成和林雪硯相約北山草場。
玉帶溪蜿蜒于北山的崇山峻嶺之中,吸納數十條溪流,一路咆哮著沖出滴翠峽谷口,進入碧山鎮(zhèn)。穿過錦屏山和碧山中間的峽灣,就進入玉帶溪的中部平谷,那里有廣袤的田園和林地,為數眾多的莊園主各取所需,發(fā)展著經濟,一片欣欣向榮。北坡,有一片面積廣大的草場,不但牧養(yǎng)著上千頭牲畜,還有旅游公司在這里建了跑馬場,遠近的游客慕名而來,租得一匹駿馬,馳騁草場,最是愜意。
玉帶溪的西部上游,是一片稀土礦場,因為進行了嚴格的清污處理,并建設了超大的尾壩,再者山溪中嚴禁捕蝦捉魚,所以玉帶溪水,是沒有受到污染的,常年魚蝦成群,清澈見底。
金笛成和林雪硯在草場管理處租了兩騎馬,并騎沿著玉帶溪東溪往草場而去,一紅一白俊男美女,在驕陽和青山溪水的襯托下特別顯眼,惹得多少游人側目。
林雪硯說:“阿成哥,跑馬場建成后,我還是第一次到這里來?!?p> “雪妹以前可曾騎過馬?”
“在春城上學的時候,有學友經常拉我去觀看賽馬,自己也騎過幾次,很好玩的?!?p> “你的學友還真激進,女孩子喜歡賽馬的可不多呀!”
“誰說的?我的學友就喜歡賽馬,她們還會騎術,劍術,柔道散打,還帶動很多學友一起參加,她們賽馬的英姿和劍術可是一點都不輸于男子?!?p> 金笛成說:“那好呀!雪妹既然這么厲害,那我就和雪妹打個賭,看誰能以最快的速度登上草場的最高點?!?p> 林雪硯說:“賭就賭,誰怕誰呀!”
金笛成笑,林雪硯一催馬,往前奔去,揮手笑說:“阿成哥,我先走一步啦!”
金笛成搖頭,也就催馬趕去。
林雪硯縱馬飛馳,倒是一點也不怯懦,她挑準一條比較平直的通道往山上奔去。金笛成想了想,卻是選擇一條略顯坎坷但稍近的道路趕去。
大約十多分鐘后,金笛成登上了草場的最高點,他遙見林雪硯也從遠方趕了過來,到得跟前,就笑說:“雪妹,你輸了?!?p> 林雪硯被顛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呼呼的說:“你耍賴!你選的是近道,這不公平!”
金笛成說:“好啦!我選的真的是近道,這次比試,是雪妹贏了?!?p> “這還差不多?!?p> 金笛成跳下馬來,伸手林雪硯,說:“馬上顛簸,雪妹也累了,下馬休息一會吧!”
“好的。”林雪硯笑說,就馬上探身子,欲扶著金笛成。
誰知重心位移,紅馬沒控制住,側了一下身子,林雪硯“啊”的一聲,整個人往下撲。
金笛成趕忙伸手抱住,林雪硯自是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把臉靠在了他的肩上。驚魂稍定,感覺到金笛成和自己的心跳,一時燥得滿臉通紅,趕忙推開他,背過臉去,一時氣促,又不敢看他。
馬兒自在一旁啃起了青草。
草場的最高處有一涼亭,其間已有兩三游客在里面休歇。金笛成拉著林雪硯就進了涼亭,在臨東的靠椅上坐下,對面山間的攬車由山下往山上移動,不時傳來一陣歡呼;遍野青蔥的草場,有山風吹過,露出成片的牛羊,姑娘小伙縱馬追逐,揚鞭對歌,成群的鳥雀掠過山林,在青天高山之下,一切都是那么和諧。
林雪硯說:“這里真好。”
金笛成說:“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我也沒有心思攬勝,現在有了雪妹,才發(fā)現原來生活可以這么美好。”
林雪硯抬起頭來,看著他,幸福的笑著。
金笛成拉她靠近自己,讓她把頭挨在自己的肩上。兩人一起,感受著山風和陽光的沐浴,發(fā)自內心深處的甜蜜。
五天后,城建局王局長找到金笛成,對他說:“笛成,局里準備派一部份人到各大城市實地采訪和學習城市建設的經驗,考慮到你在東海市三年,在關系上多熟悉的人員,決定派你負責東海方面的經驗,你準備一下,即日出發(fā)吧!”
“一定要這樣嗎?局長。”金笛成一時懵圈。
“這是局里的決定!”
“好吧,局長,我保證完成任務?!苯鸬殉烧f,
金笛成整理好文件,與來暫替他工作的人交接完畢,便回到家中,和父母說了出門的緣由。
母親關切的說:“阿成,既然是局里的決定,我們也沒有理由不遵從。你此去東海,面對的可能是社會上的各種名流,和以前在學校讀書是完全不一樣的環(huán)境,你要多方小心,注意別中了別人的圈套。家中有你父親,你都不用擔心,你把事情做到最好,就是對老媽最大的安慰?!?p> 金笛成說:“媽,您就放心吧!東海有我很多同班的學友,他們現在都占據著各種重要的位置,我此次前去,必會尋求他們的幫助?!?p> 父親一直沒有發(fā)言,這時候說:“成兒,人心善變,時事不同以往,即使最好的朋友到了一定位置他也會改變初衷,你不能把全部真心相托,對有些人,還是要多一點心思才好?!?p> “是,爸爸,我記住了?!?p> 父親停了一下,忽然笑說:“成兒,最近聽人說,你和一位女孩相處很好,還一起去草場騎馬了,可有其事?”
金笛成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說:“她叫林雪硯,在中醫(yī)院上班,我們就見過幾次,沒什么的?!?p> 母親欣喜的說:“阿成有女朋友了?”
“媽!八字還沒一撇呢!”
“阿成從來不和女孩在一起,這次能夠同游,那一撇就快了。什么時候有空,帶她來和母親見見,什么樣的女孩這么好,能俘獲我兒的心呀!”
“媽,這件事以后再說吧!”金笛成說。
“你這孩子,還不好意思啦!”
金笛成回到房間,給林雪硯發(fā)去了信息:雪妹,明天我要出發(fā)去東海調研,可能有幾天。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見你。
沒有回信,金笛成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這心情真是好奇怪,以前遇到事情,他從來不慌,可是現在,聽不到林雪硯的聲音,他簡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這是為何呀?
大約半個小時后,手機信號閃爍,金笛成趕忙點開,是一只萌萌的小熊:阿成哥,今天醫(yī)院有重癥病人,晚上要加班,沒辦法離開。
金笛成回復:哦!
怎么那么急呢?明天什么時候出發(fā)?
早上吧!東海相距七百多公里,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
明天早上,我送你。
不用啦!你晚上加班,很累,等我回來就好。
不,我等你!中醫(yī)院門前,不見不散。
……
我要忙去了,再見!
金笛成看著屏幕,他能夠感受到林雪硯忙祿的身影,飛快的吃了點東西,小跑著趕進重癥室。
金笛成有一種心痛,他暗暗發(fā)誓,如果林雪硯和他成了百年之好,他一定要好好的愛護她,不讓她這么辛苦。
金笛成收拾了行裝,雖然只是出去幾天,但衣食住行,卻是一樣不能少。
第二天清早,母親幫他一起把行李搬到車上,囑咐說:“阿成,路上注意安全?!?p> “知道啦,謝謝媽!”
金笛成緩緩的把車開下了高地。他這次的任務便是總結對東海的認識,寫一篇研究報告。
晨曦之中,金笛成把車開進了碧山鎮(zhèn),他給林雪硯發(fā)了信息:我到中醫(yī)院門前。
很遠,金笛成看見路口花壇前,林雪硯正翹首相望。
他把車停下,下了車。林雪硯跑過來,張開雙臂,就撲在了他的懷中;她的眼圈紅紅的,昨晚下班后,就一直沒有睡好。
金笛成緊緊的抱著她,輕聲說:“雪妹,等我回來?!?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