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警局的會議室里,坐在首位的羅正陽,示意正在講述案情的同事暫停一下。頃刻間,室內(nèi)安靜下來,羅正陽回道,“豈止是燒到眉毛了,連頭發(fā)都快燒完了!”
張靈犀皺了皺眉,“這么嚴重?”
“那可不,我還能騙你嗎?”
“呃,你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p> “我跟你講.....”羅正陽將當(dāng)前開會討論的案情告訴了張靈犀。會議中一名女警兀的站起來,想要阻止羅正陽,卻被他示意待會在說。
聽完羅正陽的講述,張靈犀琢磨著下巴,疑惑道,“去旅行的人消失了?但卻聯(lián)系不上旅行社?”
“不是聯(lián)系不上,而是根本沒有這個旅行社。”羅正陽嚴肅的回道,“我們查過,全國所有的旅行社,都沒有找到與之相關(guān)的存在?!?p> “嘶——,你這個案子聽起來很怪異啊。”張靈犀咂咂嘴。
“豈止是怪異,分明是詭異好嗎。”羅正陽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他繼續(xù)道,“已經(jīng)失蹤六個人,有兩人生還,但其中一人到現(xiàn)在還精神不穩(wěn)定,我們只有從另一人那里得到了些支離破碎的信息。
現(xiàn)階段我們只知道這些人是收到一封旅游的邀請函,地點是蘇市鄉(xiāng)下的一個叫洛水的莊園。經(jīng)過多方打探,我們找到三個最近收到邀請函的人,準備派人頂替掉去探查一下。我希望你能跟著一起去。”
原來如此,張靈犀若有所思,這事的確不太尋常,聽起來就不像是人在犯事,知曉自己業(yè)務(wù)的羅正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很正常。
不等他回話,羅正陽接著道,“老張喲,局里針對這次的事很重視,特批了獎金,二十萬。只要你愿意去,這獎金就是給你的酬勞?!?p> “二十萬?這么大氣。”張靈犀意外道。
“沒錯,就是這么大氣。”
思付片刻,張靈犀應(yīng)允下來,“行吧,老規(guī)矩,先付一半,然后時間地點,哪里集合。”
“好,馬上給你打過來?!绷_正陽總算松了口氣,他還擔(dān)心張靈犀不答應(yīng),畢竟這人不是那么正常。“三天后的早上,在悅齊咖啡廳等你,到時候我讓人送你們?nèi)ヌK市?!?p> “行,那就三天后再見。”
“老張,這次我不求你調(diào)查個清楚,但求你保護好我兩位同事,相比探查案件來說,還是你們的安全更重要?!绷_正陽補充道。
張靈犀笑了笑,“行,我這回好好準備。”
松了口氣,張靈犀雖然精神不正常,但人還是很靠譜的,見他答應(yīng)下來,羅正陽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石頭。本來這次的案子不該他負責(zé),只因為失蹤的人中有一個是海城的人。所以局領(lǐng)導(dǎo)直接將事情攬了下來。
為此他還專門去找了領(lǐng)導(dǎo)的麻煩。這次的案子一看就有問題,兩人在互嗆之后,打算上報給處理特殊事件的有關(guān)部門??墒且驗槭占男畔⑻?,不可能剛把案子攬下來就甩出去,這不成宗介了嗎?
幾天調(diào)查下來除了收到的邀請函外也幾乎沒有多余的信息,那邀請函上的地址,派人去查過,哪里有什么莊園,根本就是一片荒山野地。
不過好在,就邀請函這條線索還是有些收獲。聯(lián)系到三位最近收到邀請函的人,警方說明來意后,這三人立馬表示配合??粗埡系臅r間,羅正陽和自己的領(lǐng)導(dǎo)一商量,只能親自派人去探一探。
考慮到這件事詭異無比,羅正陽當(dāng)場提起了張靈犀,才要下來這二十萬的獎金。
好在,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有張靈犀在的話,跟著去的警員應(yīng)該能安然無恙的回來。至于之后的事情,則寫成報告,甩給處理特殊事件的有關(guān)部門,讓他們?nèi)ヮ^疼好了。
“對了,老羅,我這里也有件事要跟你講?!?p> 正準備掛掉電話的羅正陽一怔,立馬道,“你說?!?p> 于是,張靈犀將許楚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羅正陽講了一遍。
聽完,電話里傳來啪的一聲,顯然羅正陽氣的不輕,他甕聲甕氣的回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立馬著手安排人去調(diào)查?!?p> 應(yīng)了聲,張靈犀掛掉電話,見許楚楚感動似的望著自己,眼里還有畏懼的神色。他起身找來一本書,遞給許楚楚。
“雖然你也很可憐,但犯了錯就要受罰。除了監(jiān)禁外,你還需要思想的提升和勞動改造。這本書你拿著,至于勞動改造....”張靈犀看了圈自己的房間,說不上多亂,也說不上整潔,他指著四周道,“先從每日打掃清潔開始吧?!?p> 許楚楚接過書一看,《****法律法規(guī)》,驀然一愣,隨后不住點頭。
“好.....”
將窗簾都拉上,張靈犀拿起衣服,離開事務(wù)所,他決定去淘點繪制符箓的材料。羅正陽說的事情讓他比較在意,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做些準備。
換作過往,他肯定是直接輕裝上陣,反正鬼什么的來一個揍一個,完全沒有壓力。
可自從拿到這本書后,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急切感,好似什么危險正醞釀在自己看不見的黑暗當(dāng)中。
掛掉電話后,羅正陽陰云密布的眉宇總算是得到舒展,他松了口氣的模樣,讓室內(nèi)的人無不猜測那個與他通話的人到底是誰,竟然有著能讓傳說中的冷面警督似求人般的態(tài)度來講話。
羅正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敢先開口詢問。不過世上總有不畏強權(quán)的人,他們時刻保持著斗爭。方才被壓下的女警再次站起,她逼問似的前傾起身軀,用著直言不諱的口氣詢問道。
“羅隊,你怎么能讓別人參與我們的任務(wù),還有.....”
“他不是別人?!绷_正陽嚴厲的打斷她的話,看了女警一眼,心頭無奈,語氣舒緩下來,“楠凝,你才調(diào)來沒多久可能不知道,這人是隊里的法律顧問?!?p> “法律顧問?”沈楠凝一愣,立馬回道,“可是,這次的任務(wù)還不知道危險與否,為什么要讓一個法律顧問參與進來?!?p> “正是因為無法確定這次任務(wù)的危險程度,所以才需要他的幫助?!绷_正陽說出的話讓沈楠凝感到疑惑,什么時候法律顧問比沖在第一線的刑警還要厲害了,還是說這個法律顧問只是他掛職的身份?瞬間,沈楠凝心頭閃過許多猜測,猜測指引她推理起這人的身份。
羅正陽頓了頓,他在思考怎么跟沈楠凝解釋,畢竟這位女警才調(diào)來海城不到兩個月。她是鹿城警局的招牌,號稱思如極電的“鹿城女神警”。年輕,貌美,機智,敏捷是口口相傳關(guān)于她的代名詞。
自己的上司廢了很大的勁才把她調(diào)過來,所以現(xiàn)在隊里都只能把她當(dāng)成菩薩一樣供著,連羅正陽也不例外。
想了想,羅正陽試探性的問道,“楠凝,你也工作有幾年了,想必你應(yīng)該聽說過有個專門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吧?!?p> 沈楠凝神情一凜,目光微垂著點了點頭,“聽說過,據(jù)說是和某些不似人力造成的現(xiàn)象有關(guān)而特別存在的部門。”
羅正陽敏銳的把握到沈楠凝神情的變化,他心下大定,既然知曉就好。
“雖說咱們走在科學(xué)的路上,但總能遇上一些與常理相違背的情況。這些異常對于普通人來說非常棘手,但對于那個部門的人來說就顯得很輕松了?!?p> “你是說,那個法律顧問是特殊部門的人?”沈楠凝壓低了聲音。
“不是?!绷_正陽搖搖頭,笑道,“目前還沒有報上去,因為信息不足,無法定論。不過,我找來的人有那個本事。這次,你和小王還有老張三個一起去,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遇事不決,就聽他指揮。我會安排人接應(yīng)你們?!?p> 他說著聲音越漸沉悶,眉間再次皺起,“我總覺得這個案子不太簡單,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好?!?p> 沈楠凝裝作了解的模樣,心底卻嗤之以鼻,那個所謂的特殊部門她一直覺得是浪費資源的存在。所有的不合理其不過都是因為當(dāng)事人沒有一擊要害的銳利眼光,從而導(dǎo)致整個事件陷入了名為靈異的怪圈。
在鹿城三年,她就曾破獲不下十起這樣的案件,因犯人奇詭的作案手法險些成了無法定論的懸案。但到她手中,一切都迎刃而解。
當(dāng)然,這次也不會例外。沈楠凝的眼眸中透著股銳利。
直到會散去,沈楠凝拉住王啟明,“啟明,羅隊說的法律顧問你認識嗎?”
王啟明神秘一笑,附耳悄聲道,“哪有什么法律顧問,那人叫張靈犀,開了個事務(wù)所,的確是有法律咨詢的業(yè)務(wù),不過這人有點不務(wù)正業(yè)。放著好好的律師不當(dāng),盡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私人偵探啊,代溜寵物啊,中介啊,導(dǎo)游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沒做過的行當(dāng)?!?p> “???!”沈楠凝有些驚訝,這樣一個類似混子的人,羅隊怎么會讓他參與進來,還開出如此高額的獎金?
王啟明看出了沈楠凝的疑惑笑道,“其實吧,羅隊的確也曾經(jīng)邀請過張靈犀,不過被拒絕了?!?p> “被拒絕了?”
“嗯?!蓖鯁⒚鼽c點頭,目視前方,仿佛陷入了回憶,“記得一年半前,羅隊還沒有升任隊長時,不知道怎么和張靈犀認識的。
然后他多次任務(wù)都會找張靈犀搭檔,破案效率也是出奇的快。
可以這么說,羅隊的升職有一部分功勞都來自張靈犀,所以你也不要介懷了,他既然把他的老搭檔找來,必然不是為了坑我們?!?p> 王啟明煞有介事,他認識張靈犀,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小的警員,只能給羅正陽兩人打下手。對于很多具體的事情,都不甚了解。
聽完王啟明的話,沈楠凝心中自有想法,她暗自點頭。其實她并不在意這個法律顧問的加入,只要不拖后腿就好。如今知曉這人還有配合羅正陽的經(jīng)歷,也算是放心起來。
還想在補充點什么的王啟明,見沈楠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離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無奈聳了聳肩,他想起那個總是出人意料的人,也不知道凝姐招不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