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放棄人性的那一剎啦,人就墮落成了畜生,在屎殼郎的國度里,賣大糞才能成功,為了成功,屎殼郎不擇手段,沉浸在糞土的世界里得意洋洋,令人作嘔。
陳默一邊拍著照片,一邊對著電話那邊的接警員說道。
說話途中抬眼看了下身旁的高樓。
這邊確實是雙安商場的后門,與前門的萬頭攢動、賓客如云不同。后門的只有一個灰藍色的鐵門緊緊的關閉著。
平時這里是處理垃圾的地方,只有每周六垃圾車來運送垃圾的時候,這道門才會打開。
但說到最后,陳默的話語一頓。
看著頭頂視野處出現(xiàn)的身影,陳默淡色瞳孔一縮。
好家伙,怪不得這黑壓壓的云層還不散去。
視線中樓頂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然邁出了腳步。
那一瞬間,時空靜止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陳默以一種極其恐怖,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沖了出去。
顧不及電話,手機落地。
……
“別著急,我們警車正在趕過去,附近正好也有一個警隊在雙安廣場附近出警,我已經通知他們抽出一部分人手盡快趕過去……喂喂!喂!您好,先生您還在嗎?”
嘟嘟——嘟——
電話摔落到地上。
那邊警員小李話語說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那邊已然沒有人回應。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驀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
陳默一腳踏在墻上,借著力道一把掀起二樓某戶人家晾著的棉被,順帶還將晾著的兩床席夢思床墊拽了下來。
“學弟還有力氣嗎?”
“怎么了?”
“往后退三步,好!就在那站住了!來,接著,抓住它!撐開,抓牢了!”
李小軍聞言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身體下意識聽從命令,抓住了手中拋過來的棉被。
剛剛站穩(wěn),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劃過,好像從頭頂上面掉下來了什么。
然后驀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手臂傳來,拉拽著他,仿佛整個手臂要被深深拽斷。
但好在他這邊的壓力不是最大的,對面陳默幫他分擔了絕大多數(shù)的沖擊力。但就是這樣他整個人還是往前踉蹌了一下。
被子落到了墊在下面的席夢思床墊上。
“嗯——”
隨著一聲悶哼。
回過神來,李小軍就看到手中白色的被褥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滿臉胡茬頹唐的大叔,正目光無神的訥訥的望著天空。
“臥——臥槽!”
李小軍張嘴了半晌,好不容易感覺呼吸緩了過來,能出氣了,張嘴便是一句萬能震驚國罵。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褥上躺著的人,來回看了好幾遍。
他居然救……救了個人?
跳……跳樓的?
李小軍都有些結巴了,思維有些打結。
可能剛剛發(fā)生在他眼前的事情,有點超出他的認知范圍。
“我……我們,救了……救了他?一個跳樓的?”李小軍震驚的看向陳默,手指顫抖的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陳默。
陳默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嗯?!?p> ……
陳默仰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空剛剛在男人往下邁出腳步時電閃雷鳴的巨大電弧詫然消失。
就像是被按下了靜止鍵,醞釀許久的一個大招,就那么突然間戛然而止了。
沒有風雨交加,也沒有雷電嗡鳴。
只有一片白云依依,云層雖然沒有完全散去,但是已然沒有了那種小說穿越前場景塑造描述出來的壓迫感。
舒暢!
耳朵微動,敏銳的耳力,讓陳默聽到了不遠處一群人焦急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以及逐漸接近的警車嘟嘟嘟的警報聲。
陳默挑了挑眉頭,看著躺在被褥中的中年男人輕笑道:
“伙計,你動靜鬧得挺大啊,看來不需要我再報一次警了?!?p> 說著上前兩步撿起了再次落地后依舊毫發(fā)無損的諾基亞,上面綠色的屏幕已然暗了下去。通話中止掛斷了。
“我……我還活著?”
“嗯,如你所見,你還能喘氣說話。”陳默笑著道。
差點就讓你穿越成功了。
多么經典的小說開篇穿越前的場景啊。
人到中年,被好朋友背刺,奮斗一輩子的基業(yè),一朝被人搶走。明明是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的企業(yè),卻被股東聯(lián)名擠出了公司。
妻子和朋友搞到了一起,做了親子鑒定后發(fā)現(xiàn)多年寵愛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親生的。
慘,何其的慘字了得啊。
這時候一個風雨交加的天氣,配上足以將人摔死的樓層高度。
一切場景劇情都準備到位了。
就差臨門一腳那么一跳了。
你的人生就能就此走上開掛的人生巔峰了。
多么標準的古早穿越重生類型文的開頭啊。
可惜,遇到了他。
陳默面無表情的想到。
沒錯,陳默知道這個現(xiàn)在躺在席夢思床上的男人是誰,高夢安。
這位正是他身后這座雙安商城的老板。
嗯,確切來說是原來的老板。
今早的新聞還在播放來著。
“XY市首富,做實業(yè)連鎖超市的大老板高夢安破產了,老婆和情人卷錢跑了,他現(xiàn)在成了窮光蛋,還背了一屁股的債務……”
這是早間XY市各個市區(qū)分頻道循環(huán)播放的新聞。恨不得向全天下介紹這件事情。
“老板破產了,他老婆和別人跑了,雙安廣場的衣服大甩賣嘍,全場一折,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是他之前路過雙安廣場是,旁邊門店大喇叭循環(huán)播放的廣告詞。
他當時就有某種冥冥中的感覺,一個事故體質對自己準確地認知,告訴他,這人早晚要出事撞他手里。
結果沒有早也沒有晚,當天大中午的,人就跳到了他手里。
為了紀念這份濃厚的緣分,陳默手中相機快門連按。
“我居然真的沒死……我真的不想活了,沒臉活著了,這狗日的生活我活夠了!你們救我干什么?讓我死啊……臥,臥槽!”
高夢安依舊雙目充滿怨恨和絕望的躺在席夢思床墊上,半晌才反應過來,怎么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的疼痛。
偏頭就看到了兩個用棉被將他救下來的熱心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