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的胸口猶如翻騰了一般,涌出許多黑色的流體,一點一點包裹住氨綸翅鞘。而隨著逐漸被包裹,翅鞘仿佛也被同化了一般,一分一毫地融進那黑色的流體中去。
雖然速度不算快,但確確實實在進行著。
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彼得,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么技能?好神奇!
他想起了自己單一的出行和攻擊方式,心里頓時涌上一股羨慕之意。
我也好想擁有……
吞噬的工作一直在進行,而且不能被打擾。所以彼得從廚房拿了一大瓶可樂和速食披薩以及速食意大利面,并叮囑梅嬸他們在做很重要的實驗,不要隨便下來。
對于這些高端的東西,梅嬸絲毫不了解,又鑒于彼得平時是一個很乖的三好學(xué)生,所以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孩子們不需要她操心,她也樂得清閑,正好開始考慮報名即將開展的老年暴走團。
地下室里,彼得一杯一杯地喝可樂,同時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著湯姆,或者說是他胸口處那有生命里的黑色共生體。
他的眼中閃爍著渴望和求知的神采。
回頭問問能不能從他身上取下一小部分樣品,仔細研究一下。
他偷偷在心里盤算。
正埋頭苦苦進行吞噬的湯姆,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心悸。
共生感應(yīng)有反應(yīng)!
他立刻四下看了看,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潛在危險。
難道是誤判了?
他眼里閃過疑惑之色,隨即便將之拋在腦后,專心于手頭上的活。
反正有彼得在,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時間過去了很久,彼得身邊的可樂瓶已經(jīng)擺了三瓶,還都是1.5升的那種。這讓對著電視做瑜伽的梅嬸直皺眉頭。
“別喝那么多可樂,小心變笨!”
頭發(fā)花白的嬸嬸算是美利堅人民里為數(shù)不多的養(yǎng)生人士。她不喝這些碳酸飲料,只喝果汁、咖啡什么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年紀大了,怕骨質(zhì)疏松。
畢竟,她可是老年暴走團里的常駐人員。外出的時候難免會有磕磕碰碰,如果要再有喝碳酸飲料的習(xí)慣的話,很容易遭遇不幸。
就比如那個百事死忠粉愛德華,就在上次爬山的時候一腳踩空。從一米高的臺階上滑了下去,扭傷了腳踝,直到現(xiàn)在還在輪椅上呆著。而距離上次爬山已經(jīng)過去四個月了。
順帶一提,那老頭今年六十五,沉迷百事也已經(jīng)有六十年了。
彼得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直呼王德發(fā),恨不得立刻去買一箱百事回來。幸虧被梅嬸死死拉住,這才沒能遂了愿。
“梅嬸說的例子就是個反例。如果不是我有腦子的話,只怕也已經(jīng)抱著百事不撒手了?!?p> 彼得看著身邊的“可口”大瓶,欣慰于自己足夠聰明,沒有被事物的表面現(xiàn)象所迷惑。
當?shù)谌靠蓸愤€剩小半瓶的時候,湯姆終于將第二只翅鞘的最后一角塞進了胸膛。至此,滑翔翼的吞噬完成了。
“快……給我吃的……”
吞噬虛弱的聲音在湯姆的腦海中響起。他不用問也能想到它現(xiàn)在是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因為他自己目前就是這個樣子。
撲通一聲,他雙腿一軟,不自禁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肚子咕咕地叫著,如同幾萬年沒碰過食物,進行著最義正辭嚴的抗議。
“給,披薩,面?!?p> 湯姆一把抓過,撕開包裝大口吃了起來。
彼得在一邊看著他吃,越看越心驚。
披薩是12寸的,卻被他五口就吃完了半張;面條也有五百克了,卻是三口就見了底……
這家伙是豬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吃了!
彼得看了旁邊的可樂一眼,頓時把它緊緊抱在懷里。
這個不能再給出去了。就憑那個飯桶,只怕一口就得見底。
湯姆干完飯,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幸福之色。
肚子里有存貨的感覺真好。
“感覺如何?”
盡管對次已經(jīng)有了定論,但彼得還是問道。
“飽了?!睖沸臐M意足。
“那就看看效果如何吧!”彼得滿腹怨言地喝了一口可樂。
湯姆依言。心念一動,黑色共生體便如潮水般涌出,短短片刻間便將自己裹住。
短暫沉寂了幾秒,只聽“嘩”的一聲,一對巨大的黑色雙翅從背后展開,看上去瀟灑無比。
彼得直呼好家伙。
他走上前,伸手撫在了那黑色的翅膀上。一股絲滑的觸感傳來,就像是摸到了納米布料一樣。
比自己的蜘蛛戰(zhàn)衣手感還要好上許多。
他的心理又不平衡了。
“嘖,真不戳。”他感嘆道。
“走吧,咱們出去逛逛,順便把監(jiān)聽器安裝上?!?p> 湯姆忍不住了,推著彼得往樓上走。
他太想試試這個新裝備了。
“等我想個理由,帶上裝備……”
房間里,彼得把需要帶的東西分別打包。戰(zhàn)服裝在一起,小部件裝在一起……也沒什么可裝的,就一個小監(jiān)聽器而已。
“梅嬸,我們出去了!”
門口,彼得打了個招呼,隨即便和湯姆一起走了。
屋里,梅嬸閉著眼睛,保持著高難度的瑜伽動作,輕輕嗯了一聲。
她正在緊要關(guān)頭,不能分心也不能被打擾。所以輕輕的一聲嗯,已經(jīng)是她能給出的最大反饋了。
湯姆兩人乘坐地鐵,一路進入了曼哈頓。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確:紐約信號塔。
好巧不巧,那個塔所在的位置離《號角日報》大樓不遠。
路過那里的時候,彼得臉上涌現(xiàn)出憤憤不平的神情,嘴唇微動,似乎想要吐一口口水。但他終究是忍住了。
他是個文明人,不能和那個跳梁老男人一般見識。
來到樓下,看著上面高聳的信號塔,彼得開口問道:
“怎么說?”
“爬上去?!?p> “你說的這個爬,它是我想的那個爬嗎?”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爬。”
敲定了上樓的方式,兩人拐進了漆黑的小巷里。
片刻后,一黑一紅兩個身影從小巷里躥出,飛快地在大樓外側(cè)向上爬……或者說,跑。
很快,兩人來到了樓頂。
像前一天晚上一樣,彼得把監(jiān)聽器拿出來,安裝在了信號塔的發(fā)射器旁,也是一個容易隱藏在按出的地方。
看著他的手法,湯姆禁不住皺起了眉。
你為什么會這么熟練啊喂!
等他安裝好,彼得一個后翻,從高塔上跳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在湯姆的身前。然后,他轉(zhuǎn)過身,走到了樓頂邊緣。
他望著腳下的城市,輕輕開口:
“想不想試驗一下,你的滑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