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諾曼才從內(nèi)室里出來。
他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襯衫和西褲,還洗了個澡,看上去干凈又清爽。臉上的幾處小傷口也早已在強悍的自愈能力下愈合。
目前他與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背上多了一道傷疤,但由于衣服的遮蓋,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怎么樣,奧托?”他走到助手身邊,看著屏幕上的設計圖問道。
“我只是自主做了一些小改動,剩下的還得先問問您的意見才能繼續(xù)?!眾W托控制著背上的機器人,往旁邊挪了挪。
諾曼粗略地掃視了一番奧托做過改動的設計圖,轉頭道:
“加裝護甲,而且得是硬甲!在重要的部位還有肌肉組織上加裝?!?p> 說到這里,他抬起手摸了摸背上的傷口,似乎還有些疼痛。
奧托瞥見了他的動作,不過并沒有吭聲,而是問道:
“還有嗎?”
“還要防高溫。下次恐怕要貼身制服那個共生體,不用高溫很難做到這一點?!?p> “您用之前咱們進的那一批防護服就行。那個抵抗高溫很有效。”奧托建議道。
諾曼點了點頭:“好,那就用那個防護服作為基底,把我的要求都加裝在上面。同時,飛行器也要更換高強度的材料……”
聽他說著要求,奧托只是機械地點著頭,臉上帶著模式化的恭敬神情。
“奧托,你遇到什么問題了嗎?”諾曼忽然轉移了話題,轉而關心起助手來,“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自然?!?p> 驟然被問及,奧托心里猛地一跳,但他趕緊面不改色地答道:
“沒有什么問題?。≈x謝您的關心,不過我很好。”
見他如此說,諾曼便沒有繼續(xù)在這上面糾纏,而是繼續(xù)說起了他的升級要求。
就在這時,屏幕上彈出了一個窗口。一張人臉從窗口中顯現(xiàn)出來。
“晚上好,奧斯本先生。行動怎樣?”
看著那張人臉,諾曼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
“不怎么樣,朗?!彼а狼旋X道,“開始很順利,我已經(jīng)把他炸傷了。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蜘蛛俠冒了出來,我早就把共生體送到你們手上了!”
聽了他的解釋,朗發(fā)出了一聲怪笑。
“看來您還是不太行??!要不,我請求一下副會長,從基金會調(diào)一點人手過去?”
“不必勞煩?!敝Z曼冷冷地拒絕道。
“那你要如何抓到那個共生體呢?”朗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打算對裝備進行一些升級?!敝Z曼說著,眼中忽然冒出一股精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點子一樣,身子微微前傾,伸手支撐在桌子上,開口問道:
“你借給我一支激光槍,我保證最后把它和共生體一起還給你?!?p> 聞言,朗頓時睜大了眼睛。
“什么?你還要激光槍?”他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奧斯本,你可別忘了,之前可是給過你和白幫的三十支激光槍的。結果呢?你一支都沒給我剩下,三十支全部化為了烏有!”
“那是個意外!”諾曼反駁道,“或者說是不可控的情況!幫派間的火并,從來都是難以控制的。只能說金并那家伙的運氣太好了?!?p> “你真的這么認為嗎?”
不料,朗卻好像給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真的認為,就憑金幫的那幫傻子,能做出來射擊以外的事情嗎?他們可能找到那些被你藏在倉庫地下十米的地下室嗎?”
聽著他的話,諾曼微微皺起了眉頭。
“縱然有金并的授意,但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這些事可能是他們獨自完成的嗎?”
朗一遍遍的反問,讓諾曼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說……這后面另有他人?”
“還有一件事,諾曼,你不覺得蹊蹺嗎?”見他似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朗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在咱們的測試中,南瓜炸彈爆炸所產(chǎn)生的溫度足夠重傷甚至直接讓共生體死亡,總之肯定會讓它喪失戰(zhàn)斗力。但你今晚……”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臉色陰沉的諾曼接了過去。
“今晚的那個共生體在經(jīng)歷了爆炸以后,還擁有持續(xù)戰(zhàn)斗的能力。這不對勁?!?p> “對,這不對勁!”
朗嘆了口氣,隨即緩緩說出自己的勸告:
“諾曼,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敵人。無論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此,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p> “這也是副會長的意思?!?p> 說完,彈窗便關閉了。實驗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
諾曼皺著眉頭,顯然陷入了思索。
奧托沒有出聲打擾,只是自己在對設計圖紙進行進一步的改進。
過了一會兒,諾曼開口了:
“咱們之前進的那一批防護服,是不是好像丟失了一件?”
奧托聞言,忙從計算機中調(diào)取出收貨記錄來。
“是的,奧斯本先生?!彼卮鸬?。
諾曼閉上了眼睛。
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一樣,徹底將他心中最后的念想砸碎。
忽然,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鐵質的桌面直接被他砸出來了一個坑。
這足以顯示他內(nèi)心的憤怒。
“法克魷,共生體。”
他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
……
次日下午放學時分,湯姆坐上地鐵,去往奧氏集團。
他的左手插在外套的衣兜里,攥著那瓶小小的血液樣本。
沒錯,他要去找康納斯博士,請求他幫自己化驗成分。
地鐵里,湯姆長出一口氣,顯得疲憊不堪。
今天的學校生活并不好過。
首先是知道了彼得蜘蛛俠的身份。兩人作為普通人在學校重新相見,總是覺得有些尷尬。
其次就是兩人理念的不同。彼得不愧為城市英雄的代名詞,即便昨晚說得好好的不再試圖糾正湯姆的觀念,但今天還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勸說。
至于勸說的內(nèi)容也無非就是那幾點: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們和罪犯不一樣,界限就是不能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blah blah blah……”
這些來回說的車轱轆話本就讓湯姆煩躁不已,再加上彼得的嘴炮,簡直讓他不厭其煩。
他一度認為自己要陷入抑郁了。好在彼得也說累了,他這才得到些許喘息。
不過,美好的時光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等到了下午,無論是哪節(jié)課程,只要有彼得在的地方,湯姆就感覺到有一雙幽怨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他感覺頭皮發(fā)麻。
這種情況同樣引起了身為局外人的哈利的注意。
“湯姆,你把彼得怎么了?”他悄悄問道。
湯姆只能無可奈何地搖頭。
就連格溫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
“你說……彼得怎么了?”她看著盯著身旁的湯姆的彼得,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又受了什么刺激?!睖纺抗獠蛔?,語氣卻是生無可戀。
聽了他的回答,格溫看著彼得那宛如被拋棄的女生一樣的眼神,又思考了一會兒。
片刻后,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驚訝地抬起手捂住了微微張開的嘴巴,目光也變得異樣起來。
“難道他是……”她強忍著沒讓自己把那個詞匯說出來。
湯姆看著她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過,他實在懶得去糾正了。今天的這些事情已經(jīng)讓他身心俱疲,他不想再多消耗精力去解開這沒有太大意義的誤會。
他的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