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開始徐徐道來:
“是這樣,前一陣子,基金會回收了五年前發(fā)射的‘探索者二號’……”
“這個我在新聞上看到了?!敝Z曼打斷道,“直接說重點。”
常年身居集團高位讓他養(yǎng)成了一個不想浪費時間的好習慣,凡事都是開門見山。
朗點了點頭:“‘探索者二號’從外太空攜帶回了十余種樣本,圓滿完成了任務。但在返回途中發(fā)生了意外?!?p> 諾曼瞇起了眼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船體外殼在返回途中發(fā)生破損,導致一個樣本丟失。目前,基金會還在尋找中。”朗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來自外太空的樣本遺落在人間,誰也不清楚會不會引發(fā)什么蝴蝶效應。
“那這與我有什么關系?我也不清楚那樣本丟在了哪里,甚至于我都沒見過它長什么樣子?!敝Z曼面無表情地道。
“您耐心聽我說完!”朗伸出手,示意前者放輕松。
“昨天,我們在下城區(qū)的哈德遜河岸邊,發(fā)現(xiàn)了撞擊坑以及樣本容器的遺骸,但卻并無樣本的蹤跡。所以,我們幾乎可以確定,該樣本已經(jīng)逃逸?!?p> “因此,我們需要借助您的力量在曼哈頓,甚至是全紐約市境內(nèi)進行搜索。絕不能讓它在市內(nèi)胡作非為?!?p> 朗說著,眉頭已經(jīng)緩緩擰起一個疙瘩。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我會派人搜尋的。但假如樣本已經(jīng)逃離紐約境內(nèi),你們又該如何是好呢?”
“這您放心,基金會還有別的手段進行控制。只不過您負責的是紐約市?!?p>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對了,您需要明白一點,找尋樣本這件事不僅需要您的手下來做,可能……在某種情況下還需要您親自出手?!?p> “哦?那比如什么情況?”諾曼微微皺起了眉頭。事情顯然比他想的麻煩了些許。
“比如……樣本和地球本土物種,甚至人類發(fā)生了結合?!崩蚀鸬?,“畢竟,它是共生體。”
“所以,最后需要您在找到樣本下落之后,親自將其送回至基金會?!?p> “可你們的總部設立在海灣內(nèi),幾乎要和自由神像距離陸地一樣遠了!這得耽誤我多長時間?”諾曼立刻有些不滿,“別忘了,我還有這么大一家企業(yè)呢!”
“那就是您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崩事柫寺柤纾盎饡脑V求已經(jīng)向您說明。”
“你是在命令我嗎?”諾曼忽然感覺一陣怒從心頭起。
“我們是在‘請求’您!”朗露出了一抹笑容,但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前者,活像一把尖利的刀。
“您可不要忘了,當初奧氏集團瀕臨破產(chǎn)的時候,是誰出資投入挽救了這一家企業(yè);又是誰給這里提供技術和想法,讓集團蒸蒸日上?”
“甚至……是誰讓您獲得了這一身的超能力?”
隨著一句一句的話語從他嘴里迸出,諾曼的氣勢逐漸弱了下去。
“所以,也請您不要拒絕我們的請求?!?p> 說完,朗就轉(zhuǎn)過身。然而正待離去,他卻又回過頭來。
“對了,奧斯本先生,提醒您一下,內(nèi)室的那個人差不多要醒了。您可以去看看。不過,他的情況不太好。如果有需要,可以再次向基金會尋求幫助?!?p>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走出了這間機密實驗室。
聽完,諾曼想起了內(nèi)室的床上躺著的人,立刻小跑著向里面過去。
奧托醒了?
念頭興起的同時,一陣哀號聲從內(nèi)屋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被諾曼聽得一清二楚。
奧托醒了!
想著,他已經(jīng)進入了內(nèi)室。
房間內(nèi)正中央的大床上,平躺的男人已經(jīng)醒了。而擺在床周邊的醫(yī)療儀器也基本上都解除了警戒狀態(tài),發(fā)出正常的“滴滴”聲。
可名為奧托·屋大維的男人卻像是沒有動彈過一樣,僅僅是在床上不停地小聲哀號著。
諾曼趕到床邊??粗采系哪腥?,他的臉上被濃濃的驚喜填滿。
“奧托,奧托?”他輕聲呼喚道。
聽到呼喚,奧托這才停住哀號,轉(zhuǎn)而看向了諾曼。
“奧……奧斯本先生?”
“是我,是我?!敝Z曼回應著,臉上掛著慈父般的笑容。
“你感覺如何?身體怎么樣?”他關切地問道。
“我……我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奧斯本先生,我好像癱瘓了!”奧托說著,淚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流出。
諾曼的臉上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任誰驟然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都會絕望到崩潰的。
頓了頓,他開口安慰道:“你才剛剛醒,有可能是醫(yī)療作用的副作用期還沒有過去呢!也許過幾天就會好了?!?p> 聽到這句話,奧托才安靜了些許,但那雙綠色的小眼睛里依舊閃爍著憂慮之色。
“不管怎么說,你能醒過來就是件好事。”諾曼把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都不知道你之前傷得有多重。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你幾次從死神的鐮刀下拉回來?!?p> 聞言,奧托瞟了他一眼,隨即再度開口道:
“先生,我之前是怎么受傷的???我……我好像有些不記得了?!?p> 他蹙著眉頭,似乎是在用力地回憶著。但即便如此,也僅僅是徒勞無功。
記憶好像破碎的鏡片一樣,難以再度重合。
諾曼微微瞇起了眼睛。身為那場意外的另一個經(jīng)歷者,他自然是很清楚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那一晚,他和奧托進行了第一次超級血清的人體試驗。也就是在那次實驗中,一個瘋狂的惡魔從他的身體里誕生了。
等到諾曼回過神來以后,只看見滿地的狼藉:破碎的實驗設備、紛亂的記錄單,以及一名躺在地上重傷垂死的人。
那一天,諾曼的手上頭一次直接沾染上了鮮血。
奇怪的是,目睹此等慘狀的諾曼卻沒有選擇報警,而是自己清理血污,獨自將奧托帶到了地下的機密實驗室。
想著,諾曼忽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奧托困惑的眼神,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于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是這樣的奧托,那天晚上的實驗發(fā)生了意外。”
奧托眼中的困惑更嚴重了。
見狀,諾曼確定了對方是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這才徐徐說了出來。
“咱們本來是在進行超級血清的注射計劃。但……”
聽完后,奧托顯得十分難以置信。
“奧斯本先生,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您的意思是……蜘蛛俠企圖阻止我們進行實驗,因此在實驗室搞了破壞,從而導致我受了重傷?”
諾曼點點頭。
“可……這又是為什么……”
奧托皺著眉頭,喃喃道。
諾曼俯下身子,安慰地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是這個超級血清的問世可能會對蜘蛛俠產(chǎn)生什么影響也說不定呢!畢竟,人無完人……”
他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即又馬上直立起身子來。
“瞧我這是在胡說什么呢!奧托,你別往心里去??!先安心養(yǎng)身體,等身體好了,咱們可還要繼續(xù)工作呢!”
他看了看輸液袋,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空了,于是把它拿了下來。
“我?guī)湍銚Q一袋營養(yǎng)液?!?p> 他笑著說完,隨即轉(zhuǎn)過身,開始在柜子里尋找起來。
就在他轉(zhuǎn)過身的一瞬間,他臉上慈父般的笑容即刻消失殆盡。而他也不止從柜子里拿出了一袋新的營養(yǎng)液,還有一小支鎮(zhèn)靜劑。
他悄無聲息地將鎮(zhèn)靜劑注射入營養(yǎng)液中,這才重新面帶微笑地轉(zhuǎn)過身,把藥袋插到注射管上。
“好了,安心養(yǎng)身體吧!”
他說著,注視著奧托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鎮(zhèn)靜劑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