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猛男落淚
“對啊,我就欺負你。你要是不服氣,就把身體養(yǎng)好,然后打贏我?!?p> 嬴昭得意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往外走。
贏長生見她轉(zhuǎn)過身,立刻偷偷摸摸地伸出腳丫子,想要下地。
結(jié)果還沒挨到地面,就看見嬴昭猛地轉(zhuǎn)過身,將他抓了個現(xiàn)行!
贏長生瞬間緊張,腳丫子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僵硬了片刻后,才在嬴昭的注視下心虛地收了回去,老實地坐在床上。
嬴昭這才滿意地笑起來:“乖一點,阿姊給你做好吃的?!?p> 贏長生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直到看見她出去了,才小小地哼了一聲:“我才不信呢?!?p> 嬴昭卻是直接回了廚房。
阿水已經(jīng)將竹筒重新封好,看見她后連忙問道:“郎君可好些了?”
嬴昭隨口說道:“我讓他在床上歇會兒,先不管他,把這些東西收起來。”
阿水看著那些東西,有些緊張:“這些香料既是大巫師閣下所贈,恐怕十分珍貴,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才好?!?p> 嬴昭拒絕:“不必如此麻煩,終歸是些調(diào)味之物罷了。稍后便試試,看看味道如何。”
她特地把東西帶回來,就是想改善家里的伙食,可不是帶回來擺著看的。
等吃完后,再找個借口那些出來就是。
很快她開始忙活,把阿水用鹽腌制的兔肉清洗干凈,然后用香料重新腌制。
接著又嘗了嘗燉著的蛇羹,加了點香料進去調(diào)味。
蛇羹是用瓦罐燉的,瓦罐導熱不如金屬,所以需要多燉一會兒。
做完這些,她又將辣椒粉倒進大陶碗里,加了點香料進去,又撒了些鹽和芝麻,用帶回來的食用油做了一大碗辣椒油出來。
滾燙的熱油倒進陶碗里,和辣椒粉接觸后,發(fā)出“滋啦滋啦”的炸響,爆發(fā)出一股奇香。
嬴昭用筷子攪了攪,那股香味變得越發(fā)濃郁。
剛剛走到家門口的嬴戰(zhàn):“???”
嬴戰(zhàn)狐疑地吸了吸鼻子,覺得家里飄出來的味道不對勁。
忒香了!
啥味道這是?
他推門進去,剛走進院子,就看見小兒子坐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廚房的方向。
嬴戰(zhàn)驚了一下,有點兒不敢認:“???”這是他兒子?
贏長生察覺到他的眼神,突然有點兒尷尬:“阿爹,你回來了?”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嬴戰(zhàn)隨口應了一聲,直接去了廚房。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嬴昭在烤肉。
他瞬間瞪圓了雙眼,死死瞪著嬴昭,懷疑自己眼睛花了:“昭……昭昭?”
今天怎么回事?這丫頭多久沒烤過肉了?今天怎么突然想開了?
嬴昭正在烤兔肉,聞言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站在廚房門口的嬴戰(zhàn):“阿爹,你回來了?渴不渴?要喝水嗎?”
嬴戰(zhàn):“……”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眼神復雜地看著嬴昭:“你是昭昭?”
“阿爹莫非連我都不認識了?”嬴昭笑了一聲,繼續(xù)烤兔子。
嬴戰(zhàn)一直看著她,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他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氣,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嬴戰(zhàn)走進廚房,看著嬴昭手里的兔子,發(fā)現(xiàn)上頭明顯有一些眼生的粉末。就問:“這是什么味道?上頭抹的是什么?”
家里不是沒有烤過肉,他自己就經(jīng)常烤肉,哪可能不熟悉烤肉的味道?這次的香味他竟從未聞過,難道是因為那些眼生的粉末?
阿水看了嬴昭一眼,張口解釋道:“女郎遇到了一位大巫師閣下,那位閣下給了一些香料?!?p> “大巫師?”嬴戰(zhàn)聞言大驚,緊張地問道,“什么樣的大巫師?你怎么會遇到大巫師?在哪兒遇到的?是男是女?他還給了你什么?”
嬴昭就把之前的說辭拿了出來,跟嬴戰(zhàn)解釋了一遍。然而,嬴戰(zhàn)可不像阿水和贏長生那么好糊弄。
阿水是贏家的侍女,平時基本上只在村子里活動。贏長生身體不好,平時甚至都不怎么出門。
他們雖然知道巫師,可見識到底有限,所以糊弄起來也容易。
嬴戰(zhàn)卻不同,他是尉史,活動范圍遍布整個青山縣,見識要比阿水和贏長生多得多。所以他聽了嬴昭的說辭,又問了不少關鍵細節(jié)。
好在嬴昭早有準備,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jīng)編好了整套說辭,各種細節(jié)都想好了。此時不管嬴戰(zhàn)問什么,她都能答上來。
嬴戰(zhàn)聽過之后,雙眼直視著她,沉吟了片刻后突然問道:“你剛才說,那位大巫師幫你驅(qū)了邪?”
嬴昭點了點頭:“對啊,要不是遇到了那位閣下,我現(xiàn)在還得被那邪祟壓制,根本醒不過來?!?p> 嬴戰(zhàn)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不放過一絲變化,很快又問道:“過去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阿爹你不信我?”嬴昭一聽就知道他在懷疑什么,連忙說道,“既然阿爹這么問了,那我可就說了。”
嬴戰(zhàn)挑了挑眉,雙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一臉“老子就聽你怎么編”的囂張表情。
嬴昭氣得勾了勾唇,很快說道:“不知阿爹可還記得,我三歲那年,阿爹生辰,突然喝得大罪,抱著長生大哭……”
她說到這里,嬴戰(zhàn)瞬間直起了身子,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你等……”
他想叫停,結(jié)果嬴昭繼續(xù)說道:“阿爹說,等你攢夠了錢,就給我和長生找個阿娘回來,還說……”
“夠了!”嬴戰(zhàn)急得連忙打斷她,紅著臉大吼,“誰哭了!整天盡知道瞎說,老子什么時候哭過!”
嬴昭瞥了他一眼,又接著說道:“阿爹明明就哭了,結(jié)果哭完第二天,就帶了阿娘回來。當時阿娘還沒醒,阿爹就問我要不要她當我的阿娘。”
這事已經(jīng)過去挺久了,然而或許是因禍得福,她這次醒來后,記憶居然好了不少,就連小時候的事情都清晰地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
這會兒一說起來,她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了當時的畫面,不管是嬴戰(zhàn)喝醉酒大哭的樣子,還是他帶回魚氏后,神神秘秘拉著她說要魚氏給她當阿娘的樣子,都生動地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
當時的嬴戰(zhàn)才十八歲,還是個沖動熱血的少年郎,遠不如現(xiàn)在成熟。
此時回想起來,她就忍不住想笑。若是能夠?qū)①鴳?zhàn)當時的樣子畫下來,定然很有意思。
啊,不行,得憋住,阿爹瞪她了!
嬴戰(zhàn)已經(jīng)漲紅了臉,他兇巴巴地警告嬴昭:“不許胡說,老子才沒說過那種話!”
然而話音剛落,背后就傳來贏長生的驚呼:“阿爹你居然哭過!”
“老子沒有!”嬴戰(zhàn)臉都紅透了,急切地扭過頭瞪著贏長生,“她胡說的!”
結(jié)果剛說完,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魚氏。見魚氏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嬴戰(zhàn)的臉色更紅了。
他焦急地解釋:“你別聽昭昭胡說,她當時才多大點,哪可能記得住??隙ㄊ撬隽耸裁磥y七八糟的夢,當成真的了。”
魚氏笑得意味深長:“你剛帶我回來的時候,就想娶我了?”
年華
嬴戰(zhàn):老子才沒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