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扶山,你們不會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蔽具t星紀不可置信地看著頻頻搖頭的兩個人。
真是孤陋寡聞。
尉遲星紀開始滔滔不絕地講這座山的故事,多半是吹噓自己博學多才,難得逮著出風頭的時候,怎么能不多夸夸自己?
“講重點。”魏胤池從他手里奪過揮動的扇子,這扇子像只花花蝴蝶一般讓他看了心煩,他用力一合,扔給了尉遲星紀。
尉遲星紀識相地將扇子插回了腰間。
“就是說,雪扶山是異族聚集之地,驚月劍出自雪扶山,本就是異族之物,只有異族的血可以與之締結契約。方才你我都看見了,云溪不知被何人推了一掌,這人恐怕是要驗明云溪真身,如今,云溪已成眾矢之的,不好居心叵測之人都在虎視眈眈。”
“幸好驚月劍有莊主編的那一個廣寒宮的故事傍身,與雪扶山倒是斷絕了關系?!蔽具t星紀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同兩人小聲地說道。
“既是與雪扶山斷絕了關系,那你又從何得知,這些江湖人士總有通曉古籍傳說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手伸到了云溪身上,而你我又未曾察覺究竟是誰動了手,說明他的武功不低于你我,眼下帶云溪離開才是要緊事。”魏胤池恨不得那些人是沖他而來。
“敵人在暗我在明,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了,尉遲星紀,以你的身份同我們待在一起容易引人生疑,更何況我們還閉門私聊,還是先想個法子怎么演一出戲吧?!?p> 云溪說完又轉(zhuǎn)向魏胤池:“逃避總不是萬全之策,也許我們的逃跑也是在敵人的算計之中,出了山莊反而形單影只,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先留下來,靜觀其變?!?p> 三人以最快的時間商議好,省得躲在屋里有人生疑。
“哎喲,魏將軍您下手可真狠,我只是來給云溪送點關心,您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蔽具t星紀被魏胤池一腳從樓梯上踹得滾了下來,在院子里正嚷嚷呢。
他瞄了一眼敞開的大門,這里本是僻靜之所,今日卻來來往往多了許多路人。
魏胤池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走至尉遲星紀面前,一腳踩住了他袖口的仙鶴。
尉遲星紀此時就如同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大撲棱蛾子,怎么也飛不出魏胤池的手掌心。
“云溪她是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嫌命長?”魏胤池拎著他的衣領,狠狠地將他砸在地上。
眼看著他的拳頭就要落到尉遲星紀的臉上了,云溪收起了看戲的表情,雙眼含淚地從屋里沖了出來。
“你們不要打了,相公,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云溪只是一介普通女流,何德何能讓兩位天之驕子大打出手?!痹葡獙⑽贺烦赝崎_,張開雙手,攔在二人中間。
“哼?!蔽贺烦乩渲樲D(zhuǎn)身,大步踏進了屋子,云溪看了尉遲星紀一眼,也跟著跑進了屋內(nèi)。
尉遲星紀站起身來,撣了撣灰塵,一臉受傷地從院里失魂落魄地出來了。
實則心中抱怨連逢場作戲,他都要當魏胤池的手下敗將,魏胤池還真是心高氣傲,就不能低下頭來當個壞人,他看那一腳,是真的公報私仇吧。
罷了,他這當哥哥的就讓讓弟弟吧,反正這衣服也是他的,到時候定要多踩幾腳再還回去!
尉遲星紀佯裝心碎地走了幾步。
“二皇子,何故傷心至此?”
魚兒果然上鉤了。
“唉,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p> 原來是二男爭一女。
“小兄弟陪我喝一杯否,來個一醉解千愁?!蔽具t星紀推推搡搡地要拉他喝酒。
來人卻不為所動,推辭幾句就要走。
尉遲星紀也未再攔他,以免引人懷疑,打草驚蛇,他繼續(xù)為情所傷,步履蹣跚,踱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細細思索,那人面生,瞧著只是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人物,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穿著隨意,看不出幫派,只是此人走動之間,有一股細微的藥香味,善用藥,或許是拿藥煉毒,也許是五毒門的人。
五毒門向來卑鄙無恥,凈整一些背后的陰招,不知道對云溪是何居心,難道是想用云溪煉毒藥?也不是沒有可能。
尉遲星紀一人在院間小酌了幾杯。
“驚月劍呢?”云溪在屋里查找她的新武器,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魏胤池拿起劍瀟灑地朝云溪拋去。
云溪雙手將驚月劍接在了懷里。
果然是好劍,冰冷的觸感握著如同抱了一塊玉。
“它是你的了,練練手吧?!闭f著,魏胤池拔起了手里的無夢。
云溪左手執(zhí)劍,猝不及防地接下一劍:“哼,我不會讓你的?!?p> 她化守為攻,主動發(fā)起攻勢,魏胤池看在云溪手傷,用的左手,就只用了一成功力,兩人打得如火如荼。
“聽說了嗎?將軍夫人因為南夏二皇子與魏將軍大打出手。”
“何時的事,我怎不知?快與我細細道來?!?p> “將軍夫人背著將軍與那二皇子偷情呢,如今為了情人與將軍打起來了?!?p> “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p> 經(jīng)過驚月劍認主一事,云溪從默默無聞的邊緣人物,一躍成了大名鼎鼎的撿漏之王。
只是云溪沒有料到自己在別人口中成了不守女德的反面教材。
“驚月劍如何?”魏胤池一劍壓來。
“很是順手。”云溪見招拆招,以劍擋下,以柔制剛。
沒過多久,兩人停止交手。
云溪打了個噴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覺一陣寒氣入體。
“你握著驚月劍什么感覺?”云溪覺得這種莫名的寒冷是驚月劍帶給她的。
“十分灼熱,如同火燒?!蔽贺烦厝鐚嵈鸬?。
“奇怪,我明明感覺很冷?!痹葡鶝龅氖治丈衔贺烦販責岬氖?,魏胤池手掌張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
這樣還不夠,他干脆將云溪攬進了懷里。
“暖和了嗎?”
“暖和?!?p> “你的體質(zhì)屬寒,所以它在你手里才這般冷?!?p> 還有這種說法,那魏胤池的體質(zhì)屬火?他看起來這么一個清清冷冷的人,居然藏著一顆火熱的心,怪不得他時常對她熱情得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