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不知上次見到的密室如何打開,只能瞎摸索,可半天都尋不到機(jī)關(guān)的開關(guān)。
于是,云溪走到書桌前,隨意翻看了些折子,都是些朝廷瑣事。
啪——
云溪蹲下來查看什么東西掉了,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個金色的一指長的小圓筒。
云溪拿在手里細(xì)細(xì)端詳,上面刻著上古神獸的圖案,她放在耳邊搖了搖,里頭有東西。
她擰了擰圓筒的蓋子,卻怎么也擰不開,繞了幾圈之后,她正要湊近一些,從蓋上的那個小孔處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小孔里卻射出來一支短箭,云溪眼疾手快,偏頭一躲,箭直直切斷了她幾根頭發(fā),插進(jìn)了木質(zhì)的柜子之上。
幸好她還未將眼睛湊過去,不然這箭恐怕要穿眼而過。
可怕至極,可怕至極。
云溪將它放回原位,整理了一下折子,轉(zhuǎn)身用絲帕拔下了那只短箭,包好之后塞進(jìn)衣袖。
可這柜子上的痕跡可怎么辦?
云溪急中生智,找了個釘子,將它打入箭頭留下的痕跡里,這樣還不夠,只是一根釘子,怪突兀的。她取了架子上一幅畫卷,將卷軸頭上的兩串流蘇打了個結(jié),掛在釘子上剛剛好。
只是這畫上的人怎么又是她?這一幅,是畫她穿紅衣跳舞,看得云溪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她現(xiàn)在臉黑,也看不見臉上的紅云。
云溪因那支利箭打了退堂鼓,不再東翻西找,草草了事,匆匆?guī)狭碎T去洗臉了。
魏胤池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云溪的杰作,他繞到書桌前,拿起金色的小圓筒,一看就知道云溪動過了,但沒有開過的痕跡,只是少了一支箭。
少了一支箭!
他立刻趕去看云溪有沒有受傷,一見云溪還在院里逗貓玩,那必定是沒事了。
幸好,以后定然不將如此危險的東西放在顯眼的地方了。
“云溪,過來?!彼h(yuǎn)遠(yuǎn)地將云溪招過來。
云溪放下了團(tuán)團(tuán),走至他面前。
“何事?”
魏胤池當(dāng)著她的面拿出了金色小圓筒,云溪退后了兩步。
“居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我教你怎么開?!?p> 魏胤池將她攬了過來,圈在懷里,手把手教她打開這個玲瓏扣。
原來這小小的物件還是個機(jī)關(guān),兩側(cè)圓盤的指針指著某個固定的位置它才會打開。
“拿出來看看?!?p> 云溪倒出了一張折疊成小塊的紙條。
“我可以看?”萬一這是什么機(jī)密,她這么明目張膽地看了,會不會掉腦袋?。?p> “有何不可?!蔽贺烦氐南掳筒湓谠葡念^頂,準(zhǔn)備和她一起看。
月華山莊一切安排妥當(dāng),最好的廚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云溪屬實(shí)不懂,又不是什么機(jī)密,這點(diǎn)小事都要放在機(jī)關(guān)里。
“月華山莊?是要去那里頭吃飯嗎?”云溪問道。
“去看武林爭霸?!?p> “那為什么要請最好的廚子?”難道廚子也要是武林中人?
“當(dāng)然是為了給你做一桌子好菜啊?!蔽贺烦毓瘟斯卧葡谋羌?。
云溪不知該答什么好了。
她不明白魏胤池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看起來又不像是偽裝。
若他是因?yàn)樗漠愖迳矸菁僖庥懞盟沁@裝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一些,他為何不直接逮了她交于皇上,這樣不是更加省事嗎?反正她也不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將她制服了。
云溪始終在想他對她好的目的,但魏胤池已經(jīng)三番五次地同她強(qiáng)調(diào)過了,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除了喜歡,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那就勉為其難地相信他一回吧。
“為什么月華山莊是你管的?”云溪轉(zhuǎn)移話題。
“因?yàn)槲矣绣X。”
……
云溪只能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她欲將紙條重新塞回玲瓏扣,卻被魏胤池兩指掐了去。
咦,這紙邊怎么有一朵六角霜花,銀色的花描在白色的紙張一角,著實(shí)不太引人注目。
“等一下,這朵霜花是什么意思?”云溪將紙拽了回來。
“秘密,你可以猜猜?!蔽贺烦孛蛑拇较蛏蠐P(yáng)起。
“猜不到嘛?!睍粫悄硞€江湖組織里的什么暗號?
“過幾日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月華山莊了?!?p> “好。”
懸崖邊上。
綰綰執(zhí)劍指著幽憐:“幽憐,你已無處可逃了,念我們多年姐妹情誼,我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死了,我這有一些銀兩,拿著遠(yuǎn)走高飛吧?!?p> 她朝幽憐扔了一袋銀兩,幽憐穩(wěn)穩(wěn)地接住,又丟了回去。
“誰稀罕你的臭錢,我只問一句,殺我是少主的意思嗎?”
“難不成是我的意思?”
“既是少主要我死,那就無須你動手?!庇膽z決絕地把手中的劍插進(jìn)石塊劍,用盡一身的內(nèi)力將劍斷為兩截。
她張開雙臂,倒下懸崖。
劍是少主賜的,如今她斷劍明志,便不再是碎星閣的人,主仆情誼到此為止,死前也算做一回自由人。
若她劫后余生,他日必將針鋒相對。
幽憐閉上眼睛,享受下墜的感覺。
她還是不甘心,云溪她憑什么搶走她愛的男人?她與魏胤池相伴十幾年,若非是云溪橫插一腳,魏胤池的夫人說不定就是她。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怎么甘心死?
幽憐一把抓住懸崖峭壁上的藤蔓,身體在空中晃蕩了幾圈,重重地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山石之上,尖銳的石頭戳得她鮮血淋漓。
懸崖之上的綰綰向下望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其中云霧繚繞,幽憐多半是沒命了。
何苦呢?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四皇子殿下,這一杯敬你于蔓枝的救命之恩。”
祁蔓枝約見了云復(fù),與他在酒樓對飲。
“這一杯謝你從未瞧不起枝蔓?!?p> ……
“最后一杯,敬我的自作多情?!?p> 云復(fù)喝倒了,他兩眼朦朧,摟上了祁蔓枝。
“曼曼……”
“我在。”
祁蔓枝清醒得很,多虧了這只九曲鴛鴦壺,了了她的心愿,讓她如愿以償成為他的女人。
原本是來日方長,但她沒給祁家留退路,祁家也在想著法子索她的命,只能出此下策,敗了祁家的名,做了云復(fù)的妻。
“云復(fù),別怪我……”
她與云復(fù)在雅間顛鸞倒鳳,聽著隔壁的推杯換盞,咬住了嘴唇。
云復(fù)盡興之后,倒在一旁沉沉睡去。
她咬破了手指,含淚在塌上染上了幾點(diǎn)紅梅。
就當(dāng)是將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云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