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健在,這張婚書,母親說是父親在他戰(zhàn)友們?nèi)ナ篮笞屗4娴??!蔽宜浪蓝⒅稻澳畹难劬Γ髨D從中看到,哪怕一絲的動搖與偏移,可是沒有,他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截止到目前,我這么些年來見過的所有人,還沒有一個能從眼睛上瞞住我,希望他不是例外,不過,這大概也是自我安慰。
“你們需要我干什么?”
“哦?我以為你會先問超前時空的?!备稻澳罡稻扮鼉尚值芏加悬c詫異。
“你們叫我來,應(yīng)該是與遲舟他們有關(guān)系的,而且他們明天就要來找我,凡事都有個優(yōu)先級,所以有些事大可以以后慢慢聊?!?p> “果然像姑父,”傅景琰點了點頭,“合作愉快?!?p> 一個小時后,我從傅景琰這個私人別墅出來,林瀟慕又開著那輛紅旗h9載著我,卻不送我回家,去了另一個方向。
“林小姐,冒昧問一下,之前遲舟說的,都是假的嗎?”
“不是啊,我研究生學(xué)設(shè)計是老板培養(yǎng)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p> 直覺告訴我,她還有事瞞著我,只是目前,不好問出口,剛建立的合作關(guān)系,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輕易瓦解。
“老板和臧克齊交代過,今晚你住他家,遲舟他們明天找你,你就讓他們到這個小區(qū)正門口接你,記得提前下樓?!?p> “好,謝謝?!蔽矣行┘{悶,先前從不知道臧克齊同傅景琰認識,難道是故意瞞著我?回去了這‘孫子’也得問問了。
同一棟樓同一層同一戶,原來這就是沒有被干預(yù)過的正常走向么,那這兩人走的應(yīng)該是同一條路吧。
見到這個臧克齊之后,我才明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兩人除了身高長相之外哪里一樣了?要不是那張臉,我都覺得我認錯人了。
這個臧克齊實在是不同于那‘孫子’啊,顯得很是成熟儒雅,這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西裝,我就很少在那‘孫子’身上見過。
“你在繼續(xù)搞研究?”
“嗯。”這人比我那‘孫子’惜字如金多了,給我倒是整的有點不會了,都不知道該咋和他相處。
“你住客臥?!痹拕傉f完,這人就直接進了主臥,還關(guān)了房門,我都懷疑要不是傅景琰交代過,這人今晚都不讓我進他家的大門。
躺在客臥床上,我開始回憶今早部分事情,現(xiàn)在能知道的是,在這邊小說算是徹底改不了了,那號也不是我打的,那幾條消息那邊肯定也收不到,目前跟人合作(受制于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次日早上八點,還沒有接到遲舟的電話,難道他還沒去我家那邊找我?好生奇怪,不過目前能多休息一會,也是好的。
出了客臥門,打算借他家灶臺做個早點,卻發(fā)現(xiàn)餐桌上擺了一份面包雞蛋牛奶,旁邊的字條是給我的,他說他工作去了,讓我別亂動他的東西,請我吃早點。
哦,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人是有潔癖的,不過他比我那‘孫子’的手藝差多了。
“封哥,你在哪呢?”等了十幾分鐘,遲舟終于打來了。
“啊,不好意思啊,昨晚不是聚了一下,喝多了,在我兄弟家住了一晚,地址等會發(fā)給你,小區(qū)正門等你。”形勢所迫,我現(xiàn)在撒謊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做戲做全套,地址肯定是要發(fā)的,不過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兄弟住哪。
“好吧,封哥你等會啊,我馬上過去?!?p> 小區(qū)正門口沒等幾分鐘,遲舟就到了,這速度,絕對是沒開導(dǎo)航抄近道來的,畢竟道路限速而且有些小路地圖上可是沒有的。
“挺快啊,這邊常來?。俊标翱她R家的這個區(qū),離市局那邊還有我家都挺遠,郊外的地方,住戶也不多,他來的多了才奇怪啊。
“也沒有,開的導(dǎo)航?!边t舟開車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鼻尖,嗯,說謊沒錯了,這動作還是林瀟慕告訴我的。
“封哥,案子結(jié)了,揚警帶人去抓劉能了,咱倆等會去看看審訊,這案子真得感謝你,回頭咱再吃個飯,我請客?!?p> “真是劉能啊?動機不會就是我之前猜的那個因愛生恨吧?”
“八成是了,我們昨晚找到那個手工作坊了,劉能那小子真拿第十二肋做戒指,那項鏈也是在那家作坊做的,今早不是辦下他家的搜查令了嗎,找到了那個他常帶的項鏈,你猜怎么著?那項鏈里封著骨灰,不光有他的,還有劉麗的,真是拿了死者左手小指的中節(jié)指骨。”
“那個‘映畫’呢?”
“封哥,這我就不說了,估計你都能猜出來。”
“那底層應(yīng)該就是劉能回去之前幸福的一家三口,表層是不是(死者)在警告劉能別產(chǎn)生不該有的感情?”
“是,大家都是這么想的,不過具體的還是等劉能開口交代吧?!?p> 我倆剛到市局門口,正巧碰到揚警他們押著劉能回來,直奔審訊室而去,這次可不像上次那種待遇了,多了手銬束縛。
“你們不是上次叫我來的時候在懷疑朱浩么,短短兩天,就來抓我了?”劉能一改上次的沉默'狀態(tài),顯得有幾分痞氣。
“你項鏈呢?”揚警并不答,只是開始審問。
“臟了,所以沒戴,有問題?因為我沒戴項鏈就判我有罪,這不合適吧?!?p> “今早搜查的時候,項鏈里可不止骨灰,你擦了指紋,但是忘了拆開看看吧?!?p> “我的項鏈有我姐骨灰和指紋不是很正常嗎?再說骨灰我又不是硬從她身上搶的,這不犯法吧?!?p> “非得讓我給你說明白?法醫(yī)鑒定時那骨灰都摻血了,這就是你口中的臟了吧?”
“嘖,”劉能大概沒想到揚警會這么說,“光這個你也不能定我罪吧?!?p> “八月十七日,劉麗真實失蹤兩天后,你帶著她去了一個小診所沒錯吧?診所的醫(yī)生護士統(tǒng)一說她身上有新增的傷痕,也有三四天的舊傷,你還虐待你姐???”
“你們連小診所都找到了?我做戒指的那家手工作坊應(yīng)該也找到了吧?還挺厲害的,那我沒話說,你們愛怎么判怎么判吧?!?p> 就算這幾個主要證據(jù)擺在他面前,他也沒有像別的兇手一樣歇斯底里,也不抱怨死者,也不懺悔,總覺得他不會這么輕易認罪。
果然,他只是要了幾張紙,在平靜寫完所有作案動機手法之后,直接赴死了,這年代還有牙里藏毒的,我是真沒想到。
洋洋灑灑幾千字,如今空留在紙上,還有什么用呢?人死了,這個案子就只能算完了,兇手沒能得到應(yīng)有的制裁,可惜也沒辦法了。
最上面的那張紙,在交代完所有之后,倒數(shù)第二行赫然寫著,“死亡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