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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演

虛演 翰貘樞 2385 2022-02-06 10:00:00

  “明白了,那我就讓他們按那個方向去查了,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揚警起身前問了一聲。

  “我還有些問題要請教臺小姐。”林瀟慕忽然說。

  “請講?!迸_幼安只是作為畫屏方面的顧問旁聽了許久,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會被問起,一時間有些失神。

  “臺小姐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件繡有龍九子服飾的不對之處?”

  “襦裙邊擺少了幾條墨跡,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只是服飾,整個‘畫屏’對于臨近邊緣的人物細節(jié)處理都不完美,那些人的輪廓彩印與畫屏中部分地方也不一致,可以說凡是位于‘畫屏’邊緣的景物一類處理都不得當(dāng),有可能是‘映畫’?!?p>  “映畫”又名“雙疊畫屏”,即整個“畫屏”有兩層,表層同底層的織物一樣都為,多為絲和麻,底層略大于表層。因其多數(shù)仍同單層“畫屏”薄厚一樣,所以對于材料與繪畫上的造詣要求極高,自古以來,對于兩層相接部位,即表層畫屏邊緣的處理依舊達不到十全十美,甚至有些時候彩印相同會露出更多破綻。

  “那臺小姐有沒有拆開?”

  “沒有得到持有者的同意,我們無權(quán)拆卸?!钞嫛揪褪窍氩刈∧骋粋€秘密的手段,雖說現(xiàn)在,同最初的目的已有所偏離?!?p>  “持有者同意什么的這類證明警局可以開,你們那邊最快多久可以拆卸?”揚警明白,這“畫屏”是非拆不可了。

  “加急的話,一天?!?p>  “好,那證明什么的我們盡快開,你們那邊也提前準(zhǔn)備一下。”

  這個會滿共開了一個多小時,開完就到了午飯時間,我們便在警局的食堂吃了午飯,吃完后林瀟慕和臺幼安各自工作去了,獨留我一人在警局繼續(xù)陪著找線索了。

  這幾天揚警手底下的警員都在查死者劉麗的人際關(guān)系,最終將嫌疑人的范圍縮小到了兩個人身上——死者的弟弟劉能和死者的男友朱浩。

  “這個是朱浩,本地人,體育老師,跟死者是一個學(xué)校的,平時為人還行,就是有點家暴行為,在死者失蹤之前二人就已經(jīng)訂婚了。”遲舟在審訊室外給我介紹著里面那個身材高大有些哀情的男人。

  “之前劉麗失蹤的報案人不是他,據(jù)他說那段時間在和死者鬧矛盾,幾天都沒有去找死者,而且這個月正值暑假,不知道死者情況。你覺得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大不大?”

  “這不好說,不過家暴這個事挺值得深究的。那邊那個是死者的弟弟嗎?”對面審訊室里,一個略顯單薄的瘦小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

  “嗯,他就是劉能,也是本地人,大學(xué)剛畢業(yè),最近在蘊啟的分公司實習(xí),死者失蹤的那幾天在臨市出差,聽他們父母說,他跟他姐最近一年有些矛盾,感覺動機不是很足?!?p>  “哎,他剛才那個動作,是不是要拽什么東西?”我正聽著遲舟的話,只見審訊室里面劉能的右手有些不自在的向胸口處伸了一下,卻在收緊拳頭時愣了一下,隨后改為拽了拽襯衣領(lǐng)口。

  “走,去看回放?!边t舟想是想到了什么,拉著我去看了監(jiān)控的記錄,慢放之后,劉能愣了一下的細節(jié)被放大,十分明顯。

  “這么下意識的動作,那至少有個項鏈之類的東西他帶了許多年了,今天為什么沒戴?”我有些疑惑,不過,這會是突破口么。

  “揚哥,負責(zé)調(diào)查劉能的警員有這一類的記錄嗎?”正巧揚警進了監(jiān)控室,遲舟忙問道。

  “額……我記得沒有,再讓他們?nèi)プ屑殕枂?。”揚警是個行動派,直接給手底下一位在外收集線索的警員打了電話,派下了任務(wù)。

  “那兩人的詢問也差不多完了,你倆先去會議室吧,等會得把記錄仔細看看,就先看……”我們?nèi)藙倧谋O(jiān)控室出來,正聽著揚警的安排,就看到一位警員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

  “揚副(科長),死者剩下的肢體有線索了?!?p>  “你們解開那張字條了?”

  “是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緯西湖的東南角?!?p>  “好,叫上能出警的警員,出發(fā)?!?p>  路上我才知道,第一天遲舟叫我去看大概,第二天他們便開始翻找細節(jié),翻了大半天后終于在死者的床底發(fā)現(xiàn)了一張泛黃揉皺的字條,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上面只有五個字“效湖南之左”,字跡蠻灑脫,比對之后確實是死者的。

  隨后他們在書桌上死者初中時期的日記本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字條上的地方,被當(dāng)年的她稱為秘密基地??墒侨艘话愣紩⑦@個日記本同其他日記本保留在一起,就算忽然翻出想要回憶,也會及時收拾,不應(yīng)該就這么隨意擺放在書桌上,更何況死者現(xiàn)在的書桌更像是個化妝桌。

  后來鑒定科的人也說這字條上的褶皺是新添的,極有可能是兇手揉的,只可惜,沒有檢測到指紋。

  在沒有明確字條的時候,他們單純的以為是“效(東)湖(的)南之左(即西南)”,便出發(fā)去了效東湖,卻沒有在西南角找到任何東西,最后甚至找了整個南邊,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隨后查到“南之左”出自《禮記·王制》“小學(xué)在公宮南之左,大學(xué)在郊。”里面南之左的意思為東南角,可是效東湖的東南角也沒有東西。

  本市很大,有十四個區(qū),二十六個湖,死者上初一時,家里正好搬到了三個區(qū)的交界處,如果不是效東湖,那至少得把這三個區(qū)余下的七個湖都找一遍,還不保證找到到,工作量屬實有些大了。

  不過,東南都用“南之左”來藏,那效湖也可能表達的不是效湖,那些警員又加班加點的翻了死者初中和高中時期的三個日記本,發(fā)現(xiàn)后面有一次寫這五個字時,“效”字用修正帶改過,刮掉修正帶,底下還有些痕跡,雖然不是很清晰,但確實像一個“郊”字——那一筆豎拉的比其他字長一些。

  或許她那時起筆,想寫得是郊外?如果真的是郊外的話,那這三個區(qū)的八個湖就只留下緯西湖這一種可能了。緯西湖在西郊,且緯度數(shù)剛好是整數(shù),也是湖泊名字的由來。

  死者高中的日記本里也寫過這五個字,而且還在底下慶幸父母以為效湖指的是效東湖,不能去妨礙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悠閑時間。

  這樣說來,在緯西湖的可能性極大,可是她為什么要寫下“效”字呢?這個問題,怕是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

  到達緯西湖的時候,是下午七點四十分,距離揚警在的警局足有兩個小時三十分的車程,屬實是遠了些,不過,我在路上才知道,揚警他們是總局(市警察局)的……哦……我算是知道為啥平時打聽不到消息了……

  一般到了傍晚,來這些湖邊閑逛的人必不會少,可是今晚這個事吧,它只能事先讓警員封湖,我們自然不清楚外邊群眾什么看法,但想著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話,大家都只盼著我們沒找錯地方,讓這個案子早早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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