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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心小萌仙:重生養(yǎng)狼記

第32章 覡蠱指毒(3)

  無為子身體和精神上出現(xiàn)各種問題,時間越久,發(fā)作越是頻繁,也就自然是越是難以遮掩了。

  而且,他的病癥,也是越來越需要弟子日夜的貼身看護了。

  只不過,就算是九小寒在晚上天黑之后,她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好、夜視能力完全超乎常人;但是,礙于性別之大防,女弟子必定也是不能隨意進入師父的靜室里面去守夜的。

  因此,基本上,九小寒就是和悟彥搭檔著來一起照顧師父的起居飲食、日常護理。

  九小寒主“外”、主“廚”、主“藥”、主“飲食”;悟彥就主“內”,主“起居”、主“陪護”。

  而,除了心直口快的八弟子悟戒以外,其余十位“金牌妖衛(wèi)”的弟子們,通過他們清心派的內信傳送渠道,各自也都是很快地便先后知道了師父重病的具體情況。

  其中,能夠暫時停下自己手中現(xiàn)行任務的弟子,出于孝心,也都盡快地及時趕回了清心觀中,一一前來探望師父。

  那些仍然在外執(zhí)行任務的弟子們,則是也只能先后陸續(xù)以品茗、論道為名,非常低調、謹慎地將山下遠近聞名的資深名醫(yī)相繼邀請到清心觀里來。

  隨后,他們都會給出高額的出診費和封口費,再請那些名醫(yī)為擋簾遮面、臥床不起的無為子,隔相看病診治。

  然而,盡管彼此的背景不同、經(jīng)歷不同,可,不論是出身于醫(yī)學世家的老大夫,還是行走江湖經(jīng)驗豐富的江湖游醫(yī),他們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開出來的醫(yī)囑診斷和藥方,在基本的“口徑”和“話術”方面,卻也是大致上十分雷同的:

  “該名病患,似已日薄西山、風燭殘年,時日將近了——多說半年、少則仨月?!?p>  “就算是華佗在世,這位老人也是恐難活過來年開春之際的!”

  “家屬應當提前做好一些準備,及早為其安排身后之事了……”

  不過,這些言符其實、毫不聳聽的實話,也僅僅只是限于這五位弟子知曉。

  除了無為子最為疼愛的、也是最為精通醫(yī)術藥理的“小十三”九小寒,和與她同樣孝道備至、悉心照料的十七弟子悟彥,還有大弟子悟爭、三弟子悟思、五弟子悟宇。

  當然啦,這件事么,最好是越少人知道,才是越穩(wěn)妥、越安全的保證。

  畢竟,這位首席御用的“獵衛(wèi)道人”的性命,多多少少,還是會關乎到整個清心觀之未來、當下世局之安泰、朝野內外之穩(wěn)定、三界九族之和平的。

  而且,關于這一點,大家的心里都是很明白,其中所涉及到的、各方面的利害關系。

  在得知師父無為子中了“覡蠱指毒”的第一時間里,大師兄悟爭原本是想打算,直接帶著三師弟悟思、五師弟悟宇等五、六位武功最優(yōu)的同門弟子,一起前去焱地妖族、再找那個傳說中的“巫煞”老兒、索取解藥。

  然而,卻被師父無為子以“不解之毒”、“無藥可醫(yī)”為由,將他們一干眾人極力給勸了下來。

  其實,以九小寒與悟彥兩個人的醫(yī)術加在一起,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清心觀中的一個“觀醫(yī)”的水平了。

  而,另外一位可以稱之為是“觀醫(yī)”的人,那也就是,無為子本尊了。

  面對著這兩個多月自己身體、心智和神識方面呈現(xiàn)出來的那些種種癥狀,看似都是一些極為常見而普通的病況;但是,無為子的心里,早就已經(jīng)是猶如明鏡兒一般的通透了:

  即便是他的身上再背負著諸多尚未完成的“大業(yè)”,可倘若是自己這副在人族境域內走了五百多年的身心、再這般反復無常地給這種上古妖毒“折騰”下去的話,他,還不如一個廢人、當即自行了斷死掉算了;于此之結果,反倒是,便可一了百了、以免再受各種難挨的煎熬了呢。

  于是,趁著自己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無為子便將一眾近身侍奉與照料自己的弟子們,招呼到自己的靜室內來。

  無為子一字一頓、盡量詳細地和他們解釋道:

  “的確,在你們眼中,或許,目前為師的病情癥狀,就好似是日常的風寒、發(fā)熱、濕邪、癔癥之類的,看起來沒什么顯著差別?!?p>  “可是,倘若假使,這些每一種病癥依次出現(xiàn)在我身上的話,也還算是比較容易解決的?!?p>  “或許,以目前為師所親傳給‘小十三’、‘小十三’他們二人的那些藥醫(yī)之學、治療調理之法,較為樂觀一些地掐算一下,大體上,他們倆也還是可以能夠幫助為師再支撐跟維持上幾年的?!?p>  “而,與此同時,如果為師有命、能僥幸活到那個時候的話,或許,還有機會、也有相對足夠的時間,來研制專門攻克此種罕見焱地蠱毒的解藥。”

  “一旦對癥下藥、藥到病除,也就根本無需你們再耗費多余心思、去幫助師父去外面再尋診求方了……”

  “再之后吶,只要為師可以閉關修養(yǎng)個把兒年月、耐心自我調理,應該也是很有希望會慢慢康復、漸漸痊愈的。”

  “然則,只是可惜了——這些多種的常見病癥,卻是以眼下這種極為異?;靵y的疊加形式,同時集中顯現(xiàn)在了為師一個人的身上……”

  “縱使,為師原本有著五百余年的道行與修為;但是,你們幾個想想看,但凡,當初,為師果真有辦法自救的話,還用等到今日你們再去別處討尋解毒的法子嗎?!”

  “如今,為師應該嘗試的法子、能夠嘗試的法子,也早就已經(jīng)都用過了!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

  “為師早已深知,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毒侵脊髓心血,而,成為形同廢殼一般的行尸走肉,也不過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從此刻開始,你等應該繼續(xù)各司其職,其做好那些原本屬于自己本職的分內之事!”

  “也只有這樣,才能再拖延一些時日,更有助于我清心觀避免內憂外患、有助于整個朝野上下立國安邦、有助于那些手無寸鐵的黎民百姓生活康泰啊!”

  “爾等,都是為師最為信賴、也是平日里最遵師命的徒弟;聽為師的話,切莫再浪費你們多余的精力、替為師去外面找別的大夫來瞧病開方了。”

  “沒用的……為師只希望,你們所有的人能夠嚴守住這個秘密!”

  “爾等對這個秘密保守的時間越久,為師安排后面的事情也就更加順利;等到為師‘走’的那個時候、自然也就能越安心了!”

  聽聞師父的這最后一句話,九小寒感覺,自己頭頂?shù)哪瞧?,好像突然崩塌,一般了?p>  她沒想到,自己剛剛才二十歲,她還年輕,這么早就要面對與這位對自己如師如父的老人“最后訣別”的場面了嗎?

  九小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心里頭堵得很厲害,感覺被什么東西壓著一直喘不上氣,似的。

  此外,她又很害怕自己這個時候哭出來的話,會惹得師父傷心,便使勁兒克制著自己、盡量不要讓自己在師父和各位師兄面前流下半滴眼淚。

  最后,還沒有等到其他一眾位師兄退出師父的靜室之前,就先隨便找個熬藥的借口,先行一步離開了。

  …………

  避開前后各院中的其他人,九小寒還是好不容易才偷偷地找了一個毫無旁人的安靜角落。

  剛坐下來想要緩緩自己一直緊繃著的心神,還沒過半柱香的功夫,很快就等到了十七師弟悟彥跟在她身后、前來尋她了。

  于是,九小寒便借了悟彥的半個肩膀,這才算是放聲痛哭了個昏天黑地、徹徹底底一場。

  悟彥心疼九小寒,擔心她這么哭,會哭壞了自己的雙眼、哭壞了自己的身子;可是,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么勸慰對方了。

  畢竟,作為平日里貼身照顧師父次數(shù)的弟子之一,悟彥自己心里,也是特別不好受的。

  似乎,在悟彥看來,師父無為子一旦不在了,這,偌大的清心觀、為數(shù)上千人的清心派,也將是形同虛設、再也無法重現(xiàn)往日輝煌了。

  想著想著,那些可能發(fā)生在未來的人去觀空、妖孽猖獗、亂世動蕩之象,悟彥也心生悲痛不已。

  他溫柔地攬緊了九小寒一直顫抖的身子,默默與她一起淚流滿面了起來。

  在角落里的這一對年紀半大不大、在清心觀中皆被“保護”得如此純粹的人兒,相互依偎著到了后半夜。

  那一晚的清心山,星月無輝,蟲鳥無鳴;似乎,山中的一切生靈都好像提前預感到了什么,與他們二人一同沉浸在了莫大的悲傷之中。

  直到彼此的眼淚都流干了,直到次日清晨的朝陽再次照常升起,直到聽聞身后遠遠跑來的大嘴八師兄喊他們倆用早膳、上早課。

  悟彥才攙扶著在石階上坐了整整一夜、此刻雙眼什么都看不見的九小寒,重新起了身來。

  …………

  可,就算是把自己一輩子能流出來的眼淚都流干了,九小寒的心頭,仍舊猶如被一把寒骨冰刀刺穿了,一般。

  確實,作為清心觀中最特別的一位弟子,九小寒要比師父的其他任何弟子門生,都要痛苦上百倍、上千倍。

  九小寒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位本領大到足以“叱咤天地”、地羅閻王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的“獵衛(wèi)道人”無為子,就在這剛剛過去才不過短短數(shù)日里面,怎么就“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呢!

  與兩個多月之前相比,師父他老人家變得亦或暴躁不安、亦或抑郁消沉。

  似乎,只有在平常百姓或者是“世俗之人”的身上,才能夠看到的那些例如異常乖戾、黯晦偏激、心灰意冷,以及貌似是有些半死不活的“厭世厭活”等等衰弱和不良的病態(tài)模樣,竟然都在無為子這里有所體現(xiàn)了。

  但,這可不是,那位平日里一貫教導她“無論面對著多大的困境、都要始終一心向著光砥礪前行”的師父?。?!

  以往,九小寒和悟彥都從來沒有親耳聽過、親眼見過,師父會在他們面前悵恨短嘆、狂癲失神。

  可,如今,隨著無為子的病癥越來越嚴重,他這些反復無常的情況,發(fā)生的次數(shù)也是變得越來越頻繁了。

  或許,無為子也是最為特別看重這兩位弟子吧;或許,他打心眼兒里,是真心拿九小寒和悟彥當做自己的一對親生兒女、更為勝似地看待著,才會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了最真實的一面吧。

  畢竟,倘若是,一個人總是不得不一直在所有人的面前強勢偽裝下去,最后,他早晚也會有全面崩潰的那一時刻。

  在這一方面而言,無論是從醫(yī)藥之學,還是孝道之理,九小寒和悟彥都能夠十分理解師父、包容師父的。

  然而,九小寒也自然是,要比其他任何一位清心觀的弟子,對于師父真實病癥的惡化情況,都要更加了然于心的。

  雖然,去除那些表面看起來完全要不了性命的小癥,確實,師父就如同好像,只是因毒侵體、中了內傷、損了天力,一般。

  平日里,九小寒越是眼睜睜地目睹著,師父在其他人面前強裝無恙,她就越是擔憂、心疼。

  而,與此同時,最令九小寒和悟彥手足無措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

  無為子每天的病情,卻是變化莫測的。不論,九小寒和悟彥兩個人再怎么細致入微的觀察,也是根本無法掌握師父在下一個時辰、乃至于下一日病狀異變的規(guī)律性。

  哪怕是,就算將那些人族大皇宮店里的所有御醫(yī)們都一一請到清心觀、來給師父會診,恐怕,他們也均是只能連連搖頭、反復道上一聲:

  “就算天界能夠助人還魂的神仙,也救不回來此人了……”

  可是,無為子本尊,他可是一個活了五百多年的半仙兒神人呢!

  這一回,怎么就束手無策、無力回天了呢?

喜歡雨天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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