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君,你會回日本嗎?”涼子緩緩抬起蠄首,臉上粉紅未消,滿目希冀得詢問許真。
許真搖搖頭回答道:“不會,我想和涼子一起在這里幫助有需要的人?!?p> “那你有住處嗎?你好像來這里就進醫(yī)院了……”涼子有些開心得詢問。
“沒有,或許會住進軍營吧,雖然我也很不喜歡那里。但為了能在這陪著涼子……”
“其實你可以去我家住,我家環(huán)境比較好,臥室也有空余?!睕鲎勇曇粼絹碓叫。骖a越來越熱,而且這樣就能有更多和你在一起的時間……
見許真在思索,涼子急忙解釋:“千夜君不要誤會,這是我第一次邀請人到我家的……”
“沒有,我在想你父親會不會……”終于來了,許真等的就是這個,這比他原計劃簡單的多。
“不會的,我已經(jīng)和我父親說過了,只要千夜君同意,今天晚上就可以住去我家,而且……我父親也想見見你。”說著涼子又害羞起來,這算不算見家長?
“既然伯伯同意了,那我很榮幸去涼子家借住?!痹S真也不矯情,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歡迎,我想我父親見到千夜君一定會很滿意的?!睕鲎酉矘O之下脫口而出?!澳莻€,我是說我父親不會介意的……”
許真看她的樣子有些想笑,但沒揭穿。
兩人告別這群孩子,回病房收拾東西。
許真倒也沒什么好收拾但,之前的衣服已經(jīng)扔掉了,他的家當不過是一部壞相機,一個背包。
他這算是凈身入贅?許真自己調(diào)侃。
有涼子在,出院什么都很順利。
在涼子帶領(lǐng)下,兩人散著步,很快到達了涼子在太原的家。
這個所謂的家和司令部都在太原城東北角,應(yīng)該是為了方便官員辦公和休息,還有就是這里是全城最豪華的建筑群,鬼子不傻,也懂得享受!
不過許真旁敲側(cè)擊從涼子那得知,這里并不能滿足辦公需求,所以有計劃建設(shè)新的司令部,當然,這個和許真沒多大關(guān)系了……
這里的建筑都偏向西式別墅,早些年軍閥高官等受西方文化沖擊,審美也發(fā)生了改變,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有更先進的眼光,這個眼光不止于物質(zhì)上的享受。
許真暗暗觀察,仔細記著路線和關(guān)鍵建筑。
一路上,到處都是日本巡邏兵,偶爾還能見到急匆匆的辦公人員。
到了涼子家,這里比較靠近建筑群中心地帶,到處是巡邏小隊,但即便如此,門口處依然有守衛(wèi)站崗。
一整天,許真和涼子一起給醫(yī)院小孩子送飯,之后涼子給許真介紹房間和周圍鄰居,還有幫許真打掃房間。
許真也得到了些重要信息,筱冢義男的臥室書房,還有幾位高官住處。
不得不說,筱冢涼子幫了許真大忙,然而她還樂在其中。
夜里,許真和涼子吃過晚飯,涼子的父親被護送回來。
許真看向門口,來人挺胸闊步,臉正面方,表情嚴肅,很難想象這是一個間接殺人無數(shù)的劊子手。
“伯父您好,我叫玉置千夜,涼子朋友。”許真起身鞠躬問好。
“嗯,跟我來書房。”筱冢義男脫下外套對許真說了句,而后徑直上樓。
“父親!”涼子有些生氣。
“涼子放心,我有數(shù)。”筱冢義男對涼子微笑道,這劊子手對女兒倒是出奇的溫柔。
許真答了一聲,跟了上去。
跟著筱冢義男走進書房,許真帶上了門。
“我很好奇你怎么這么快取得涼子信任還有……感情……”筱冢義男開門見山。
“或許是志同道合吧。”許真心里咯噔一下,但面色不改。
“你覺得我也像涼子那么單純嗎?說出你的目的!”
許真依然堅定道:“沒有別的目的,我只是單純喜歡涼子,受涼子邀請而來,如果您不喜,我可以馬上離開?!彼哉J從始至終沒有破綻。
“是嗎?我很愛涼子,比任何人都愛。自從她母親離開,我從沒見過她這么開心。如果你想,金錢,權(quán)利,我很輕易就可以給你?!?p> 筱冢義男停頓了下繼續(xù)說道,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暗蚁M呐履闶瞧垓_涼子,也可以一直騙下去。”
“您誤會了,我承認我喜歡涼子,但我也僅限于此。”許真猜不透筱冢義男想法,只能堅定一開始所說。
筱原義男臉色一松,突然笑道:“哦?看來你圖謀的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的信任?筱冢家的勢力?”
聞言許真倒是送了一口氣,筱原義男還在詐他,事情還在可控制范圍內(nèi)。
筱冢義男自信道:“據(jù)匯報,他們在你的背包發(fā)現(xiàn)一副書法,你原本想靠這個投我所好對嗎?只是發(fā)現(xiàn)了更容易的方法,我的女兒,我說的有問題嗎?”說著,筱冢義男已經(jīng)拿出來手槍上了扳機。
“你錯在不應(yīng)該利用涼子,我最后給你兩個選擇,離開涼子,我給你權(quán)利和金錢,這是我最后的底線,否則死?!?p> 許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狗血的戲碼會出現(xiàn)自己身上,但看著那槍,代價似乎有些沉重。
筱冢義男所說已經(jīng)接近真相,除了許真的目的,許真小看了筱冢義男的智商,也小看了一個父親為了女兒爆發(fā)出來的力量。
“你覺得你的權(quán)力地位很誘人嗎?如果不是因為涼子,我避之不及呢!”許真覺得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筱冢義男也有些好奇?!霸趺凑f?”
“您對這場戰(zhàn)爭樂觀嗎?我并不覺得,我們雖然暫時占領(lǐng)了不少地方,但戰(zhàn)線越來越長,人手物資越來越不足。”
“而中國呢?除了小規(guī)模抵抗,他們的大部隊都漸漸匯聚,或許你也發(fā)現(xiàn)了,一開始是最容易的,時間越長,越是寸步難行。”
“所以,你口中的權(quán)利地位,用不了多久,不但一文不值,相反會把你送上斷頭臺?!?p> “中國有兩個詞語,殺人償命,卸磨殺驢,雖然我覺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哪怕后者,你也不會有好下場,而到時候,你的女兒……”
許真在賭,賭這個人的真實想法,這是個老狐貍,他很難套出話來,只能下猛藥。
當然,許真的也不是沒有憑證瞎猜,不管原著還是現(xiàn)實,這個人都從最前方的高位淡出了人們視線,那種情況下日本高層不會隨意更換高級將領(lǐng),除非自己隱退……
還有就是剛剛的試探,許真有理由相信,這是個心中自我或者說家人大于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