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就在蕭風(fēng)急匆匆的向這里趕來之時,魏長天和陸靜瑤則是剛從秦彩珍那里出來。
陸靜瑤的名分是妾,所以過門儀式十分簡單。
小轎抬進(jìn)門,拜過魏家列祖靈牌,見過婆婆基本就算完事了,甚至連前來道喜的賓客都不能見,全部是由魏賢志出面應(yīng)付。
陸靜瑤今天還算配合,雖然中間偷偷抹了好幾次眼淚,但倒是沒再尋死覓活的,看來心中已做出了選擇。
不過有件事卻仍始終無法放下。
“魏長天,我有話要對你說。”
一群人行至一處假山旁時,她突然停下腳步,表情似有些掙扎,聲音也很小。
魏長天跟著站定,拿側(cè)臉對著她冷聲提醒道:“你該叫我什么?”
“……”
陸靜瑤的表情瞬間僵住,半晌過后才咬牙閉眼,顫抖著換了個稱呼。
“相、相公……”
“……”
拿捏了!
妥妥的拿捏了!
這細(xì)若蚊吟的兩字一出口,魏長天恨不能當(dāng)場仰天大笑。
他好似突然明白為什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了”。
越難征服的越有成就感,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會珍惜。
所以……舔狗萬萬做不得啊!
雖然心里暗爽,不過魏長天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沖前面的幾個丫鬟交代一句:“你們走遠(yuǎn)一些。”
“是,公子?!?p> 這些丫鬟都知道自家公子跟夫人并不是“情投意合”,所以聞言立刻就遠(yuǎn)遠(yuǎn)躲開,生怕聽到些不該聽的惹禍上身。
見她們走遠(yuǎn),魏長天這才邁步走到一處涼亭中坐下,看著身段玲瓏的陸靜瑤開口問道:“想說什么?”
“說吧……只要不是為蕭風(fēng)求情?!?p> “……”
陸靜瑤本欲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走近一步坐到魏長天身旁,玉手輕輕伸過來,竟然破天荒的主動挽上了后者的手臂。
很快,溫柔的低語在魏長天耳邊響起。
“相公,其實奴家與蕭風(fēng)只是萍水之交?!?p> “我之前之所以會那樣說,只、只不過是不想嫁入魏家的說辭?!?p> “但現(xiàn)如今我與相公已拜過天地…更何況經(jīng)昨夜一敘,奴家已知相公并不似坊間傳聞那般暴虐,實則已將整個真心托付與相公?!?p> “所、所以蕭風(fēng)的生死并無所謂,但奴家卻不想相公因我而殺一個無辜之人……”
“……”
好家伙!這女人居然還有如此心機(jī)?
周身清風(fēng)徐徐,魏長天聽完陸靜瑤的“深情坦白”后不由得有點驚訝。
雖然這番話在他這里漏洞百出,但其實卻可能是能救蕭風(fēng)一命的唯一辦法。
畢竟陸靜瑤并不知道魏家與蕭風(fēng)的血海深仇,只當(dāng)自己非要殺素未謀面的蕭風(fēng)完全是出于“奪妻之恨”而已。
也幸好自己是穿越來的,要是換做原主恐怕早就被騙的找不到北了。
嘖嘖嘖,難怪小說里陸靜瑤能幫蕭風(fēng)把手下勢力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來確實不是一個只會吟詩彈琴的花瓶。
而對付這種女人,就必須得表現(xiàn)的比她更加深不可測!
沉吟片刻,魏長天并沒有直白的拆穿陸靜瑤,而是把她握緊衣角的手掌一點點掰開,輕笑道:“你不用這么緊張?!?p> 陸靜瑤微顫一下,勉強隱藏起臉上的慌張:“此事錯在奴家,怕相公懲罰,自然會緊張。”
“呵呵?!?p> 魏長天斜眼看去:“兩情相悅,你有什么錯?”
“奴、奴家與蕭風(fēng)之間真的清清白白,哪里談得上情字?!?p> 陸靜瑤的語氣似乎有些委屈:“相公是不相信嗎?”
“信不信先另說。”
魏長天搖搖頭,把手臂從柔軟的香懷中抽出,扭頭看向涼亭外正在盛開的一團(tuán)團(tuán)繡球花。
茂密的枝葉修剪整齊,幾乎擋住了半人高的視線。
“今天不管怎么說也是我們結(jié)婚的日子,我不想談蕭風(fēng)?!?p> “如果你還執(zhí)意要求情……等明日吧?!?p> 魏長天心想不出意外的話蕭風(fēng)今晚就翹辮子了,所以現(xiàn)在也懶得再跟陸靜瑤多廢話。
而后者卻不知道心上人早已陷入九死一生的困境,還以為是自己的說辭起到了作用,當(dāng)下不禁大喜過望。
但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說點什么鞏固一下“戰(zhàn)果”之時,一陣激烈的狗叫聲卻突然自不遠(yuǎn)處傳來。
“嗷嗚!汪汪汪汪!”
這狗叫的很是凄慘,就好像正在遭受什么慘無人道的虐待。
魏長天和陸靜瑤齊齊扭頭看去,然后便見花圃中的枝葉忽然瘋狂抖動,緊接著就有一人一狗從繡團(tuán)花叢中直直沖了出來。
“咯咯咯!大鬼快跑!”
“大哥你快看!我在騎狗!”
“……”
魏長天目瞪口呆看著那個騎在大黑狗上無比得意的小丫頭,“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
沒猜錯的話,這個出場方式如此炫酷的小姑奶奶應(yīng)該就是他唯一的兄弟姐妹,魏巧玲。
小說里對這個角色沒有任何描寫,魏長天本來還期盼著是個乖巧軟萌的小蘿莉,結(jié)果……
哪個蘿莉會騎著狗?。??
還有這狗的名字!
大鬼?
你是認(rèn)真的嗎?
嘩啦~
魏長天瞬間心碎了一地,而魏巧玲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大哥嫌棄了,翻身下狗后就邁著小短腿“噸噸噸”跑過來,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大哥!這是誰?”
“哦?!?p> 魏長天戰(zhàn)術(shù)后仰,躲開一只企圖在自己衣服上擦鼻涕的小魔爪:“這是你嫂子?!?p> “嫂子……”
魏巧玲“作案失敗”,只好把鼻涕抹在大黑狗頭上,然后才有些疑惑的又問:“什么是嫂子?”
魏長天無奈的解釋道:“嫂子就是你哥我的老婆?!?p> “老婆!我知道了!”
魏巧玲一拍小手,得意的顯擺道:“爺爺?shù)睦掀攀悄棠?!爹爹的老婆是娘!大哥的老婆是嫂子!大鬼的老婆是大喵!?p> “大喵?”
魏長天頓感不妙:“大喵是……”
“就是經(jīng)常趴在屋頂上的那只大胖貓!”
“……”
果然!就特么不該問的!
連條狗都這么變態(tài),所以偌大的魏家除了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正常的生物了??
魏長天生怕再說下去會聽到更多匪夷所思之事,趕忙岔開話題問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魏巧玲捏著手指如實回答:“是爹爹讓我來的,要我叫大哥過去呢?!?p> “好,我這就去。”
魏長天知道魏賢志肯定是要跟自己商量殺蕭風(fēng)的事,表情立刻嚴(yán)肅了幾分,扭頭對陸靜瑤說道:“你先陪巧玲玩一會兒吧。”
“嗯,我知道。”
陸靜瑤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多么討厭魏長天了,就更談不上“恨屋及烏”魏巧玲這么個什么也不懂的小丫頭。
“巧玲?!?p> 待魏長天走遠(yuǎn),她便笑著彎腰問道:“我陪你玩好不好?”
“好!”
魏巧玲小雞啄米般的點點腦袋,模樣頗有些可愛:“嫂子,我們?nèi)プ角嗤馨桑 ?p> “捉青蛙?”
從小就學(xué)習(xí)音律詩文,空閑時間也只能做做女紅的陸靜瑤哪里干過這種事,一時間有點好奇:“捉青蛙做什么?”
“捉來喂小青呀!”
“小青?”
“是我養(yǎng)的長蟲啦!身子可長可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