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找到那小子沒?”彪悍大漢搜尋無果,回來詢問自己的同伴。
同伴搖搖頭,“沒有,我那除了一地靈獸尸體外啥也沒有?!彼嗣约旱南掳停H感興趣地道:“也不知道是何方高能,竟然都一擊斃命。真想與他切磋一下?!?p> “所以……這就是你順手牽羊的原因?”彪悍大漢無語地看著他的手上的東西,這家伙,老毛病該不會又犯了吧?
“嗯?順手牽羊?”那個人有些不解。他見對方不給他解惑,抬起手想摸一摸腦后,頓時覺得手上一沉,骨頭竟差點斷裂。他低頭一看,頓時我靠了一句,連忙將手中的東西丟掉。“什么時候拿的?”
“誰知道?”大漢聳聳肩。就在這時,他察覺到一旁的草叢有些異樣,悄悄地走過去查看。
“什么嗎,原來是靈獸啊?!北牒反鬂h認真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東西后便起身,不滿地向同伴抱怨了一句,“我說你能不能輕點,丟個靈獸都搞這么大動靜?!?p> “是是是,下次一定?!蹦莻€人一臉不在意地道。
“嘿我說你這人,能不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小心耽誤事。”大漢生氣地轉過身,擼了擼胳膊,準備給對方一個教訓。
突然,大漢感覺身后冷颼颼的,連忙轉過身。就看見一位紅發(fā)男孩正一臉殺意地向他沖來,手中的匕首向著他的脖子劃去。
大漢見狀,連忙向后一仰,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隨即他便覺得胯下一疼,連忙捂著那里跳離現場。
紅發(fā)男孩一擊得手后,立刻頭也不回地向砧木林深處跑去。
殺敵固然重要,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這是紅發(fā)男孩的想法,同樣也是他放棄追殺的原因。他必須保全自己,才能為父母報仇。
大漢一臉欣慰地望向紅發(fā)男孩逃跑的方向。對于他們這些支持皇太子的人來說,太子殿下沒事便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不過傷口的疼痛讓他回過了神,他開始思索怎么向同伴解釋。
想了想,大漢只好用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他轉過頭,一臉歉意地對對方道:“那個,我去方便一下?!?p> “去去去,快去?!蓖椴荒蜔┑負]揮手。大漢見狀,只好尷尬地點點頭,連忙捂著肚子跑進了樹林,就好像真的內急一樣。
“切,要救他需要這么麻煩嗎?”那個人有些不解,但他現在沒空想那個,他正在尋思怎么面對新皇的怒火。那家伙,可不是個善茬,搞不好他們都要沒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個人更不負責任的道,“大不了逃到南夏去,聽說那里的待遇比東陽要好?!彼嗣掳?,或許,南夏會是他們這些支持皇太子的人們的最后容身之所。
紅發(fā)男孩雖然好運地遇到了兩個太子派的人,包住了小命。但還沒等他跑出多遠,一根樹根絆住了他,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啃泥。手中握著的匕首重重地摔到一旁的草叢里,不知所蹤。
男孩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他站穩(wěn),他又被另一根樹枝絆倒,左手按在了草叢里的匕首上,在那光滑的刀面上滑了一下,頓時被重重摔在地上,滿身都是泥濘。
男孩努力著從地上爬起,卻又再次摔倒。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依然在努力著。在努力了十幾次后,他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剛邁出一步便又一次被樹枝絆倒,身體直接摔成一個球,向前方滾去。
就這樣滾啊滾,滾啊滾,男孩滾到了懸崖邊上,順著地勢從懸崖上滾落,重重掉進了水里。
與此同時,穆春雪和江鳳音正忙著準備篝火,度過即將來臨的夜晚。當然,選擇的地方在樹林深處的水池附近。
與往常一樣,穆春雪升空巡視了一圈,然后抱著一堆樹枝回來了。
“附近一切安全,沒有發(fā)現靈獸的痕跡。”穆春雪收了翅膀,將樹枝放到篝火旁邊。
“嗯,再等一會就好了。”江鳳音點點頭,繼續(xù)往烤肉上抹油。對于對方的偵查能力他無疑是十分信任的。
“話說回來,你們南夏的男子就不會做飯嗎?”江鳳音有些無語,他這都做了得有兩個月的飯了吧。
“有的會有的不會?!蹦麓貉┰诮P音對面坐下,用一根樹枝扒拉了幾下篝火,使它燒的更旺。“除了一些寵妻狂魔外一般都不會做飯。當然,一般的未成年人都不會做飯?!?p> “這樣啊……”江鳳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不知是為此慶幸還是憐憫對方。突然,他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臉頓時一黑,朝著穆春雪喊道:“喂,別扒拉了!肉都快烤焦了!”
穆春雪知道自己幫了倒忙,也就沒有反駁對方,把樹枝放下,然后坐直了身,靜靜地看著努力挽回烤肉的江鳳音,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什么啊,很好笑嗎?”江鳳音嘟著嘴,有些不滿。
穆春雪掩唇憋笑道:“不是,就是突然覺得你手忙腳亂的樣子十分好笑?!?p> “哈?這很好笑嗎?”江鳳音疑惑地挑眉,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沒有追問。兩個月的相處讓他明白,對方就跟那鋸了嘴的葫蘆似的,除非是他想說的,否則問都問不出來。
突然,穆春雪的笑聲停止,眼神變得空洞,她輕輕念出了一個名字:“碧泉?!彪S即便恢復了正常。
江鳳音愣了一下,愕然地看向穆春雪。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個名字無比熟悉,就好像那就是他的一樣。
可是他不叫那個名字?。?p>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滑下,江鳳音連忙抬起胳膊擦了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干,怎么也擦不完。就像是沖破了堤壩的洪水,源源不斷。
他嗚咽著,低頭哭了起來。他的心中此時充滿了愧疚,唯有哭泣才能回歸平靜。
江鳳音的哭聲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穆春雪的耳朵。她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
她轉世重生了那么多次,從未安慰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人安慰過她。她以為,這一世也會如此,就如同一個過客,孤獨地走在塵世間。
許久,穆春雪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江鳳音身邊,蹲下身子,將其抱在懷中。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嗎?說給我聽聽。不要一個人獨自承受,好嗎?我們不是伙伴嗎?”穆春雪拍了拍江鳳音的后背,安撫道。她的聲音也比以前柔和了許多。
江鳳音聽見了穆春雪的話,閉上眼輕輕嗯了一聲,眼角充滿了感激的淚水。本能驅使他將頭埋在了對方的懷里,就好像這樣他的愧疚能減少一些。
“這就對嘛。乖,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蹦麓貉├^續(xù)安慰道。不會安慰人的她,果斷用上了她母親哄她的那招。
“嗯!”江鳳音微笑地應了一聲。他竟然感覺,面前的這個人身上有著母親的味道,讓他安心。
就這樣,在穆春雪的安撫之下,江鳳音終于停止了哭泣,枕著對方的肩膀睡著了。
穆春雪看著熟睡的江鳳音,無奈地笑了笑,嘆了口氣。她輕輕抱起對方,將其放在砧木樹下,給他蓋上一件外套。隨后便坐回篝火旁,扒拉著火星,望著原本串著烤肉的樹枝,苦笑一聲,“也罷,今晚就我守夜吧!”
她抬起頭,望向西邊的星空,呢喃地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呢,希望一切順利?!?p> “不知這一世,還能活多長時間。”穆春雪有些迷茫,“一萬年,就快要到了?!?p> 雖然第一世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她卻清楚地記得,只有活了一萬年,才能去昆侖山,去尋找她想要的答案。
“看來是活不過成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