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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修真錄

第十五章:幽魂情劫

俗世修真錄 嗜睡的法蘭克 3613 2021-07-27 13:13:21

  第二天一早,迎著清晨的陽光,余生開始了新一天的練習。

  他盤腿捏訣,心中默念起昨晚李煒明教的口訣,凝神內觀。此時他的體內,氣息精華正在沿他的任督二脈緩緩循環(huán)全身,而到達丹田之后,原來靜止的氣息星云,卻正在按照一個太極圖的方式,緩緩進行轉動。

  一時之間,雖然說不上有其他特別的感受,但對于已經取得的一點小小的變化,余生還是感到滿意和喜悅。

  有些失落的是,他的靈視的確還是無法開啟。似乎身體對之前被尖叫和寒意的入侵還有記憶,在余生嘗試意守泥丸的時候,拒絕了對靈視開啟的召喚。

  已經看到過更清晰的世界,一旦失去這種能力,真的還是很難受的。不過余生也不氣餒。

  看來昨晚小院的事情,需要有一個解決。對于如何解決,他毫無頭緒,不過這事應該可以請教李煒明。

  中午的時候,他抽空去找了一下李煒明。但這個家伙似乎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居然又讓余生撲了個空。

  下午的時候,老鄒倒是又過來看了他,問了他身體情況,同時把圖書卡給了余生。

  余生謝謝老鄒的時候,老鄒輕松地擺擺手,說只是請一個學弟掛失了自己的卡,然后就又補了一張。

  余生一看,果然用的是管理學院一個學生的姓名和照片,倒也和余生有點相像。

  聊著聊著,老鄒就說起他今早去中文系旁聽課程。上課過程倒是沒什么,結果一下課,有個哥們直接拿了一大捧玫瑰花,堵在教室門口來求女朋友原諒,把整個課堂都轟動了。

  老鄒說:“你是不知道呀,那個送花的小伙子也是真的,又帥又高。連我老鄒看到,都有些心動了。就這樣,一大捧鮮紅欲滴的玫瑰,直接送到姑娘的面前。當時,整個教室里其他人,都在尖叫起哄。這場面,也真的難得一見?!?p>  看老鄒講得興奮,余生卻也不怎么感興趣。喜歡一個人,難道就一定要大張旗鼓,夸張到這樣的地步呢?相對而言,余生更向往的還是那種藏在心底,一眼就能互相理解的那種感覺吧。

  老鄒接著卻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那女主是誰?就是那天報到日,我指給你看的那個中文系的美女,陳雪?!?p>  余生聽了一愣,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失落,心想著原來這樣呀。不過他臉上還是沒什么變化,裝作隨口答道:“那天看了那么多美女,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個?”

  “就是那個氣質特別好的女生。”老鄒還在遺憾余生居然忘記了,“不過那個男生也真的是帥,勇氣也是可嘉,這一手做得還是很漂亮的,給足了人家姑娘面子。再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估計也就過去了?!?p>  “英雄所見略同呀,……”聊到后面,老鄒自己倒是意興闌珊起來,和余生告別,說要去好好自修復習備考去了。

  吃過晚飯,余生又去找了下李煒明,卻仍然撲了個空。

  同宿舍的學生告訴余生,李煒明下午上完課就一直沒有回寢室,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余生想著左右沒事,正好用用老鄒剛給他的圖書卡。

  圖書館里還是人很多,余生去得不算早,還空著的座位已經零零落落。

  余生也不著急找座位,就在各書架間先瀏覽,看看自己感興趣的內容。倒是被他在宗教文化體育的書架,找到了很多年代久遠的氣功書,正在翻閱間,卻看到不遠處坐著的一個人,卻正是李煒明。

  余生心里一喜,找了兩次都沒找到,原來他居然躲在圖書館。這真有點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意思。

  余生走過去,輕聲問道:“可找到你了,我今天去了你宿舍兩次?!?p>  李煒明抬抬眼鏡,看是他,倒也是沒有絲毫意外,說:“來得正好,快一起幫忙。再幫我去找一找一九七七年到一九八零年光華大學的學報。”

  余生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見他全身貫注翻閱身前的一堆書籍,也就先不打擾他思考,去幫他找學報。

  這學報是歷年光華大學的優(yōu)秀論文著作匯編,一年有一厚本。不一會兒,三年的三本,余生都給找齊了,拿到李煒明的桌上。

  李煒明正在仔細看一本書,見到余生捧著學報過來,接著說:“幫我找一下學報里,有沒有一篇《性與現代哲學》的文章,或者說類似的內容。”

  余生也不知道李煒明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多問的人,反正也都是舉手之勞。如果余生還能開啟靈視,找起來更快,現在這厚厚的三本,也費了余生一點功夫。

  文章還是找到了。在一九七八的學報里面,正是《性與現代哲學》。余生翻到這一頁,就直接拿給李煒明看。

  李煒明對比了一下文章和他手里正在看的書,臉上綻開了笑容,對余生說:“這下好了,案子破了,哈,真不愧是我李小仙人。”

  他的聲音有些夸張,雖然壓低了,還是引起了邊上看書同學的側目。李小仙人連忙閉上了嘴。

  余生看他手里的書,書名叫《性哲學》。但稍微翻了一下開篇的內容,余生就發(fā)現,居然和自己找到的那篇內容幾乎一模一樣。但這又說明什么,難道李煒明正在研究有關的課題?

  余生之前倒是從來沒有涉獵過這方面的內容。當然,青春期的少年,多少還是懂一些的。看到李煒明興奮的樣子,余生倒是有點臉紅。在大庭廣眾之下,看此類書籍,對余生來說還是不習慣。

  李煒明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正了正神色,低聲道:“嘿嘿,余生,這可是嚴肅的哲學著作。從本質上探討性行為對人的影響,從弗洛伊德到薩特,…….,反正就是很學術啦。我還不是為了破你的案子才找的這書?!?p>  “我的案子?”余生不解。

  李煒明斜了他一眼,說:“不是你的案子,難道是我的案子?你看這里,再看這里?!闭f著,李煒明指著,讓余生看學報上文章的作者,和他手里書的作者。

  學報文章的作者叫張婉婷,而書作者叫陳言。

  余生看出一點蹊蹺,再一看文章發(fā)表在一九七八年學報上,而書的第一次印刷則是在一九八八年。余生有點明白,說道:“是這個陳言的抄襲了張婉婷的文章嗎?”

  李煒明見余生并不明白,說:“這里有點復雜,走,我們把書還回去,出去慢慢講?!?p>  兩人把找來的圖書都歸還到書架,出了圖書館,來到邊上的露臺。

  這里的夜風,還帶著一點草坪的清新和不知道什么花的幽香,讓人感覺恬靜從容。

  李煒明和余生找了個長凳坐了。李煒明看了看夜色,似乎陷入了沉思,一會道:“這可是個悲慘的故事。”

  余生是第一次看到李煒明這種略帶憂傷的表情。月光下的少年,似乎變成了一個憂郁詩人,慢慢講起一個陳年故事。

  故事發(fā)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光華學校出了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三十歲出頭就榮升哲學系的副教授。他學術精湛,人又長得帥氣,在學校內外廣受歡迎。他的課也成為廣大女生追捧的熱門課程。

  在那個年代,他翻譯撰寫了很多哲學著作,其中就包括這篇《性與現代哲學》。但當時這篇文章思想太超前,無法出版,為了不讓自己的辛苦白費,年輕的副教授就自己影印了幾十本送給了學術同行。

  “所以,學報上的署名是錯的嗎?”余生問道。

  李煒明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緩緩說:“接下來的事就真的是個錯誤了?!?p>  后來,文章被人舉報了。在當時的文化氛圍下,文章太超前了。眼見查到年輕的副教授身上,他就要前途盡毀。

  這時,他的一個女學生,站了出來,說自己才是書的作者。這女學生本來只是協助了他的部分翻譯工作。此時,她拿出了那部分手稿,承擔了可能會到來的一切后果。

  “啊,難道這個女學生就是張婉婷嗎?”余生沒想到,故事居然有如此反轉。

  李煒明點點頭,道:“是的,后來,她的前途,聲譽就都毀了。有一天晚上,她選擇在小樓上吊自盡了。至始至終,這個年輕的副教授都沒有說一句話。你看到的學報上的文章,是幾年之后,給她的正名平反,所以署了她的名字?!?p>  李煒明說得平淡,但余生可以想到這中間的曲折和艱辛。沒想到自己遭遇的可怕的怨魂,居然有那么悲慘的故事。

  “所以,你白天去過小院那幢小樓了?”余生又問道:“那為什么相同的內容,這一九八八年出版的署名換了其他人呢?”

  李煒明說:“那是因為多年以后,這年輕的副教授已然成為領域的學術權威大拿,他找出自己當年的原稿,把署名修改成了自己,重新出版。這個人就是你看到的陳言,現在光華大學哲學系的主任。”

  說著,李煒明接著道:“我白天去了小樓,這傻姑娘,已經死了那么多年,居然也不肯承認那篇文章不是自己寫的。還好,這個陳教授自己出版了舊作,才讓我破了案?!?p>  說是傻姑娘,其實算起來,如果活到現在,她應該已經是五十左右的老阿姨了,應該有著自己的人生,夫慈子孝,享受著退休后的天倫之樂,或許還可以去跳跳廣場舞,唱唱歌,看到余生這樣的小伙子還會嘮叨兩句。

  而此刻,她卻還活在自己的怨恨中,獨自承受著無盡的寒夜??梢韵胍?,她自殺之前,必然遭受了無窮的指責和折磨。也難怪,她會有如此怨念。

  余生想著這些,不覺感到一陣心酸。他也是一個從小不被接納,和媽媽相依為命長大的孩子,對這樣的事情,特別能感同身受。

  他想了想,說:“這個陳言,……”想指責一下這個始作俑者,卻又發(fā)現好像也無從指責。

  李煒明似乎也還在自己的故事里,嘆了口氣,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世上的真情,是不是真的就不需要回報呢?余生,你說,以后會不會也有這樣一個人對我?”

  余生還沒說話,李煒明已經站了起來,似乎是自言自語道:“要是真是這樣,小爺我即便魂飛魄散,也要護她周全?!?p>  余生看他激動不已,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任由月光散落成一地的碎屑。

  余生問:“那要怎么做,才能讓她的魂安息呢?”

  李煒明回過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關鍵的點還是在陳副教授,不,現在的陳主任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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