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讓他奪走支配權!
白月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一只木偶,連接著他的數(shù)條黑線全都掌握在葉殘手上。
盡管早就覺得對方不懷好意,但葉殘在這關鍵時刻出手,依然讓白月氣憤。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與對方相抗,頃刻間,黑線一條接著一條,斷成幾截,消失無蹤。
隨之消失的是血色世界與不甘的葉殘。
白月睜開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抱著黎菲鳶站在一朵巨大的黑色花朵的中間,李雨雨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放我們出去。”白月冷冷說道。
此時他面色蒼白,臉上浮出黑色紋路,一頭短發(fā)變成了飄逸的黑色長發(fā),指甲也變成了詭異的黑色。
好在他底子不錯,即便是這副模樣,也不會顯得可怖。
“黑暗的力量?!崩钣暧瓴豢芍眯诺赝自?,她早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你竟然沒被反噬?”
“看來你知道這是什么?!?p> “浮云天境的瘴,它們可以實體化為各種各樣的怪物,也可以被食用,冥靈游輪的不少前輩走過這條路,無一不以悲劇收場?!崩钣暧曷冻隽吮瘺鲇炙瞥爸S的笑,“沒想到月光游輪的人也會渴望這樣的力量?!?p> 冥靈游輪?月光游輪?浮云天境?又是很熟悉的詞。
“你既然選擇黑暗,想來對月光游輪并不信任,那不如加入我們。”李雨雨說道,“只要能夠得到本源靈力,我們就有辦法進入本源世界,與其在分支世界充當炮灰,不如主動進攻,取而代之?!?p> 若是平時,白月可能會多問幾句,或者聽李雨雨說說她的想法??墒谴藭r,他帶著黎菲鳶,實在沒耐心耗在這里。
這可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第一次和他——就他們倆一起過她的生日,多么值得紀念的日子,結果全被李雨雨攪和了。
怒火幾乎把白月點燃,他放下黎菲鳶,讓黑色花朵把她保護起來。
一對黑翼在他身后展開,帶著他飛向李雨雨。
忽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李雨雨不得不落到地面上,她看見白月手中拿著一把短刀,朝著她刺來。
她堪堪躲開,此時,白月的黑翼化作漫天飛羽,將她劃得遍體鱗傷。
完全無法反抗!李雨雨心里驚惶,她本以為,只要不是對上巫幽,即便無法戰(zhàn)勝,她至少也有與之一戰(zhàn)之力。
黑暗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
不……也許是躲過反噬的人才是真正值得畏懼的。
白月握著刀,這次換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李雨雨了。
“不……不要……”李雨雨坐倒在地,渾身顫抖。
“把我們送回去。”白月說道,“我不殺你?!?p> 李雨雨咬了咬牙:“好!”
場景忽變,白月坐在包間里,對面的黎菲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確定自己的樣貌已經(jīng)恢復如常后,白月推了推黎菲鳶:“菲鳶,醒醒!”
黎菲鳶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望著白月:“我怎么睡著了。”
“可能走了一天,你累了?!卑自抡f道,“等上菜的時候你忽然睡著了,剛才你做噩夢了嗎?”
黎菲鳶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p> 白月松了口氣。
還好,剛才發(fā)生的事沒給她留下可怕的回憶。
果然,緊接著,黎菲鳶捧著臉,微笑地望著白月:“真好。”
“嗯?”
“阿月和我一起,真好?!崩璺气S癡癡說道,“會不會……其實這才是我的夢?”
“當然不是!”白月失笑,沒想到黎菲鳶也會擔心這些。
盡管出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小插曲,好在大部分的計劃圓滿完成。白月先把黎菲鳶送到住處——她所在的學校不允許學生假期住校,好在黎菲鳶在北區(qū)有個親戚,親戚家有空余的房子暫時沒租出去,可以借住在那里。
而后,白月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學校。
站在校門口,夜風吹來,分外舒爽。白月望著自己的影子,想起了那屬于黑暗的力量。
他真的應該接受那樣的力量嗎?
一團黑霧出現(xiàn)在白月面前,逐漸形成一個人型。
“白月,你有種?!比~殘恨恨道。
“你說你是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死掉的,但我今天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做過一個夢,夢里你告訴我,你是被我逼死的?!卑自旅鏌o表情地說道,“你想取代我。”
葉殘冷笑道:“原來你還記得?!?p> “夢里的事,我醒來不久就變模糊了,可是當我得到黑暗力量的時候,那個夢忽然清晰起來。”白月說道,“你想成為我,對吧?”
“怎么,你打算成全我?”葉殘問道,“還是打算讓我消失?”
“如果你不再打歪主意,至少你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存在于世?!卑自抡f道。
“是嗎……”葉殘的身形閃了閃,消失了。
白月知道這并不代表對方同意,只是葉殘已經(jīng)無力再出現(xiàn)于此,大概是回到血海孤島上沉睡了吧。
算了,以后有機會再試著說服他吧。
白月邁出腳步,正想進校門,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轉過頭,看見杜扁正朝著他跑來。
暑假留校會重新安排宿舍,他和杜扁恰好被分配到了一起。
“喲,白月~”杜扁歡快地跑了過來,“下班了?。俊?p> “今天請了假?!?p> “誒?請假?為什么請假,身體不舒服嗎?”杜扁擔心地問,“去看醫(yī)生了嗎,嚴重不,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回去?”
白月哭笑不得:“不是的,今天我女朋友生日?!?p> 杜扁的擔憂頓時變了質,他耷拉著臉,一副嫌棄的樣子:“居然沒病,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你很想照顧我?”白月笑道,“你很孝順,不錯不錯?!?p> 杜扁翻了個白眼:“狗兒子說什么呢,為父只是想給你個忠告,一定要多喝熱水——啊不,你這樣的,多喝泔水就可以了?!?p>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宿舍,因為黑暗力量的事而聚集心頭的陰霾似乎也就此散去了。
幾天后,白月發(fā)了工資,特意拉著杜扁、喊上小雅一起出去搓了一頓。
也就在這天,飯桌上,小雅忽然說,她決定放棄長跑協(xié)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