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酩酊大醉,想要干嘛。
臨行前,李曉璐作了充足的準(zhǔn)備。
沐浴。
薰香。
化妝。
做頭發(fā)。
為了掩蓋身上的惡臭,特地噴了最好的盧地香水。
甚至,還吃了小兔兔糖果。
一切,只為了展現(xiàn)最好的一面。
而時間,決定一切。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沒想到。
吳一凡。
偏偏敗在時間上。
俗話說,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坊間“吳簽”的傳聞,李曉璐這一刻是相信了。
來得快。
去得也快。
吊人胃口,真是掃興。
什么人???
白瞎了一張好面皮。
失望,非常失望。
這一刻,李曉璐心里滿是嫌棄。
之前,她為了今晚酒聚,可是特意辭了秦府大少爺?shù)恼堁纭?p> 秦府大少爺,那可是本地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娘L(fēng)流人物。
多少人,求其宴柬而不可得。
丟西瓜,撿芝麻。
得不償失!
她掏出懷表,看過時間,然后一臉嫌棄,毫無眷戀地出了悅來酒家。
夜,萬籟俱寂。
街角,為生計奔波的拉車黃包車夫正翹首以盼。
見到李曉璐站在街道上張望,車夫立即拉車跑過來:“小姐,上車。去哪里?”
李小璐打量了一眼車夫,發(fā)現(xiàn)這矮瘦矮瘦的男人,目光游移,畏畏縮縮,不似歹人,于是放下心來。
“東大街,秦府??煲稽c……”
“好的,小姐?!?p> 李曉璐在車?yán)镒?,車夫一溜小跑?p> 街道,飛快地向后退卻。
風(fēng),呼呼擦過耳邊,寒意驟起。酒意上頭,格外的強烈。李曉璐慢慢陷入,卻是醉了。
原本她的酒量非常不錯,只是吳一凡在酒里做了手腳,放了助眠的藥物。
她迷迷糊糊起來,開始說著醉話:
“喝,繼續(xù)喝。老娘有錢,老娘高興,只要你把老娘侍候好了,老娘的錢都給你……”
她一邊說著酒話,一邊掀起衣襟,窸窸窣窣往外掏錢,袋里的銀圓發(fā)出“嘩啦嘩啦”誘人的聲響。
“聽話,這些錢都給你……”
矮瘦車夫直咽唾沫,兩眼泛起了紅光,靜靜的夜里格外滲人。
“干!……”矮瘦車夫下定決心,隨后黃包車開始拐彎,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黃包車在一片低矮的房屋群中穿棱,最后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一棟破屋前,車停下了。
“小姐,到了。醒醒……”矮瘦車夫轉(zhuǎn)過身,探出手在李曉璐眼鼻間比劃。
李曉璐早已入醉,沒有反應(yīng)。
車夫驚喜若狂,扶著李曉璐下了車,在她身上一陣摸索,成功將錢袋取走,據(jù)為己有。
夜色撩人,是罪惡的溫床。
原本老實本分的車夫,在金錢的誘惑下,化身成了一頭駭人的豺狼。
豺狼,食羔羊肉,飲羔羊血。
其,喜抓,善扯,好咬……
可憐那毫無知覺的羔羊,一無所知,只能乖乖任其擺弄。
窸窸窣窣……一個黑影,慢慢靠近作惡的豺狼。
“呯。”一記悶棍。
豺狼栽倒在地。
黑影上前,在其臉上比劃了幾下,發(fā)現(xiàn)豺狼已經(jīng)被消滅,于是放心大膽地取走錢袋,順手又扛起了迷迷糊糊的羔羊,進了破房。
夜色下,月光如水,揮灑在世間,靜靜地打量這一切。透過月光,黑影的衣衫襤褸被顯露出來,原來這是一個乞丐。
很快,破屋里眾乞丐驚動,一陣雞飛狗跳,又是一陣喧囂。
靜靜的夜,走了豺狼,卻是又送入虎穴。
……
三更天,從內(nèi)城方向,跑出兩個特別的人。
吉布,卡倫。
瓦澤那山脈,卜爾哚部落,探子。
這是兩人的身份。
“吉布,這城的確繁華,密集的街,寬寬的道,美酒處處都有,美物更是亂花眼,可惜弟兄們不能前來,不然一起干一票大的,十年之內(nèi)都不用出山……”
說話的男子,高高瘦瘦,聲音甕聲甕氣。而他那同伴,卻十分緊張,四下打量,在這偏避之地也絲毫不敢放下戒備之心。
“吉布,別緊張。你這是第一次到他們的城,以后習(xí)慣就好了。到時候給你找一個本地的佳人,你會樂得三天三夜不下床……”
“噓,卡侖,別說話,有動靜?!蹦敲屑嫉牟窢栠崮凶油蝗皇揪?p> 正甕聲甕氣說話的卡侖嚇了一個激靈,趕緊凝神靜聽。
“嘿,別緊張,是他們在干那事?!笨▉鰝?cè)耳傾聽了一會,不屑的說,“這些人也太廢物了,枉費占了這么肥沃的土地,一群廢物……”
卡侖抽一邊說,一邊抽出腰刀。
他的同伴吉布見了,嚇得趕緊一把拉住:“你別胡來!這里是他們的地盤,驚動了他們,我們可不容易回去……”
“瞧你那慫樣。我們卜爾哚部落的勇士,可是萬夫不擋之勇,殺幾個喘氣都急的家伙,誰能把我怎么樣……”
卡侖掙脫同伴的手,一個閃身,翻入院里。他攝手?jǐn)z腳來到破屋門前,凝神靜聽了一會,隨后破門而入。
吉布見到同伴閃進了破屋,雖然不情不愿,但也抽出腰刀,跟隨上前。
靜靜的夜,嚎叫被迫打斷,取而代之的是幾聲哀嚎,最后又寂靜下來。
破屋里,窸窸窣窣一陣輕響,間雜著衣服與飾品碰撞的聲音,隨后,嚎叫再一次奏響。
夜,終于過去。
天漸漸亮了。
陽光普照,一天的奔波又開始了。
“啊……”
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一個乞丐,慌慌張張地從破屋那邊跑了回來。
“見鬼了。出大事了……”
“什么?說清楚?!?p> “那,那,那邊……”
乞丐哆哆嗦嗦指向破屋。
人多壯膽。
一群人顫巍巍向破屋走去。
“哇……”
“媽呀,太兇殘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這邊還有一個拉車的,……”
“黃包車,在那邊……”
案情上報到了巡察局,巡察局依慣例,派了兩個巡察前來打探。
兩個巡察,一老一少,老的大概四十多歲,是一張飽含滄桑的臉;小的或許十七八歲,身板兒還未長開,瘦瘦弱弱的。
“這些乞丐,甚是煩人。沒見過世面,總是報假案……”老巡察一邊走,一邊抱怨。
他是巡察局的王探長,資歷在局里是最老的,但因不善鉆營,一直沒能升上去。
河南,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