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七年。
深夜。
長安城。
一間不大的小院里,悠悠轉(zhuǎn)醒的李笑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當(dāng)摸到自己頭上有個大包的時候,不由得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破口大罵了出來。
“這么大個包,誰tnd偷襲老子!”
娘希匹的,自己這些年功夫都練到姥姥家了,居然著了道,被人從身后敲了一悶棍。
自己堂堂八極拳九級選手,洞察力和身法照比與其他一起學(xué)習(xí)的師兄弟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是這也擋不住在大晚上被身后敲一悶棍??!
腦袋上傳來的刺痛感讓李笑濁十分的不舒服,揉了好一陣兒才驚醒。
不對啊,自己的頭發(fā)什么時候這么長了,簡直到了長發(fā)及腰的程度了,就算自己熱愛古文化留起長發(fā)也絕對沒有這么長啊……
難道,誰給自己的頭發(fā)打激素了?!
不過下一秒他卻看著身邊的環(huán)境更加懵了!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子,屋子里的陳設(shè)非常簡單,一桌兩椅,一個發(fā)花的銅鏡和自己身下的床榻。
這是什么情況啊,正當(dāng)李笑濁還在疑惑的時候,腦袋再一次傳來了刺痛,而這一次并不是因為頭上的包,是因為腦子當(dāng)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是的,記憶突然就多了出來,而且這記憶還不是他的……
當(dāng)把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的記憶徹底消化完的時候,李笑濁捂著腦袋不由得暗罵。
“靠,穿越了……”
是的,身為21世紀(jì)友好青年的他穿越了,穿越到唐朝的貞觀年間。
而他魂穿的這位約摸年齡16歲的少年,很巧,跟他同名同姓也叫李笑濁。
不過這位少年的身份可大有來頭,是五姓七望當(dāng)中,隴西李氏的分支少爺。
隴西李氏是僅次于太原王氏的第二大家族,而且和皇宮的那位也有著非淺的關(guān)系。
因為同為李姓,隴西李氏算得上皇親國戚了。
不過這前身貌似太悲催了一些,李笑濁的父親雖是世家大族,但卻是商賈出身,在族中的地位一向非常低微,前段時間因為身染惡極不幸離世,所以家族內(nèi)的那些老人,便落井下石想要收回房契地契。
前身也是個硬氣的少年郎,一氣之下跟隴西李氏脫離關(guān)系,帶著一個老仆住在長安城不起眼的一處茅屋。
當(dāng)然,隴西李氏作為世家大族該要的名聲還是要的,對外聲稱是把李笑濁在族中除名,從此作為一名庶人,與隴西李氏再無半點關(guān)系!
話雖是這么說,但其實影響和關(guān)系并不算太大,畢竟在這個時代,商賈的地位非常低的,名聲好壞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李笑濁的父親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擺脫商賈的身份,索性就讓他去念書了,只不過可惜的是,少年是好少年,做商賈是個好料子,讀書寫字卻什么都不行。
父親走后,他和那名老仆更是忙前忙后的,經(jīng)營著一家小飯館,本來身體就比較羸弱,但與客人發(fā)生了口角,被那名客人一把推倒在地,當(dāng)場暈了過去。
因為體質(zhì)太差的緣故,昏迷的這幾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一命嗚呼,才會被李笑濁占了便宜,鳩占鵲巢。
“這叫什么事兒啊,前身這么廢,我都看不下去了!”
整理腦海中的記憶,李笑濁不由得哀嘆了一口氣。
據(jù)他的記憶中得知,家里的小飯館本來經(jīng)營的就不算景氣,已經(jīng)快到了接不開鍋的程度了,再這么下去的話,自己恐怕要喝西北風(fēng)了。
“少爺,您醒了嗎?!”
房間外的門輕輕叩響,隨即被推開,一身粗布麻衣年齡約摸五六十歲的老者一臉高興的看著坐在床榻的李笑濁。
“我沒事了,福伯,這幾天麻煩您了?!?p> 看著來者,李笑濁連忙起身一臉憨厚的笑著。
從記憶中得知,進來的老人正是家中以前的老管家福伯,而福伯在李家呆了三四十年的時間,雖然作為管家,可就連李笑濁的父親都對他恭敬有加,而李笑濁從小也是被這位老管家?guī)Т蟮?,在心中自然是尊敬無比。
“少爺哪的話,看到少爺沒事,老奴我就放心了!”
福伯老眼中閃爍著淚花,對于李笑濁身體的狀況他是十分了解的,本來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老管家福伯已經(jīng)想好等到少爺大去之后,就一同跟隨少爺去了,可是老天有眼啊,少爺一下子就恢復(fù)過來了,這如何不讓他高興呢?!
可憐這位老管家還不知道前主早就嗝屁了,罷了罷了,既然自己成為了對方就自然不會虧待福伯的。
“福伯,您哭什么,我這不是好起來了嘛!”
攙扶起福伯,李笑濁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前身的感受,他也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
這世上要說誰人對他最好,除了找找逝去的阿娘和前不久去世的父親,那就只剩福伯了。
要知道當(dāng)初解散李宅,讓下人自謀出路,只有福伯不愿離開,他老人家的話講,他在李府侍奉了40年,早就對老爺少爺有了感情,就算沒有工錢,也愿意照顧少爺,而且少爺這副體弱多病的樣子,也始終讓他放不下心,如果少爺有什么三長兩短,到時候他可沒臉去見死去的老爺。
“我是高興啊,少爺,您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怎么有臉去見老爺???!”
福伯一時間不由得老淚縱橫,少爺安然無恙便是最好,生活仍要繼續(xù),一主一仆相互扶持,日子總有一天會起來的。
“啊,對了少爺,等過段時間您身體恢復(fù)了,咱們的小館也得繼續(xù)開張了,實在是家中沒有太多的錢糧了?!?p> 抹了一把眼淚,福伯看著李笑濁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幾天飯館沒有開張,家里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給李笑濁看病,如果再不繼續(xù)營業(yè)的話,家里肯定揭不開鍋了。
“我的身體無礙,福伯,咱們明天就開張。”
“少爺,小館的事有我就好了,您還是安心讀書,畢竟老爺也是希望你踏入仕途……”
“我對當(dāng)官不感興趣,現(xiàn)在的生活挺好,對了,把廚子給辭掉吧,今后飯館就由我來掌勺,麻煩您多費心了!”
畢竟這個時代,大家吃的都是一些燉菜,食不知味,而自己可是來自現(xiàn)代的有志青年,隨便做出一樣美食,就能讓這群唐朝人吃的連舌頭都能吞下去。
他有信心,能將這間小館給經(jīng)營下去,等有錢之后,就做一個小紈绔,好好的享受人生豈不妙哉?!
“萬萬不可,君子遠庖廚啊……這……”
“福伯,您不要再勸了,我心里有數(shù)?!?p> 看著李笑濁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微光,見勸不動,福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暗自感嘆。
“少爺??!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