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也,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張家堡內(nèi),陳懸滿臉擔(dān)憂地道。
張也以狠辣的口吻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只要不是他王越皇親自來,我們就沒事!”
逃或者避,是根本沒有用的!
然而這句話卻讓陳懸心中一凜。
竟然直呼人皇的名字,而且憤恨不已!
旋即他便想明白,能在這個時候過來誅殺張也。
只能是人皇下的命令!
可是,他為何要這么做?!
下一刻,他豁然驚醒!
這些年的生活,尤其是兩個女兒托付給張也之后。
陳懸?guī)缀醵家艘患隆?p> 張也就是王虛!
而王虛,就是在兩百年前被人皇親手殺死的!
難道,人皇已經(jīng)知道了張也就是王虛?
林淵此來并不是因為趙無極的死,選擇毫無背景的張也殺掉立威。
而是為了斬草除根?
一瞬之間,陳懸便慌亂不已,不敢想,也不敢問。
當(dāng)晚,張家堡來了兩位客人。
從人們視野中消失多年的許草莽、沈星辰。
他們竟然又一次修煉到了辰境!
聽到林淵宣稱要誅殺張也,他們第一時間便從閉關(guān)中走出,來到了這里。
即便明知道這是人皇促使而成的事情。
這就是兄弟!
沒過一個時辰,張家堡中又來了兩人。
一人是正一教掌門繼承人羅浮。
一人是天魔宗圣女杜鵑。
三人曾在第二次人妖大戰(zhàn)中并肩作戰(zhàn)。
在斷陰山中,為破壞掉先天九尾靈狐的計劃起到了很關(guān)鍵的作用。
那個時候,張也與羅浮便已是好朋友。
而杜鵑與張也的故事不可謂不多。
而且,兩人的甲子之約,也沒剩下幾年了。
但無論如何,在張也危難之際,他們來到了張家堡。
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但當(dāng)晚,張也萬萬沒想到的是,張家堡來了一位他從未有過交集的存在。
菩提達(dá)摩!
丑境強(qiáng)者。
即便是前世的王虛,與菩提達(dá)摩同為第一次人妖大戰(zhàn)上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天才。
兩人也未有過接觸。
菩提達(dá)摩似乎永遠(yuǎn)都不怎么說話,也不與人打交道,只知道戰(zhàn)斗、殺敵。
沒有勾心斗角,蠅營狗茍,只有一往無前,實力第一。
兩人單獨于一間屋內(nèi)相談。
菩提達(dá)摩開門見山地傳音道:“其實師父一直都知道王越皇的野心,也知道他遲早會實施他的陰謀。”
“在八大子境戰(zhàn)斗之前,師父專門叮囑過貧僧一件事?!?p> 這跟我有關(guān)系?
張也盯著菩提達(dá)摩。
菩提達(dá)摩繼續(xù)道:“他說,你張也有危難時,一定要幫你,盡量讓你活著。”
“至于原因,師父未說?!?p> 這下,張也是真的怔住了。
旋即陷入沉思,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佛祖為何要這么做。
便只好作罷。
張也傳音道:“菩提大師,您的好心張也非常感激?!?p> “如果是東域丑境齊出,那就請大師出手?!?p> “如果王越皇親來,還請大師立即退走!”
菩提達(dá)摩點了點頭道:“王越皇來了,就算貧僧出手,確實于事無補(bǔ)?!?p> “但我會趁那個機(jī)會去趟東極之地!”
張也霍地盯著菩提達(dá)摩,眼中光芒熠熠。
菩提達(dá)摩沉聲道:“師父、道祖、天魔,他們?nèi)艘稽c都不比王越皇弱?!?p> “又怎么可能偏偏是王越皇活著回來?”
張也立即說道:“我想帝釋天跟呂純陽兩位前輩也應(yīng)該有這個想法,或許您還可以叫上赤霄前輩。”
八大子境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張也想了很多。
自然也是想到了這種情況。
王越皇在世人眼中是淵渟岳峙的人皇。
但在他眼中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而在大勢力的明眼人心中,他王越皇就是個心機(jī)深沉的強(qiáng)者。
菩提達(dá)摩點點頭道:“貧僧已經(jīng)與師叔說過,他到時候會與我聯(lián)手?!?p> “至于呂純陽道長,向來行蹤不定,無人知道?!?p> “而劍俠赤霄,我估計他應(yīng)該會暗中保護(hù)張家堡。”
因為許草莽來了。
張也心思一轉(zhuǎn),問道:“菩提大師,如若王越皇不來,您跟您師叔是否打算在仇予再次來到咱們禹界的時候,去東極之地?”
畢竟,他可是如今禹界唯一的子境。
到時候仇予肯定第一個找他!
菩提達(dá)摩頷首。
張也按照菩提達(dá)摩的要求,為他找了一間普通臥房打坐。
便去找許草莽、沈星辰、羅浮、杜鵑敘舊。
岳麓書院。
林淵走后,王越皇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心煩意亂。
立即沉靜心神,施法推演。
半晌之后,王越皇眉頭緊皺,竟是心里發(fā)慌。
“我竟然只算出個大概,不過應(yīng)該是那些人不死心,想要去那東極之地?!?p> “本來打算親自去趟張家堡,好叫我那棋子再次體驗下什么叫作絕望,現(xiàn)在卻只能在岳麓書院以不變應(yīng)萬變了。”
如是想著,他又傳音道:“長青,去找你光陰師兄,然后一起去艮州張家堡,助你兩位師兄一臂之力?!?p> 已是寅境的陸長青應(yīng)命而去。
張家堡內(nèi)。
五人共居一室。
羅浮皺著眉頭問道:“星辰師兄、許兄,昔日你們倆大戰(zhàn)修為盡廢是故意的?”
他和杜鵑已經(jīng)知道兩人如今再次修煉到了辰境。
許草莽和沈星辰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了張也。
因為先天一炁出自張也,說不說由他決定。
羅浮卻繼續(xù)道:“本來你們是可以修煉到寅境的,現(xiàn)在主大陸神族馬上就來,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無法應(yīng)對啊。”
他和杜鵑已經(jīng)到了寅境。
“羅兄,杜鵑姑娘?!?p> 張也接過話茬,問道:“你們覺得咱們這種攫取天地之力化為己用的修煉方式,有什么不好之處嗎?”
兩人聞言,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誰沒事想這種問題?
張也繼續(xù)道:“一個癸境便能將碎片大陸大半的能量給消耗一空?!?p> “然后需要萬年的時間,碎片大陸從主大陸吸取靈氣恢復(fù)過來?!?p> “你們有沒有想過,主大陸的能量從何而來?是否也會被攫取一空?”
“那個時候,是不是意味著,整個大陸枯竭,再也無法讓生靈生存?”
羅浮和杜鵑直接呆住。
他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說癸境,或者癸境以上的修煉者太多,天地之力還真有可能被攫取干凈?!?p> “整個世間再無生機(jī)!”
煉氣士與人對戰(zhàn),消耗掉的靈力,從某處汲取完,往往都是一片廢土。
需要很長時間來回復(fù)。
羅浮想了半晌,臉色難看地說道。
“從亥境到子境一共十二個境界,稱作地境?!?p> “地境之上是天境,共有十境,癸境只是第一境?!?p> 張也直接爆出了這一重磅消息。
許草莽、沈星辰、羅浮、杜鵑直接瞪大了眼眸。
還有被張也故意傳音過去的菩提達(dá)摩。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人吃驚地盯著張也,滿臉都是這個意思,卻呆滯無語。
張也搖搖頭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再告訴你們,我現(xiàn)在還要告訴你們子境躋身癸境的關(guān)鍵所在?!?p> 張也將從洛河圖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等幾人消化結(jié)束。
張也順著先前的話題,接著道:“我有一部功法,叫作先天一炁?!?p> “它的修煉方式不是通過汲取天地之力讓自己變強(qiáng),而是憑借自身創(chuàng)造靈力。”
“我管這種靈力叫炁之靈力?!?p> 羅浮、杜鵑、菩提達(dá)摩再次陷入無比震撼的呆滯之中。
很久之后,杜鵑瞇著美眸問道:“什么叫你管它叫炁之靈力?”
張也無語,你們女人的關(guān)注點還真是……敏銳。
“我目前是丑境,先天一炁的品級也是丑境?!?p> “草莽和星辰就是故意廢掉修為,從化靈期開始修煉先天一炁。”
張也用另外一個角度回答了杜鵑的問題。
“怪不得你這么變態(tài)!”
過了會兒,又是杜鵑以奇怪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張也這才取出一枚傳功玉簡,好整以暇道:“菩提大師,羅兄,杜鵑姑娘,這就是先天一炁,你們也可以修煉!”
菩提達(dá)摩從打坐的房間中瞬移了過來。
三人盯著小小的玉簡,紛紛激活。
接著就看到三人活見鬼一般的表情。
幾乎過了一刻鐘后,菩提達(dá)摩才道:“先天一炁必須得修煉,但得等到主大陸來客結(jié)束之后。”
不然到時候自己可能連個煉炁士都不是。
什么也做不了!
羅浮和杜鵑也表達(dá)了相同的想法。
張也點了點頭道:“主大陸進(jìn)入禹界最強(qiáng)也只能是子境。”
“只要我們的子境也能到準(zhǔn)沖虛之境,我們就很大可能破解這次危機(jī)!”
“很好!”
突然有一個擲地有聲的聲音傳來。
六人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中多了一位青年模樣的男子。
氣態(tài)如虹,豐神如玉,盡顯瀟灑。
“師叔!”沈星辰和羅浮立即打個稽首。
“呂前輩!”張也、許草莽、杜鵑也抱拳問候。
“呂道長?!逼刑徇_(dá)摩雙手合十。
“嗯,我入子境了?!?p> 呂純陽直接道出自己的境界。
五人聽得是又驚又喜。
果然不愧是被道祖夸贊天賦超絕的存在!
呂純陽對菩提達(dá)摩道:“你跟帝釋天去岳麓書院大鬧一場?!?p> “若有危險,立即退走。”
“貧道去趟東極之地!”
菩提達(dá)摩罕見得激動不已。
張也立即接話道:“菩提大師,這也是解我張也危機(jī)的最好辦法!”
菩提達(dá)摩看向張也道:“王越皇不來,有可能是三位丑境齊來,你扛得住嗎?”
張也笑笑,自信道:“不是還有赤霄前輩和白起前輩嗎?”
“而且,我這丑境已經(jīng)十年了,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事不宜遲,菩提達(dá)摩立即去找帝釋天了。
呂純陽則早在說完話后就已經(jīng)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