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張也故作驚訝,瞠目結(jié)舌地問道。
那人頓時眉飛色舞:“那可不!我跟你講……”
“張公子!”
那人還未說完,便被一人的大喊聲給打斷了,頓時咬牙切齒地望向遠方。
有一人正快速掠來。
張也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去抱拳道:“謝爺爺?!?p> 來人正是謝家家主謝不遜。
那位謝家門口狀若瘋了的武者快速跑進府內(nèi),便是為了通知家主。
“公子,真是您??!”
到了近前,謝不遜激動得全身發(fā)抖,握住張也的手感嘆道:“九年了,您終于回來了?!?p> 不等張也回話,謝不遜又突然問道:“公子,那傳聞中的鬼見愁三大禍害之一的張也,是您吧?”
張也有些無奈,這似乎不是什么好稱呼吧?
但還是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我!”
謝不遜頓時滿眼精光,問道:“公子,您一共殺了多少妖獸了?”
一旁的余蠶搶道:“師父殺了多少妖獸,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畢竟,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好幾遍,師父都是這么回答的。
余蠶驕傲道:“前幾日剛剛殺了兩頭狡獸、兩頭土螻、一頭朱厭,其中有兩頭是辰境!”
謝不遜聽得呼吸急促,滿臉紅光。
張也瞪了眼余蠶介紹道:“這是小徒余蠶?!?p> 余蠶抱拳道:“余蠶見過前輩?!?p> 謝不遜回禮贊道:“好個名師高徒啊?!?p> 張也趕緊問道:“謝爺爺,這張家堡怎么回事,是誰建立的?”
“里面有位煉氣士?”
謝不遜道:“公子,怎么建成的,您進去就知道了?!?p> “至于那位煉氣士,可是公子您的朋友啊。”
“朋友?”
張也出于對故鄉(xiāng)的尊重,一直沒有散開神識去查看。
呼!
而這時,突然有一人閃身出張家堡,笑道:“張也,你終于來了?!?p> 張也驚喜道:“陳大哥?!?p> 正是開元城陳家天才,何懸道長的弟子何懸。
當(dāng)時,人妖第二次大戰(zhàn)的亂戰(zhàn)正式開始后,整個天地都亂了。
那鋪天蓋地的妖族煉氣士,跟密密麻麻的妖族武者,源源不斷地沖向震州。
仿佛整個妖族傾巢出動一般!
本來建立的陣營,一下子就被沖散了。
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戰(zhàn)死了很多的人族和妖族。
最激烈的碰撞結(jié)束后,人族強者們不得不暫避鋒芒,且戰(zhàn)且退。
逐漸就形成了如今的形式。
陳懸直接解釋道:“大亂戰(zhàn)后,我有好幾次險象環(huán)生,差點死在妖獸手中。”
“后來一想到師父的囑托,便干脆來到了這里,一邊能夠跟北斗、南斗在一起,保護這里的人們,一邊也能好好修煉?!?p> 說著,陳懸臉色黯然。
張也知道他的想法,定然是覺得沒有去主動殺妖而愧疚。
便笑著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跟明知可為而不為,都是不對的?!?p> “咱們也知道,真正左右這場戰(zhàn)斗勝利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丑境的至強者?!?p> “量力而行便好?!?p> “嗯?!标悜尹c了點頭道:“走,進去再說?!?p> “好!”
張也笑著一點頭,介紹了下余蠶,然后邀請謝不遜一起。
最后向著那位已經(jīng)如同雕像的武者抱拳道:“兄臺,多謝!”
四人緩緩進入張家堡,謝不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也善解人意道:“謝爺爺,您有話說便是了?!?p> 謝不遜卻看向陳懸道:“那個,陳道長,是不是應(yīng)該先讓張公子去見見他們?”
這個稱呼是陳懸讓流霞郡人氏這么叫的。
陳懸聞言,一拍腦袋,歉意道:“是我疏忽了,謝家主與我一起去大廳,余蠶你也去?!?p> “張也,你得先去一個地方。”
張也老臉莫名一紅,忍了忍還是說道:“那個,謝爺爺、陳大哥,錦繡不會還沒嫁人,就待在張家堡里吧?”
陳懸和謝不遜臉色古怪。
陳懸笑問道:“怎么?你很希望黃姑娘嫁人?”
“那倒也不是……”張也有些羞赧。
余蠶卻是人小鬼大,搓著手興奮道:“師父,你都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得抓點緊啊。”
張也瞇眼看向余蠶。
余蠶立即信誓旦旦道:“接下來一個月,每日加量一倍!”
張也瞪了一眼余蠶,向著陳懸問道:“她在哪兒?”
陳懸笑著道:“堡主府院。”
張也裝作淡定地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堡主府院。
剛剛走進大門,卻在院子中間看到一位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在修煉。
看樣子,距離徹底開通全身經(jīng)脈也就幾天的事了。
這么小,就能成為戌境武者,不錯!
張也跳過小男孩,看向正廳。
屋檐下有位黃衣女子,坐在椅子上,看著院中的小男孩,滿眼憐愛。
張也猛地心中一顫!
黃錦繡像是感受到什么,同樣心中大顫,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當(dāng)看到那白衣青年時,雙目頓時涌上無盡喜悅之色。
緊接著,一下子便雙眸朦朧,淚水充溢。
“公子……”她呢喃出聲。
小男孩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停下動作后,看向黃錦繡。
“娘,你怎么了?”
他見娘親情緒很激動,趕忙跑過去。
接著與娘親一起看向門口,看到了那個身形挺拔的青年。
張也身形一閃,已經(jīng)到了黃錦繡和小男孩身旁,微笑著道:“錦繡,還好嗎?”
“嗯!”
黃錦繡重重點頭,淚水奪眶而出,卻笑著對小男孩道:“小潛,快叫爹!”
此話一出,小男孩和白衣青年頓時瞪大眼睛,互相看著對方。
被稱作小潛的男孩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叫道:“爹?!?p> 張也猛地想起自己剛剛悟透先天一炁的那日,看著黃錦繡吃驚道:“錦繡,難道那日……”
黃錦繡掛滿淚水的臉頰刷的一下紅了,低頭輕輕應(yīng)道:“嗯。”
可下一刻,她就一下子慌了。
因為那個自己魂牽夢縈、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一下子抱住了自己。
頃刻的慌亂之后,黃錦繡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融化了。
除了溫馨,別無他物。
小潛則在一旁,敵視著張也,卻也沒有任何動作。
畢竟,剛剛看到這個男人是閃身過來的。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張也松開黃錦繡,幫她輕輕揩去淚水,柔情道:“錦繡,這些年,辛苦你了。”
黃錦繡滿臉幸福的笑容,搖了搖頭。
這一幕,讓小潛的敵意消解了幾分。
張也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已經(jīng)八九歲,卻今日才知道的兒子。
這小子是想揍老子嗎?
旋即一把將他抱起,道:“小子,你好像對你爹我有意見?”
小潛同樣是第一次感受到期盼已久的親情,沒有抗拒,但卻板著一張小臉。
張也樂得不行,道:“怎么?馬上要成為戌境的武者了,腰桿子挺硬啊?!?p> 小潛嘴角一勾,道:“我要成為張家堡最強的男人!”
張也認同道:“那必須??!”
“我這里有幾步煉氣士品秩的功法,你要不要稍微參考下?”
小潛頓時大眼睛賊亮,親切道:“爹~”
黃錦繡假裝嗔怒地看著兒子:“出息!”
卻不料小潛一本正經(jīng)道:“兒子拿老子的東西,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你給我好好說話!”
黃錦繡是真的要怒了,張也卻哈哈大笑。
“小潛,大廳那邊有位叫作余蠶的少年,是你的師兄,你管他要無極門的那部基礎(chǔ)功法去?!?p> 小潛立即一溜煙跑了。
張也看向黃錦繡,輕輕握著她的雙手,道:“錦繡,咱們成親吧?!?p> 黃錦繡聞言激動不已,但還是說道:“公子,錦繡只是你的丫鬟……”
“行啦。”
張也輕聲打斷她,認真道:“我又不是什么大門大戶的公子哥,非得講究個啥,何況你始終也不是什么丫鬟。”
“再說了,我一個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再不成親,就只能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只好用強了?!?p> 黃錦繡臉色羞紅,道:“陳大哥說你是鬼見愁三大禍害之一,那里全是土匪流氓,看來你還真是呢?!?p> 說歸說,黃錦繡還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