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圣子的婚事你怎么看？
“膽大包天太夸張了。比天還是小了一點點?！毖韵Ａ苏Ｑ劬?，裝做一臉認(rèn)真道。
“就你皮?！毖曾櫅]好氣地說了一聲，將手中的瓷瓶扔給言溪，“這去腐生肌膏你先用著，有淡化疤痕之效。”
言溪看向手里的膏藥，這是丹寶閣十分受歡迎一款美容膏藥，備受慕云城女子歡迎，價格十分昂貴。
雖然她并不需要，但是這是長者的一片拳拳心意。言溪笑瞇瞇收下，“那言溪在此就謝謝鴻長老。”
言鴻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言溪歪頭。
“言溪，你不要怨恨你爺爺。他當(dāng)年……”言鴻話還沒說完，忽然見一道威嚴(yán)的身影就背著手走過來。
來人正好是言重山。
“言溪，你和我來書房一下?！毖灾厣揭粊砭烷_門見山。
“爺爺?！甭牭窖灾厣揭獛ё哐韵?，言初十還以為言重山打算為言蘭的事秋后算賬。
他攥緊了言溪的袖子，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看向言重山。
“怎么？還怕我把你姐姐給吃了？”見言初十那護(hù)著的模樣，言重山饒有興趣地挑眉問道，只是他那副威嚴(yán)的面孔做出這幅表情反而顯得更兇神惡煞了。
言重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立馬咳嗽了兩聲，又是面無表情的姿態(tài)，“放心，我只是找言溪談?wù)??！?p> “初十，你先去吧?！毖韵嗣≌哪X袋。
言初十這才聽話地點點頭，離開。
“初十倒是聽你的話?！毖灾厣阶咴谇懊?，見到這一幕感慨道，“如果所有言家子弟都像你們感情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明明都是血脈同源，但是兄弟姐妹間感情卻是有親疏之分，甚至有些還反目成仇，你說奇不奇怪？”
聽出他暗示自己和言蘭的關(guān)系，言溪挑了挑眉，直言不諱，“以真心換真心罷了，血緣不代表一切。好竹里還會出歹筍，不是每個人都值得真心相交。
如果族長的意思是讓我原諒言蘭這些年所作所為，那言溪只有一句話?！?p> 言重山一頓，“什么話？”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言溪靜靜地吐出八個字，黑如沉墨的目光像是覆蓋了一層冰，平靜無波地盯著言重山，“不去懲罰施害者，反而讓受害人原諒施害者，族長不覺得離譜嗎？
還是說……因為她是天才，而我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所以我這些年受的欺辱都是應(yīng)得的？”
最后一句反問尖銳非常。
言溪感覺心底升起了一股郁氣，那是屬于原主的，被欺凌數(shù)十年壓抑的怨氣。
言重山盯著眼前的少女，心中感嘆，真是一只小刺猬。
而且，他注意到，她喚他族長，而非……爺爺。
這孩子還是怨他。
言重山重重地嘆了口氣，“抱歉，你父親離去，十年來我一直在閉關(guān)，卻沒有照顧好你。”
“爺爺與其和我道歉，不如和我父親道歉。”言溪眉眼掠過一縷躁意。他一提言無楓，就讓她想起了父親被家族判為小偷逐出族譜的事情。
“言溪?！币恢备诤竺娈?dāng)背景的言鴻終于沒忍住，著急地喚了一聲。
言重山抬手壓了壓，讓言鴻別說話，他沉聲道，“我也不相信楓兒會做出偷竊之事?！?p> 言溪眸底寒冰更甚。
所以說……明知道言無楓沒有做，卻故意污蔑啰？
“當(dāng)年我聽到無楓身死消息，立即宣布將家族事務(wù)交給你大伯，然后隱藏身份連夜跋涉趕去了龍淵帝國，想探查此事?！毖灾厣秸Z氣沉重。
言溪一愣，當(dāng)年還有發(fā)生了這事？
“言家不能少了玄王坐鎮(zhèn)，所以這件事我沒告訴其他人，只有言鴻等少數(shù)幾個長老知道?！毖灾厣綄?dāng)年之事娓娓道來，“我到了龍淵帝國后，秘密探查你父母的消息，想至少把尸身找回來。
后來有人發(fā)現(xiàn)我在調(diào)查楓兒的事，開始追殺我，我中了對方一掌，那掌中有劇毒。
我不敢再在龍淵帝國停留，連夜輾轉(zhuǎn)才回到慕云鎮(zhèn)。并讓言鴻代為傳出消息要閉死關(guān)準(zhǔn)備突破玄宗。
實際上這些年我一直在清除掌中之毒，直至前幾日才控制住余毒?！?p> 言溪發(fā)現(xiàn)，言重山的氣息表面強(qiáng)健，內(nèi)里卻匱乏得很，明顯是長久虧空所致。
只是之前他離得遠(yuǎn)，又一直用威壓掩蓋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她才沒有看出來。
“孩子，你父親的事遠(yuǎn)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言家在對方面前不過是一只腳就能碾死的螻蟻?！毖灾厣较氲侥峭砩吓龅降娜爽F(xiàn)在還會心悸。
“當(dāng)年你大伯宣布將你父親逐出族譜時，我剛從龍淵回來，身中劇毒無法出面。但是我不能因此就追究責(zé)罰他，因為言家根本惹不起那樣的龐然大物，就家主的職責(zé)來說，他做的并沒有錯。
作為一個父親，我很想為楓兒報仇討一個公道。但是作為一個族長，我不能為所欲為，你懂嗎？”
這個原本威儀十足的老人，此時那張精爍威嚴(yán)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垂垂老矣之態(tài)。
“我知道?！毖韵c了點頭，她前世也是言家家主，自然知道肩負(fù)一族興盛的責(zé)任。
言重山剛欣慰地直點頭，剛想趁著這股氣氛讓她叫一聲爺爺。
楓兒家這丫頭從小就怕他，一見他就躲著，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不怕他，他一定要聽一聲爺爺！
然而還不等他高興幾秒，就聽自家孫女眨了眨眼睛，吐出句氣死人的話，“不過，您說那么多，其實根本原因不是因為您不夠強(qiáng)嗎？”
言重山，“……”聽著自家孫女說著扎老人心的話，偏偏他還不能否認(rèn)！
言鴻不贊同道，“言溪，那也是迫不得已。你還小，不知道家主的難處?！?p> 言溪淺淺一笑，漆黑眸底掠出一抹精芒，“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不過但凡我庇佑者，必讓其得其公正，不蒙受冤屈?！?p> 蒼藍(lán)星曾經(jīng)八大古武世家，她當(dāng)家時，偌大蒼藍(lán)星無人敢欺言家。
看著眼前恣肆飛揚的少女，言重山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她并沒有開玩笑。
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言溪不是廢物，讓她接掌言家是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父親蒙受的冤屈我會替他討回公道。爺爺，你找我來不光是為了說這些事吧？”誤會解開，言溪覺得這個喜歡板著臉的老頭也不是那么討厭。
聽到言溪叫爺爺，言重山心中一喜。但是想到之后自己想問的問題，那張日常嚴(yán)肅的臉出現(xiàn)了幾分尷尬之色。
老爺子一輩子鐵血，這還是第一次處理小輩感情之事，“咳咳……其實爺爺還想問一句……對于和圣子的婚事，溪兒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