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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梧桐

第二十八章 劍道

白貓梧桐 帷余 2220 2021-07-24 14:39:05

  下午原本普拉達娜要給她說黑白攝影的技巧,還要教她沖洗膠片,但她臨時忽然改變主意,想要去H市的一個劍道館玩兒,塞西爾照例給普拉達娜的家人打了個電話,詢問是否可以出行。

  得到的答案是可以。

  她這才出門,但電話那邊的人似乎要讓別墅里的人同行,至少要帶一個司機,普拉達娜很不耐煩,她挽起了長發(fā),隨便找了一頂鴨舌帽戴上。

  問朝陽說,“你會開車嗎?”

  朝陽說拿了駕照,“但是車技不太好?!?p>  “去叫人把我們送出別墅,之后別跟著我們。”

  朝陽下意識覺得她說的我們是指她和普拉達娜,但塞西爾已經(jīng)拿好了一只背包,莫名讓朝陽覺得那是個嬰兒包,孩子出行的時候必要東西都在里面,盡管她知道這么想不對勁。

  “你別來?!彼f。

  朝陽說好,“那我先回家,明天我再來?!?p>  塞西爾卻接過話說,“不要任性?!?p>  她們兩個又開始用法語對話,該死的,朝陽什么都聽不明白。

  商量的結果就是塞西爾屈服了,她在普拉達娜面前,永遠都是敗者。

  朝陽在想,來到這里第一天時塞西爾和她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讓朝陽厭惡普拉達娜,還是只是和陌生人抱怨她凄慘的過去。

  或許,兩者都是。

  這樣說來也不太合情理,假如普拉達娜真的奪走了塞西爾的丈夫,那個男人還為了普拉達娜自殺,塞西爾為什么還要原諒普拉達娜,陪同她回到中國來。

  朝陽不是不相信友誼,實在是她們的友誼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誰會和自己丈夫的情人做朋友呢?

  塞西爾還百般呵護,朝陽看得出普拉達娜在她心里的地位,她永遠都在為普拉達娜考慮,任何危險都想要替她規(guī)避。

  朝陽納悶,她們的友誼難道真的已經(jīng)到了這種境界。

  將心比心,朝陽絕不會和一個搶走自己丈夫,還公然在家中發(fā)生關系的好友再維持友誼,這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H市軌道交通運營線路一共有四條,覆蓋H市五個區(qū)。

  朝陽從來沒有去過劍道館,也不知道普拉達娜要去的是哪個區(qū)的劍道館,她搜了一下,H市共有三個大型劍道館,分別是萬寶劍道、金剛劍道還有和臨劍道三家。

  她開口問了一句,“咱們是去什么劍道館?”

  朝陽直覺自己比普拉達娜更熟悉這座城市,但領路的責任普拉達娜非要一力承擔,朝陽深深地擔憂她會給她帶迷了路,因為她們兩個已經(jīng)從二號線到三號線轉了一個來回,普拉達娜應該是找不準方向了,但她堅持不向朝陽求助。

  地鐵上有人無意看見了普拉達娜的眼睛,悄咪咪想要將她拍下來,攝像師敏銳的感知能力讓她察覺到了鏡頭,朝陽上前說了句話,那人即刻把照片刪了。

  “你和他說了什么?”普拉達娜問她。

  朝陽說,“我和他說,其實你只有眼睛好看,口罩底下蓋住的是齙牙?!?p>  “他信你?”

  朝陽說那可不,“我剛才找了一張齙牙的半臉圖,給他還看了?!钡靡庋笱蟮匕咽謾C上的圖片展示給她。

  普拉達娜撇過頭,無奈地看著地鐵外。

  “你不是不想讓他拍你的照片,我?guī)土四悖氵@么還這么愁眉不展?”

  普拉達娜沒理她。

  快到傍晚兩個人才來到一棟大廈樓下,朝陽仰頭看了半天,“這也沒有什么劍道館,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普拉達娜老規(guī)矩不理她,朝陽后悔和她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吞吞指著對面一棟樓說,“在那邊的十二樓。”

  朝陽覺得今天的普拉達娜似乎鋒芒稍減,這一路上都沒有聽見她開口諷刺她。

  倒是難得。

  兩個人看了不遠處的紅綠燈,已經(jīng)走過了一半的路,就快要到對面。

  忽然間,一輛飛馳而來的黃色跑車從她們身后招搖地闖過,跑車就蹭著朝陽的后裙擺正大光明地過去了,要不是普拉達娜手快,把她向前扯了一把,此時朝陽說不定已經(jīng)被那輛跑車撞倒。

  “倒霉。”朝陽喃喃道,卻也沒有別的行動。

  普拉達娜松開她,走得快了一點,將朝陽落在身后。

  “哎,華,等等我?!?p>  普拉達娜愣了一下,果然站定等她跟上來,朝陽覺得她今天出了奇的乖巧,她在那座別墅里簡直就是稱霸王,要三十度的水,傭人不敢給三十二度,說你的口紅顏色難看,你就得必須擦掉,就像是第一天她也直言說朝陽的裙子很丑。

  普拉達娜從來不給人留面子,她活到今天還沒被人打死,朝陽認為她首先就得感謝她爸媽給她的這具皮囊還有這張顛倒眾生的臉。

  來到十二樓,果然見里面是寬敞的木質地板,有穿著劍道服的人走來走去,這是一家成人劍道館,不是那種還給小孩子培訓的跆拳道館。

  普拉達娜換了衣服,朝陽則坐在一邊等她,這里的規(guī)矩真奇怪,不管是游客還是會員都要穿上劍道服,不同的是,游客不用戴護具。

  普拉達娜的教練在和她對練,看得出來,普拉達娜還是有點底子的,在教練手底下也沒吃了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中年教練故意讓著她。

  正坐著看他們打,許士潛的電話忽然打來,朝陽接了,“喂?“

  “她在干什么?”

  這個她當然是普拉達娜,朝陽心里極度不適,“在和教練對打?!?p>  “什么時候回去?”

  “你怎么不自己問她?”

  “她不接電話?!?p>  “早知道我也不接?!背栃÷曊f。

  “什么?”

  “沒什么,我說大概再玩兒一會兒,我們就回去?!?p>  “快好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們。”

  “華說不讓人來接,再說你這幾天不是很忙,還要加班嗎?”朝陽生氣了。

  “嗯,那你們打車回來注意點。”他想了一想,“妍雅她不是老實的孩子,你看好她。”

  她是孩子?比朝陽大了五六歲,朝陽都不敢說自己是孩子了,在許士潛眼中,普拉達娜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朝陽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她正想問許士潛到底和她什么關系,從劍道館一端走過來一個年輕的男孩。

  應該二十出頭,和朝陽差不多大。

  他湊近了看護具下普拉達娜的面容,笑道,“剛才在劍道館外面,對不起了?!?p>  朝陽反應過來他是那跑車的主人。

  “車是你的?”

  男孩說是,對著眼前的普拉達娜邀請,“你想一會兒和我去兜兜風嗎?”

  普拉達娜摘下護具,長長的金紅色長發(fā)在空中飄揚,她臉頰邊還帶著汗,嬌花著露,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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