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葉瑾修!
“你怎么在這?”謝黎疑惑道。
“殿下調(diào)的是葉家軍,我自然就知道了?!?p> 此次調(diào)去的士兵是為了替補(bǔ)清河郡守軍,要一直守在那直到招收新兵,不能從鐵甲軍和謝黎的親衛(wèi)中調(diào),于是謝黎便從葉家軍中調(diào)了一百人,本以為葉幀鴻現(xiàn)在不在京中沒人會知道,沒想到居然忘了葉瑾修。
“我問的是你怎么在這?葉瑾塵呢,他肯放你出來?”
“大哥打完我就回邊關(guān)了,讓我養(yǎng)好傷就滾回去,你從葉家軍調(diào)兵我就覺得不對,又聽到消息說你身體不適暫停早朝,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不可能暫停早朝的,肯定是你有事要離京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就一路跟著你們的隊(duì)伍,但你們走的太慢了,我怕跟在后面暴露你們的行蹤,就提前到你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你們。”
謝黎扶額,他的腦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就這葉老將軍還整日罵他沒有腦子比不上他哥,他哥是得多聰明啊。
“你的傷還沒好,快回去?!贝巳措U萬分,葉瑾修還傷著,她不能讓他也跟著自己冒險。
“傷早就好了,我現(xiàn)在能騎馬能耍刀,跟在你身邊能保護(hù)你?!比~瑾修笑的一臉天真,仿佛傷真的好了一般。
謝黎哪里不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三十軍棍哪這么快好,這才幾天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跟著也沒用,快回去?!?p>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多一個保護(hù)你你就多一份安全?!比~瑾修確實(sh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謝黎偷偷出京一定是有大事,她此去一定危險重重,他不放心,要在她身后保護(hù)她。
見謝黎神色為難,他又接著道:“我人都來了,要是現(xiàn)在回去也可能會暴露你們行蹤,我護(hù)著你去,等事情解決我立馬離開?!?p> “好,”謝黎拗不過他,只好答應(yīng),“你進(jìn)來跟我們一起做馬車吧,傷還沒好騎馬不好。”
葉瑾修沒有推辭,當(dāng)即下馬跟著謝黎一起進(jìn)了馬車,蕭淵見到他倆前后一起進(jìn)了馬車,臉更黑了,閉上眼假寐。
謝黎見狀才想起剛剛他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扭頭問瑾修,“你們剛剛在外面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啊,”葉瑾修笑的燦爛,“就是正君問我來干什么,我說來保護(hù)你,他說他保護(hù)你就夠了,我說他一個武功都沒有的人保護(hù)不了你。”
謝黎滿臉黑線,這還沒說什么,這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啊,瑾修你是故意的吧!
謝黎見蕭淵閉著也不開口怕再刺激到他,葉瑾修見謝黎不說話也閉嘴了,三人坐在馬車內(nèi)罕見的沉默。
“咳咳……”謝黎突然咳嗽起來,兩人紛紛關(guān)切道:“怎么了?沒事吧?”
謝黎看著面前神同步盯著自己的兩人,咽了口水道:“沒事,可能是風(fēng)太大有點(diǎn)著涼?!?p> 蕭淵想要拿身旁的毯子卻被葉瑾修搶走一步蓋在謝黎身上,“多穿點(diǎn),著涼了就不好了,喝水嗎?我給你倒?!?p> 說著就要倒水,謝黎急忙擺手,“不用了,我不渴?!?p> 蕭淵將手中的湯婆子放到謝黎手中,“拿著,暖和?!?p> 兩人又一起沉默著盯著謝黎,謝黎被看的渾身不舒服,“要不你倆下個棋?我瞇一會?!?p> 兩人對視后又分開,仿佛互相看不上對方,謝黎見狀也不強(qiáng)求,蓋著毯子就要睡覺,蕭淵突然開口:“下,不知葉小將軍棋藝如何?”
“一般般?!比~瑾修冷聲道。
“在下也一般般,正好。”
說著兩人真開始下起棋來,謝黎伴隨著兩人的落子聲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等再次醒來,兩人居然還在下。
“你們下了幾盤了?”謝黎坐起身打了個哈欠,葉瑾修皺著眉盯著棋盤回道:“第一盤?!?p> 謝黎覺得自己睡了挺久的,怎么他倆還在下第一盤,湊上前看兩人下棋,這才明白原委。
這倆下的不分伯仲,都是個中高手,誰也不輸誰,如今陷入僵局,“平局啊?!?p> 兩人紛紛反駁,“誰說是平局的,勝負(fù)還沒定呢!”
“世上沒有平局,平局就等于輸?!笔挏Y沉聲道。
謝黎看著兩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說話了,掀開簾子問外面騎馬的玲瓏,“玲瓏,到哪了?”
“回殿下,還有半里地就到驛館了,天色漸晚,今日我們就在驛館休息吧?!?p> “嗯?!?p> 沒一會就到了驛館,馬車停在驛館前,謝黎試探地問兩人,“驛館到了,下去嗎?”
沒人理她。
謝黎也不管他們,徑直下了馬車,玲瓏上前道:“殿下,正君和葉小將軍……”
“別管他們!”
謝黎氣呼呼走進(jìn)驛館,玲瓏打點(diǎn)好讓謝黎先用膳,謝黎吃完天都黑了,那兩人還沒進(jìn)來。
“殿下,要給他們留飯嗎?”
“不用。”謝黎見他們還沒有下車的意思,氣得直接回房睡覺了。
今日坐了一天馬車謝黎渾身都疼,早早上床睡覺,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時察覺有人進(jìn)了房間,翻身上床進(jìn)了自己被窩,冰涼的氣息一下將她驚醒,她知道是誰沒有睜眼,冷聲道:“下完了?”
“嗯,”來人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聲音慵懶,“平局?!?p> “也不知是誰說世上沒有平局,平局就是輸,”謝黎冷哼,“看來是輸了?!?p> 蕭淵也不反駁,只是抱她抱的更緊些,“我都輸了,殿下還不哄哄下君?!?p> “一邊去,”謝黎推開他翻了個身對他面對面,“本宮可不是個被美色迷惑的昏君?!?p> “殿下的意思是說……”蕭淵輕笑,“下君是那狐媚君上的妲己了?!?p> “你可比不上妲己,”謝黎裝作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頓了會說道:“頂多就是個略有姿色的夏迎春。”
蕭淵臉色瞬間陰沉,“我是夏迎春,誰是無鹽女,葉瑾修嗎?”說著也翻過身不理謝黎。
謝黎也不知他生什么氣,“你提瑾修做什么?他又哪惹到你了?”
“瑾修瑾修,叫的真親熱?!?p> 謝黎無奈,她一直這么喊瑾修的,怎么就親熱了?
蕭淵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賭氣般翻過身來,看著謝黎道:“你喚他瑾修,喚蕭寧阿寧,喚我為何就是大名?在村里就是,取個假名你都是連名帶姓的喊錢生,你與我就這般疏遠(yuǎn)嗎?”
“那叫什么?”她可不會像付鳶那樣嬌滴滴的喊源哥哥。
“蘭亭,”蕭淵一字一句道:“我的字,蘭亭?!?p> “蘭亭?”
“嗯,我們家的人都有字,只是不隨意在外透露,只有親近之人才會喚,蘭亭是祖父給我取的?!?p> “蘭亭,”謝黎輕喚了一聲,“挺好聽的?!?p> 蕭淵所有的壞情緒瞬間消失,輕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