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光風(fēng)霽月
白瑾川平日里行事,大體算的上光風(fēng)霽月,從未被人指指點點。
如今被人明里暗里的勸解,一張臉仿佛在隱隱作痛。
心一橫,抱著一竹簍的銅鏡便往河邊停著的花船走去,身后的駿馬十分聰慧,不消主人說,便跟了上來。
王扶景牽著驢揮手作別,“諸位不必擔(dān)心,我吃完魚便回來?!?p> “……”還不知道是吃魚還是被人吃掉。
罷了,好話說盡,接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在恨鐵不成鋼的目送之下,王扶景要去花船吃魚鮮了。
只是白瑾川很快又迎來一個棘手的問題,王扶景要抱驢上花船。
白瑾川深呼一口氣,耐心地咬牙說道:“王姑娘,驢是不能上花船的,這里有特地用來放牲畜的棚子,你的驢會在那里被照顧得很好。”
王扶景皺皺眉說道:“驢蛋不能和其他的畜生呆在一起,要是會生小驢就難辦了,家里沒有地方養(yǎng)那么多頭驢?!?p> 白瑾川看王扶景又想耍無賴,想也不想便道,“行!”
轉(zhuǎn)頭便給守船的龜公扔了幾兩碎銀,“讓驢上船!”
白瑾川是??停獛Ч媚锷洗隙ㄒ樟现c兒,龜公連忙應(yīng)下,跑到王扶景身邊接過驢的韁繩便往船上拉,這頭驢個頭挺大,能把船頭給占一半兒!
“啊—呃—啊—呃—”
驢蛋強烈地抗議起來,仰著頭四蹄用力,如何都不愿上前。
那龜公拉扯得臉都變紅了,也沒有拉動驢蛋半步。
只見王扶景跳過來,扯過龜公手里的韁繩,一臂挎住它的脖子,直接把驢蛋給夾了起來,只留兩只后蹄拖著地,穩(wěn)穩(wěn)地夾上了花船。
“……”龜公驚訝地看著王扶景抱驢上船氣不帶喘一下,心想這把子力氣可真是夠大的,也不知道白公子能不能應(yīng)付的了。
驢蛋趕到船上,花船便晃了幾晃,讓從未體驗過水路的驢蛋害怕得緊,轉(zhuǎn)著圈便想要找個合適的位置落腳,卻發(fā)現(xiàn)無論哪里都在晃,根本穩(wěn)不住身子。
“啊—呃—呃—啊—”
驢蛋又開始叫喊起來。
“哈哈哈……瞧把你給高興的,”王扶景高興地拍拍驢蛋的黑背,便放心地鉆到了船艙當中。
“……”當她的驢也不容易,白瑾川冷眼看了驢一眼,也掀開船帳鉆了進去。
兩人點好了菜,白瑾川為王扶景斟滿酒,花船也漸漸往河心劃去,陣陣驢叫甚至掩蓋了船內(nèi)的琴音。
“呃—啊—呃—啊—呃—”
周圍的花船也注意到這只會驢叫的船,紛紛讓船夫劃得離這幾只船遠一點,不想擾了今日的雅興。
彈琴的姑娘今日格外的不開心,這頭驢一直在叫,吵得她心煩意亂,險些讓她忘掉曲譜!
“……”
“這到底是怎么個玩法,毛驢兒還能助興不成?”遠處一人問向身旁的朋友。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毛驢可是有個長貨,”那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哦~”有意思……
于是,很多這樣想的尋花客都注意起這條花船,想看看船上的人打算什么時候用這頭驢。
這樣想著,便有幾只花船甚至還靠近了一些。
看著周圍散去又重新圍上來的花船,船夫一臉的迷惑,但還是小心地在水道上行著,心想著真不知道為什么帶頭驢上船呀……
“呃—啊—呃—啊—呃—啊—”
聽著外面陣陣驢叫,白瑾川陰著臉決定待會兒下船的時候只讓王扶景和她的驢下去,讓船再把他送到另一邊的河道上岸。
他一世英名不能毀在此處!
因為王扶景本來就吃飽了,方才又喝了一肚子水,酒水便一概未動,只等著魚肉上桌。
那白瑾川見王扶景一口酒水未入,心想此人倒是警惕,不由得又提起萬分的精神,勾起殷紅的唇角便笑道:“王姑娘,你滴酒未入,是在擔(dān)心酒水有毒嗎?”
只見王扶景挑眉看了他一眼,隨即驚訝地說道:“你竟在酒水中下毒嗎?”
“……”總感覺好像完全被這個瘋子牽著鼻子走了。
白瑾川笑笑,“這自然不會?!?p> “哦,”王扶景也不再說話。
白瑾川又瞥了王扶景一眼,王扶景便朝他客氣地笑笑,二人都笑呵呵地看著彼此,一時間十分的融洽。
友好的氣氛沒有持續(xù)多久,菜已經(jīng)一盤盤被端上桌,礙于不餓的原因,王扶景每樣菜都嘗過了一口,便一點點吃起桌上唯一一條魚。
蔣重陽那個混蛋果然是騙她的!這里的魚鮮美勁道,簡直讓人想把舌頭也給吞下去。
看著王扶景吃魚時斯文優(yōu)雅的樣子,白瑾川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心想這是發(fā)財了啊,這些剩下的好菜都看不上了……
“王姑娘,白某有一事想問,你可是東臨郡人?”白瑾川趁王扶景吃得正香,見縫插針地問道。
“不知道,”王扶景老實道。
“……”怎么防備心如此之重,白瑾川心下覺得難辦,隱隱中又覺得好像船里變得更熱了。
他是個情場老手,立馬察覺到有問題。
每條花船中都會點的暖情香再好,也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效果,怕是有人給下了重料了!
那個混蛋,真是太亂來了!
竟然給他下猛藥,自己沒有提前服下解藥,先沒了力氣怎么辦!
他忍不住看了看王扶景,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埋頭在吃魚。
王扶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十分驚訝地說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很賤的樣子?!?p> 只見白瑾川臉頰生暈,紅唇微張,媚眼如絲,衣領(lǐng)也被他弄得松松垮垮,盯著王扶景的眼睛都要竄火了。
屏風(fēng)外彈琴的女子不知何時也離開了,如今船艙里面只剩下兩人。
不行……他強忍著沖動沒有動彈,別過頭看向了他處,這個時候沖上去,這個女人絕對會把他打死的!
絕對!他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自信!
“呃—啊—呃—啊—”
驢還在驚恐的叫喚著,勉強讓他分了分心神。
心中又暗罵了一聲,還有意無意地打開折扇擋住了一部分身體,想著便要起身跑出去,得去找船上的人要解藥才行!
衛(wèi)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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