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一擺開,大家都把籌碼放在了臺面上,看著花花綠綠的籌碼,路言不放心下來。看來倆人說拿房間里的畫來玩是逗著她的,想到這里,路言不沖著司由衷一笑,準備放手去玩。
“你好歹是搞房地產(chǎn)的,就拿這么點籌碼???”桑馨看著白花花的五花肉坐在她對面,笑著調(diào)侃石幼小氣。
一聽石幼手邊那一小坨籌碼是小氣了,歐陽濟和桑馨面前幾乎是石幼的三倍,路言不牙根一哆嗦,忙著起身,卻被司由衷又壓下了。
石幼不樂意了,撇嘴,樂呵呵地哭窮,“我是打工人,哪能跟你們這些資本家玩,豈不是傾家蕩產(chǎn)?“
“再說了,那也是老子的錢,不是我的。我們今天玩封頂二百五得了?!罢f完,他兀自笑了起來,兩眼瞇成一條線,好似流氓兔,潔白的牙齒整整齊齊。
路言不小聲說:“好呀!”
歐陽濟想調(diào)侃石幼的話,到嘴邊卻拐彎吞回肚子里。他看了一眼司由衷,淡定地說,“也行,隨嫂子。“
咳咳咳!
眾人的眼神,一下子刷到路言不的身上,她愣了會,發(fā)出一聲‘啊‘,又擺手解釋,’不是……?!?p> 在座的人心領神會地笑了笑,給路言不的是——你不用解釋,我們都是明白人。
路言不:“……“
我自己都不明白。
她嬌羞地抬眼向司由衷求救,結果失敗了。他也笑了笑,“好,那就封頂二百五。“
眾人:……
一群窮得沒有零錢的人,只好面對面建群,結束的時候在群里發(fā)紅包。
路言不坐在卡座沙發(fā)里,司由衷坐在沙發(fā)背上,肩膀隨意搭在她的肩膀上。路言不回頭沖她咬耳朵的時候,像是鉆進司由衷的懷里。
“別擔心,咱們兩人一伙,爭取今晚發(fā)家致富?!?p> 路言不:“……”
司由衷把路言不圈在懷里,兩人嘁嘁喳喳的咬耳朵,歐陽濟開始摸牌,邊摸邊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倆是鴛鴦,你倆一伙,籌碼翻倍可以吧?!?p> 路言不又是嚇得一哆嗦。
上戰(zhàn)場一樣,路言不開始摸牌玩兒起來,她對今晚上發(fā)家致富沒什么信心。她不太會玩麻將。而司由衷,大半個外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認全麻將。
眼前前方烏黑一片,路言不夾刀坐鎮(zhèn),玩得提心吊膽。
然而,她提心吊膽沒多久,身后司由衷的指揮,就讓她振奮了起來。
“胡了!”桑馨剛一出牌,路言不拍手叫好,胡了牌。興奮地回頭和司由衷一拍巴掌,在桑馨不情不愿中,路言不心道,真是不能小瞧外國人。
司由衷簡直是她的福星。
從麻將開始,路言不手氣順得一發(fā)不可收拾,簡直要把她這輩子的好運都用完了,原本不多的籌碼,如今已經(jīng)在身邊堆成了小山。反觀其他三個人,馬上輸?shù)囊回毴缦戳恕?p> 輸完了手邊籌碼,歐陽濟重新添置,然而司由衷卻制止了。
“你們玩兒吧,我們該回去了。”
“贏了錢就想走???沒門!”輸?shù)倪@些錢,對她來說不過是小錢。但是打牌圖個樂呵,今晚輸了一晚,心情難免不爽快。
石幼不發(fā)一言,歐陽濟也不樂意了,抬腕看看時間,問道:“這么早回去睡覺?你養(yǎng)腎?。俊?p> 不與歐陽濟他們爭辯,司由衷拿了外套給路言不披上,沉沉看了幾人一眼,說:“路言不得睡了,她有孕在身,不能太晚。”
司由衷一直是個溫柔的人,對路言不這邊,她說什么就是什么??蓻]想到,對外人,他竟是如此霸道。被呵護的感覺讓路言不臉一熱,有些歉意地沖著歐陽濟笑笑。
“那是得早點睡?!睔W陽濟被她笑得心下一軟,沖司由衷說:“那快回去吧?!?p> 說話間,司由衷已經(jīng)起身,將路言不護在身側(cè),司由衷藍眸清亮。
“籌碼好好算算,群里發(fā)紅包給我?!?p> 歐陽濟:“……”
末了,忍不住懟一句,“好多個二百五?!?p> 路言不今天玩兒牌,贏得很高興??伤A了一晚上,這時全身而退確實也不太好。而且正如歐陽濟所說,現(xiàn)在不過晚上十一點,正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她孕婦自己回去休息,完全沒必要拉著司由衷。
想到這里,在司由衷給她開車門的時候,路言不猶豫一下,站在門前說:“你回去跟他們玩吧,蘭科送我回家就行了?!?p> 司由衷喝了酒,蘭科已經(jīng)在車里待命。
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游艇,司由衷微微低頭,手放在車上擋住,避免路言不進去時碰到頭。他微微一笑,說:“我早睡養(yǎng)腎。”
想起歐陽濟的話,路言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下意識地接了一句。
“你的腎不用養(yǎng)?!?p> 說完,車內(nèi)空氣凝固兩秒。
路言不覺得臉紅到充血,進了車里,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再也不說一句。
司由衷見她這副樣子,心中被說得倒是得意了一下。有心想要逗逗她,可看她羞得恨不得鉆地縫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
不管怎么樣,她覺得他的腎夠用就行。
回到司瀾居,路言不洗過澡,喝了碧菲準備的牛奶,洗涮過后,上了床。
今晚接觸的一切,在路言不以前都沒有接觸過。大家雖然是在舞會上,但都保持著各自的驕矜,和酒吧舞池中放肆的男女不一樣。
司由衷這樣性格的人,交友圈不會有人品不過關的人出現(xiàn)。
想到這里,路言不不覺又想起“秦舟”來。除了“秦舟”,路言不還想起司由衷說的喜歡的那個人來。
翻了個身,路言不有些急躁和煩悶,總覺得自己和那兩個人會扯著些關系。可至于是什么關系,她自己猜不透想不通。但她也不會去當著司由衷的面問。
孕中的女人犯傻又嗜睡,想不通的路言不迷迷糊糊,倒頭睡了過去。
將路言不吵醒的,是她放在遠處椅子上的手機。雖然辟謠手機輻射不大不用太在意,但路言不還是強迫癥一樣的將手機放的遠遠的。
手機鈴聲陣陣,路言不一個激靈嚇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從床上下去,踩著地毯跑去摸手機。
半睜著眼,路言不按了接聽,她剛“喂”一聲,里面就傳來了顏黎美焦急的聲音。
司徒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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